咸州郊外,清冷的月光洒在原野上,地面像结了一层冰霜。黑暗中群山只显露出朦朦胧胧的轮廓,像一群巨大的怪兽,仿佛随时就会扑出来。
远方,一支队伍逶迤而来。队伍里的人们身披黑色斗篷,脸上画满红线,呲牙咧嘴,宛如一群魔鬼,神色可怖。
这支队伍默不作声,疾速前奔。只听得隆隆的脚步声,和一声声催促前进的喝叱。
咸州城内,万籁无声。城市已经入睡了。咸州城东南角的街道旁,矗立一座二层门楼。两扇黑漆大门紧闭。高大的门楣上挑出四根木杆,木杆上挂着黄色灯笼,闪烁着昏黄的烛光。每盏灯笼上都贴了一张红花。
烛光下,照出两个身影,靠在门上,昏昏欲睡。黑漆大门里面,是一片黑压压的青砖房。也不见一丝亮光。
这是咸州红花会总会所。走进院落,正对着黑漆大门排列五间正房。正房门楣上悬挂牌匾,上书"聚义厅"。聚义厅的窗户也黑洞洞的。
从聚义厅两边的月亮门向后走,又是一排正房。红花会的凌霄帮主,和玄武道长丶虚无和尚都住在这一排正房里。两侧的厢房,住满了红花会的徒众,此时厢房里鼾声如雷,徒众们都进入梦乡。
晚上,凌霄帮主和玄武道长丶虚无和尚聚到一起,摆上宴席,庆祝红花会又拓展新地盘。
酒过三巡,凌霄帮主和玄武道长丶虚无和尚微醺。凌霄帮主雄心勃勃的举杯说道:"诸位兄弟,我红花会创会至今,蒙众兄弟戮力同心,如今可以在郦秀山傲视群雄了。不久我红花会就会进军郦州丶雍州,一统江湖。"
虚无和尚奉承道:"这都是凌霄帮主雄才大略,神明英武。"
"哈丶哈丶哈丶哈"。凌霄帮主得意的大笑。
玄武道长阴郁的说:"郦州洪武门势力日众,且一直觊觎咸州,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凌霄帮主轻蔑的说:"洪武门陈福通满口江湖道义,没有胆量着惹我红花会。待我积聚足够力量,一举击垮洪武门。"
玄武道长说:"陈福通没有一统江湖的野心,洪武门二舵主储天霸不是善类。"
凌霄帮主不在意的说:"储天霸匹夫之勇,即无胸怀韬略,又暴躁易怒,成不了大事。"
玄武道长说:"这样的人不计后果,容易挺而走险,是坏事的人。"
凌霄帮主说:"嗯,我们要对储天霸多加防范。不过洪武门大舵主陈福通倒可以结交。我红花会冒然出击洪武门,可能会两败俱伤。待过几天,我亲自拜访陈福通。"
凌霄帮主和玄武道长丶虚无和尚三人议论一番,又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醺醺欲醉,便各自回房间睡觉。
凌霄帮主带着酒意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一会儿便呼呼大睡。
奔赴咸州的队伍已经来到咸州城下,队伍停下脚步,队伍后面,一个人骑马走到前面,凝神观察城门。
这个人就是洪武门二舵主储天霸。储天霸目光阴沉的打量咸州城门,霍轺和圆觉和尚从后面驱马走过来。圆觉和尚说:"城门紧闭,我用轻功越过城墙,杀掉守门哨兵,打开城门。"
储天霸点点头,圆觉和尚跳下马,朝城墙走去。走到城墙下,圆觉和尚吸一口气,冲向城墙,跃起一丈高。双脚在城墙上一蹬,又跃起一丈,双手搭住城墙顶,一叫劲,便跃到城墙顶。
