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方东晓送丁科长到街上,就想回去休息。他不想跟着他们回医院,这样就太不近人情了,丁科长肯定怀疑自己是跟着他捣乱。他不想做这样的事,只巴望着他们好见好散。
段静荣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没容方东晓开口说话,她就笑着说:“老同学,你跟我去医院一趟,我还有点事需要你办。”她不想与丁科长单独在一起,也想让他赶快回去。
方东晓怕啥有啥,觉得这样对丁科长太没情面了,如果去了,也显得自己不知时务。他看丁科长一眼,笑着说:“我就不过去了,有事改日再办。”
段静荣站在那儿,一脸苦相,说:“你的话咋就这么难说呢?还老同学呐,守着朋友的面,你一点也不给我面子。”她想,我就是想让你跟着,我真的给这位科长没戏。你帮忙就得帮到底。
方东晓看丁科长一眼,说:“丁科长,真不好意思。”他想,这个孬人我是当到底了。
丁科长强作笑颜:“没事没事,我到医院坐会就走。”他想,你段静荣这是故意的吧?就是我们的事不成,你也不必这样做。我看出来了,你与方东晓不是一般的关系,否则,他是不会这样帮你忙的。
他们三人去了医院段静荣的住处,段静荣忙着给他们沏茶,丁科长的目光始终不离段静荣的身影,尤其是她弯腰翘起的弧度,更让丁科长喉咙发干,不停地咽着唾沫。
段静荣给他们沏好茶,看了一下手表,笑着说:“不好意思,病房里还有一个我负责的病号,我到那看看就来。”她说着就匆匆地去了。好看的身影让丁科长目送好远。
丁科长收回目光,说:“方书记,我也不想瞒你,我与段静荣正在处对象,我对她有意,可她对我可能还不全了解,我想与她多沟通一下,她不给我机会。让你见笑了。”
方东晓说:“我表示理解,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们是高中同学,分别六七年了,我是今年春调过来才与她有了联系。对她高中毕业以后的情况,几乎是一片空白。”他这样说,就是想给丁科长澄清他与段静荣的关系。
丁科长苦笑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有过短暂的婚史,我是离过婚的,有个两岁的儿子,我父母给我带着。如果你要愿帮忙的话,帮我做做她的工作。不过,这样的工作难做。”
方东晓说:“我尽力吧,其实这事也不能强迫。”他想,还做什么工作,你还看不出来吗?
丁科长站起来说:“那我先走了,下辆公交车该过来了。”
方东晓说:“你等段静荣回来再走。”
丁科长向外走去,他说:“不了,方书记,麻烦你了。”
方东晓说:“不客气。”他一直把丁科长送到大门外,两人挥手告别。
方东晓回到段静荣的住处,心里是一个劲地气,你段静荣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不成夫妻还是朋友吧?你怎么把他甩给我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丁科长会怎样看我?尽管我给他作了解释,他会相信吗?今天自己的运气坏透了,贺书记的谈话,又加上这事,烦心透了。他坐在那儿跟自己过不去,也没有了午睡的意思。
段静荣笑嘻嘻地进来了,说:“他走了?老同学,谢谢你。”她开了一瓶饮料递过去,一脸巴结的笑。她想,我知道你不高兴,让你当恶人了。
方东晓没有说话,接过饮料又放在茶几上,脸色不是太好看。
段静荣好声好气地哄着他说:“老同学,我知道让你当一次恶人,你心里不高兴又说不出口,要不,你就打我两下?你说吧,你对我提啥样的要求,我都满足你。求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他走时没说啥吧?求你了,能不能笑一下?”
方东晓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心里是高兴,可你考虑过我心里感受吗?他说:“他让我帮帮忙,再做一下你的工作。”
段静荣望着他说:“你愿给他帮这个忙吗?”
方东晓说:“你哪是让我当恶人,分明是拿我当???耍。”
段静荣偷觑了他一眼,发现他是真的生气了,便小声地说:“老同学,咱俩是啥关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想,我一直把你当成知心朋友,也很依赖你,你这样说有点言重了吧?
方东晓坐在那儿没看她,说:“这是多简单的事,你对他没有感觉,就直接对他说,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们只能是一般朋友,你还让他来这儿干什么?”
段静荣委屈地说:“他来又没给我打招呼,到了医院他才打我的手机。他既然来了,我总得以客相待吧?他不走,我总得让他吃饭吧。”
方东晓说:“吃饭可以,让我作陪也行。可你饭后把他丢在这儿,让我陪着,你却溜了,他会怎样看我?会不会认为是咱俩共同捉弄他?进一步说,他会不会理解为我们两个不是同学关系,他到处乱讲怎么办?”
段静荣觉得自己理亏,她也没想这么多,就低低地说:“我又没其他恶意,就是想让他尽快离开这儿,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态度。再说,我在这儿又没有亲人朋友,遇到事了只能找你,我把你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没想到惹你生这么大的气,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并且是越流越汹。
方东晓见她哭了,便急了,他说:“你哭啥?这让外人看见又说我欺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