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娘子休息,抬手熄灭油灯,把自己的被子铺散开给陈雯盖上,也赶紧脱衣挤了进去。
这一晚没有大蒜的神助攻,两个人水乳交融,一室的春情泛滥。
临近天明二人沉沉的睡去。
北地的三月依旧是冷,天明时分又下起了雪,大雪一下半个月,霍九楼连着吃了半个月的肉,神清气爽,连走路都带着风。
一只信鸽被抱进屋子里,霍九楼解下信鸽腿间的信笺,仔细看了一遍笑道:“娘子料事如神,世子爷连连拔出十三个暗桩,光赃银高达五千八百多万两,另灭杀一百三十八伙企图将金银贩运走的京地刺候,又留下八千多万两,如今物资充足,物价稳定,银庄每日皆有红利,而且数目可观。北地也不错,两地相差五百万两左右,如今终于都正常了”
陈雯蔫蔫的哼了一声,又蒙头睡觉,自己怕是有了,大蒜那晚战事太激烈,一直到现在也没来月事,哎,实在是困。
一见娘子又睡了,霍九楼也不敢再吵人,忙抱着信鸽去了东屋。
陈雯的肚子也不大,也不吐,整天睡觉吃饭,她不说也没人知道,转眼已经进了五月。
“娘子,哥说斗诗会已经开始第二次了,为夫想回去看看,我三日便归”,霍九楼低头咬了一口娘子的耳朵,心头又一阵躁热。
陈雯怕痒的缩了缩脖子,口里应了一句。
这一次连杜成也跟了回去,事关未来的谋士,谁也不敢大意。
院子里只剩陈雯和她的一百个小三子。
赶紧把人都弄出去,舒舒服服的洗了半日,换了件宽松肥大的夹袍。
穿戴整齐,这才将人叫进来:“小三子,去镇子上给我按单子买”
“是,东家”,小三子忙接过银票和单子,仔细看了一遍,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您……买五百只熏鸡三百只烤鸭五十斤牛肉干?”
“我吃你们不馋吗?去吧,一人分两只,别的糖果什么的也有你们的”,实在是馋肉,怕又是个男孩,也不知这回是几个。
“谢谢东家”,黑衣人这才匆匆离开。
一百零一个人整吃了七天肉,霍九楼和杜成、车夫还没有回来。
“小三子,赶紧看看东家爷和东家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仔细调查半字不可隐瞒,别误了大事”,边说边又撕开一条鸡腿,太多了,不快点儿吃怕坏。
“是,东家……老东家不让说”,小三子一脸纠结。
“……说,隐瞒半字我死给你看”,他们都不怕死,自己只能威胁自己。
“千万别,东家我说”,小三子把心一横,东家爹不让说,可东家非要知道那也得听东家的:“东家爷遭了老五王爷家大哥的道,茶里放了绝子汤,药量足药劲大,这辈子东家爷无后了,东家爷问他大哥为什么这么对他,他大哥说张景林答应他可让他孩子平安,另外泰安皇位收回,让他做东地王承袭……东家爷现在把自己关起来了,谁也不见,连小北王也不见,小九说,爷哭了四天了”
“……”陈雯心头一丝怒气,缓了片刻说道:“去传话小九,让他告诉东家爷小蒜头要吃山楂,买一百斤回来,顺便找个郎中来,还有,我要吃酸菜炖肉,多放肉,我馋的厉害”
“……是,东家”,小三子心头狂喜瞬间消失,皇上有后了。
小半个时辰后,东南县的徐郎中失踪了,与此同时还有三个接生婆子也失踪了。
四个人被四个黑衣人一路飞驰差点儿没得瑟死,徐郎中连鞋都丢了一只,直到进了院子四个人还心有余悸。
一进屋子几个人忙曲膝跪地:“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我失礼了,本该亲自上门,只是有人见不得我有孩子,难为你们了,快起来吧,日后就留在我身边”,陈雯起身下地虚扶。
四个人忙起身,徐郎中说道:“皇后娘娘放心吧,您数次救了东地子民,草民敬重您,草民世家行医,三岁学诊脉,今年四十二岁,只要皇后娘娘不嫌弃草民医术浅薄,草民愿一世追随您”
“好,我谢谢您”,陈雯心头一暖:“留下吧,若有家小日后一并带在身边”
“多谢皇后娘娘”,徐郎中忙又施礼。
“皇后娘娘,草民夫家姓张,夫家早亡,一女远嫁……也没了,只我一个孤婆子,今年三十八岁,十八岁奶奶婆教给了我这吃饭的手艺,您若不嫌弃草民粗手粗脚,草民愿一世追随,草民不知别的,只知您和皇上是我们的天,没有皇上开仓放粮我们早饿死了”,张婆子抹了把泪。
“好,既无家就留下,这里也是家”,自己也正好无人可用。
“皇后娘娘,草民夫家姓李……都饿死了,就活了草民一个人,草民也三十八岁,您收下我吧,我敬重您”,李婆子忙也说道。
“好,留下”,陈雯心头一酸。
“皇后娘娘,草民夫家姓魏,也都没人了,今年四十,您别赶我走,缝缝补补洗洗算算的草民都会”,能跟着皇后娘娘是多大的福气。
“好,那留下,日后我给您们养老”,陈雯一口应下让几人喜出望外。
“恩公,爷和恩公爹去买酸菜炖肉了,三百斤山楂已买回”,车夫兴冲冲走了进来。
“辛苦车夫兄,我让徐叔给我先诊脉”,陈雯点了点头:“一会儿吃,您先给徐叔拿双靴子来”
车夫应了一声,工夫不大拿了双靴子进来,徐郎中忙道谢赶紧穿上,又净了净手,这才稳下心神取出丝帕搭在皓腕上诊脉。
连诊三次笑道:“草民恭喜皇后娘娘,三子同行,一切安顺”
“好,多谢您”,果然如此。
半个时辰后,酸菜炖肉终于吃到了嘴,霍九楼围着娘子团团转,杜成领着徐郎中和三个婆子去其他院子里休息。
两碗米饭,半盆大骨头炖酸菜肉一吃完满心满足。
“夫君,五叔怎么样了?”,陈雯净了净手问道。
霍九楼皱了皱眉:“叔和婶子都病了,大哥被叔送大牢里了,本叔要杀我没让,二哥和三姐都……他们都说大哥鬼迷心窍了,连张景林的话也敢信”
陈雯叹了口气:“看来你承王位也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安全起见,三子之事不可与任何一个人说,五叔五婶更不可说,你也失踪一年吧,莫再露头,他们两个也不耽误娶亲,大婚让爹和叔自己去”
“爹也是这个意思,为夫听娘子的”,忙扶着人坐下:“三子顽皮,辛苦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