圆觉和尚蹑手蹑脚走到二层门楼,一名守城兵抱着枪坐在墙角下,睡的正香。圆觉和尚抽出长刀,银光一闪守城兵喉咙被割断。圆觉和尚持刀走到城墙下,走进城门洞。两个守城兵站在城门前,睡眼朦胧的摇晃。圆觉和尚悄无声息的滑到守城兵跟前,挥刀砍向守城兵脖子。另一名守城兵惊醒,刚要举枪,圆觉和尚迅速用胳膊勒住守城兵脖子,用力一扭,"咔",守城兵脖子被勒断。
圆觉和尚上前抽出城门杠,"吱嘎",打开城门。
储天霸一挥手,驱马冲进城门,霍轺带着耿三丶曲四紧跟着冲进城门。
储天霸带领徒众沿着街道,向东南角冲去。
咸州红花会总会所门前,两个值夜的会徒睡眼迷离的站在大门外,隐约听见街上有动静。会徒头脑晕晕呼呼,也没当回事。继续打盹。
储天霸丶霍轺丶圆觉和尚驱马倏然而至,一个会徒突然看见眼前出现了几个身影,吃了一惊,猛的睁大眼睛,储天霸丶霍轺丶圆觉和尚驱马倏然而至。
会徒来不及举枪,霍轺已经挥刀劈向会徒。另一名会徒吓懵了,转身要跑。圆觉和尚冲过去,伸出大手抓住会徒,举起来,狠狠的摔在石头台阶上。
储天霸冲上前,卸下门闸,打开黑漆大门,驱马冲进院子里。储天霸带来的洪武门众徒一拥而进,冲进各个房间。
凌霄帮主正在熟睡,睡梦中听到街上人吼马嘶,凌霄帮主突然惊醒。倾耳细听,听见脚步声朝他的房间奔来。凌霄帮主一跃而起,随手抄起枕头旁的驳壳枪。
凌霄帮主刚站起来,曲四闯了进来,对准凌霄帮主举起了步枪。凌霄帮主反咉更快,尚未站稳,已经扣动驳壳枪扳机,"呯",子弹发射出去,击中曲四脑门。曲四向后倒去,扣动了步枪扳机。子弹击中凌霄帮主右臂,驳壳枪掉在地上。
随后从门外又伸进几枝枪口,对准凌霄帮主射击。一时间,房间里子弹乱飞。
凌霄帮主对今天这局面早有准备,他身后就是一道暗门。凌霄帮主右臂一中弹,忍痛向旁边一滚,撞进暗门。凌霄帮主滚进暗门后,暗门"呱嗒"一声关上。凌霄帮主用左手锁上门簧,沿着暗道跑到院子外。钻出暗道,爬上房顶朝院子里看,院子里到处是披着黑斗篷的洪武门徒众,凶狠的屠杀红花会徒众。红花会徒众捽不及防,还躺在床上就被屠杀。院子里红花会徒众惨叫一片,侥幸逃出来的四处逃窜。
储天霸丶霍轺丶圆觉和尚冲进凌霄帮主房间,凌霄帮主已经从暗门逃走。霍轺丶圆觉和尚冲到暗门前,暗门已经关上锁死。储天霸丶霍轺丶圆觉和尚又冲出房间,去寻找玄武道长丶虚无和尚。
玄武道长心中始终不踏实,他在房间的外屋放了两个徒弟做警卫。睡觉也不脱衣服。
后半夜,玄武道长梦见自己去爬山,高山越来越陡峭,玄武道长累得喘不上气。大叫一声,憋醒了。玄武道长一阵心烦意乱,心跳的厉害。玄武道长再也睡不着,坐了起来。想起梦中情节,还一阵心悸。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玄武道长一激灵,跳了起来。只听外屋"呯呯叭叭"乱成一团。玄武道长右手抓起驳壳枪,左手提柳叶长刀,冲到里屋门口。"呯",房门被踹开,耿三带一群洪武门徒众冲进来。玄武道长正站在房门后面,端起驳壳枪"呯呯"一阵射击,顿时倒下两个洪武门徒众。耿三和具他徒众连忙向旁边躲藏。玄武道长乘势冲了出来。沿着胡同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