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山里流出一条小溪,溪水清洌甘甜。小溪叫清溪。
清溪下游有一座小镇,叫清溪镇。清溪镇外二十里,有一个村子,沿着清溪岸边,三十多户茅草房栉次鳞比排开,这个村子叫杨家围子。
杨家围子里只有一栋青砖大院,大院围了一圈青砖围墙,设了二层门楼。围墙四角还设了炮台。青砖大院二层门楼上插一杆红旗。这是红窑的标志,告诉绺子,我火力凶猛,不怕绺子来砸窑。
这座青砖大院的主人姓杨,名巨檀。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财主。杨巨檀在清溪边上的冲积平川上有五千亩地,租给佃户耕种。杨家围子的三十多户都是杨巨檀的佃户。
杨巨檀名声很坏,贪得无厌,巧取豪夺,残暴凶狠,村民痛恨至极,叫他杨巨贪。
走进青砖大院,里面是三进院。正对着大门排了一溜五间青砖瓦房。这是杨家大院的会客厅和客房。二进院,是杨巨檀老婆和小妾的卧室。杨巨檀有三个小妾。都在大院里隔出自己的小院。
杨家大院里,杨巨檀正躺在他的二姨太的卧室里吸大烟。杨巨檀躺在烟榻上,举着一杆烟枪,正在吞云吐雾。
二姨太躺在他对面,手持一根烟签,挑一颗大烟泡,放到烟灯上烧大烟泡。卧室里香气氤氲,满屋飘香。
杨巨檀抽着大烟,心里抓耳挠腮想的是一点红。一点红是清溪镇上的妓院怡红院的头牌,长的妖娆美艳,娇艳欲滴。性格淫荡狂放。去年春节时杨巨檀去清溪镇拜访朋友,酒宴上朋友找来一点红陪杨巨檀。
一点红看见杨巨檀是大财东,使尽全身解数讨好杨巨檀。杨巨檀被迷上了。答应过了春节,就给一点红赎身,娶回家,做三姨太。
杨巨檀使劲抽了一口大烟,咽到肚子里,又徐徐从鼻孔释放出来。心满意足。想着收上地租,就去赎一点红。
杨巨檀养了三十多位家丁,领头的一个叫赵二狗子,一个叫张三毛驴子。还请了两个炮手,一个叫吴大炮,一个叫冯三炮。杨巨檀还高价买了一挺机枪。便觉得实力雄厚,张狂起来。
黑风寨大当家的过山风早就惦记上了杨家围子这座肥窑。过山风前世是童贯,阴狠狡诈,无恶不作。纠集的八个巨匪草上飞丶窜地龙丶卷毛虎丶山狸猫丶花舌子丶白尾狼丶草地狐丶大眼贼也都是残忍狠毒,心狠手辣之辈。
过山风忌惮杨家围子是红窑,迟迟不敢于砸窖。
窜地龙诡诈阴险,鬼眼珠子一转,给过山风出了个主意:"大哥,杨家围子墙高砖厚,炮手管直,攻不进去。我们把引线的(暗探)放进杨家围子里,砸窑的时候暗中把大门打开。弟兄们冲进院子,杨巨檀的机枪就用不上了。我们就能砸开这座肥窑。"
过山风感兴趣的问:"引线的(暗探)怎么能进杨家围子?"
窜地龙阴险的说:"杨巨檀看上了清溪镇怡红院的头牌一点红,要为一点红赎身,娶回家做小老婆。我们先下手,让一点红做我们的引线的(暗探),等我们砸杨家围子这座肥窑时,让一点红把大门打开。"
过山风说:"好主意,就这么办。今晚我们就去清溪镇走一趟。"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过山风和草上飞丶窜地龙丶卷毛虎骑上快马,奔向清溪镇。午夜十分,过山风四个绺子便进了清溪镇。
清溪镇夜深人静,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过山风和草上飞丶窜地龙丶卷毛虎骑马走进怡红院。
怡红院是一座二层楼,被围墙围住。过山风和草上飞丶窜地龙丶卷毛虎对怡红院不陌生,跳下马,朝上房走去。
龟奴迎了上来,接过马缰绳,牵到后院,拴到马棚,饮水喂料。
过山风和草上飞丶窜地龙丶卷毛虎大咧咧的走进上房。老鸨八面玲珑,一见过山风和草上飞丶窜地龙丶卷毛虎走进来,连忙迎过来,嘴里娇滴滴的说:"四位爷有些日子没来了,姑娘们都想你们了。今晩找几个漂亮姑娘陪四位爷,让四位爷好好尽尽兴。"
过山风阴森森的说:"大爷今晩要一点红,把一点红叫出来伺候大爷。"
老鸨说:"大爷今晚换换口味,又来了几位姑娘,可有趣了,大爷何不尝尝新?"
过山风冷峭的说:"你别他妈的废话,大爷今晩就要一点红。"
老鸨小心的说:"一点红今晚有客,是省城来的苏公子。他爹是省城警备司令。"
过山风不耐烦了,骂道:"老子管他什么输公子赢公子,让他马上滚蛋,今晚一点红是老子的了。"
过山风边说边站起来,朝楼上走去草上飞丶窜地龙丶卷毛虎紧紧跟在后面。老鸨吓得不敢阻拦。
过山风走到楼上,一脚踹开一点红房间的门,闯了进去。苏公子正躺在床上,过山风上去抓住头发拎过来,扔到地上,朝脸上踢了一脚,吼叫:"滚。"
苏公子见闯进来四位相貌凶恶的大汉,吓的魂不附体。脸上挨了一脚,赶紧跑下楼,逃出怡红院。
过山风对跟过来的老鸨说:"你也滚吧,老子就在一点红房子里过夜了。"
老鸨也屁滚尿流的跑到楼下。
过山风让窜地龙把房门关上,一点红不知道过山风这四个人要干什么,把脑袋用绵被捂起来,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过山风对一点红说:"只要你听我的,不杀你。"
一点红哆哆嗦嗦的说:"听,听。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过山风说:"听说杨巨檀要给你赎身,娶你做三姨太?"
一点红嗑嗑巴巴的说:"大,大爷不让我,我嫁。我就,就不嫁。"
过山风说:"这是喜事啊,大爷怎能不让你嫁呢?你嫁过去后,要做引线的(暗探),把杨家围子的消息送出来。"
一点红连声答应:"我做引线的(暗探),给您送消息。"
过山风满意的笑了,说:"这就对了,你嫁到杨家围子后,我会派人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