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石把钱交给了王爱芝,说:“修路钱我拿清了,我表现还不错吧?”他盯着王爱芝的眼睛看。心想,你这个女人真让男人走坐都想着你,你咋这样勾人呢?
王爱芝一笑,说:“张哥,你可没给我们几人面子,你是给方书记的面子。”
张建石说:“你这样说,我冤不冤?”他向院门外看一眼,怕老婆突然回来了。
王爱芝把钱递给张启文,又说:“张哥,捐款的钱我们就不来收了,你主动拿就行了,争取在碑上留个名。”她想,得把你搂到手里钱再拿出来。
张建石笑笑,看方东晓一眼,没语。
他们又去下一家,户主叫张才,三十多岁。他也经常出去打工,在外最长的时间没超过一个月,人称不满月。前两次来他家,他说卖了蒜头给钱,还留代表在他家多坐会,他眼睛一个劲往王爱芝身上瞅。
这次,代表们进了他的家院,看到他夫妻俩还在晒着蒜头。张启文说:“这家的希望又不大,他的蒜头还没卖。”他想,这个张才就是恋女人,年轻轻的不出去打工,总是在家守着。
王爱芝说:“他是想让我们多来他家几趟,今天得让他家想办法拿集资钱。”
张才见代表又来了,就笑着说:“又让你们跑一趟,真不好意思,这次连方书记也过来了,你们去屋里坐。”他发现王爱芝今天又换身衣服,好看的身段闪着女人的光芒。他的喉咙不禁动了动,像是咽唾沫。
忙着的主妇狠狠白了自己的男人一眼。
张启文说:“我们就不去屋里了。”他蹲在那儿拧着蒜头上的泥。
方东晓也蹲下来拿着一个蒜头说:“你的蒜长得不错。”
张才笑着说:“还行吧,我卖了蒜头就拿集资钱。这钱真不禁花。王爱芝,你穿啥样的衣服都好看。”他目光在王爱芝身上撒着欢,一点都不顾及老婆的感受。
王爱芝笑着蹲在张才身边,说:“张哥,你这蒜头啥时候卖呀?咱村麦收前还等着走水泥路呐,张哥,我们已向你家来几趟了,你总不能光让我们白跑吧。”她的眼睛开始展示威力。
张才闻着王爱芝身上散发出的香味,感到头晕目眩。他说:“再晒两个太阳就卖。王爱芝,你现在的生意还好吧,我老表有个儿子想请你操操心。”
王爱芝柔柔地说:“这心我一定操,你得先交报名费。张哥,都像你这样今推今明推明,我哪有时间去给你表侄操心?张哥,你表侄啥情况,要不,你去我那儿好好聊聊,我手头还有几个女孩,长得都不错。”
张才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我马上就给表侄交报名费,让你多操心了,事成了,有情后补。”
张启文说:“王爱芝,咱别忘了正事,张才,你得有个具体时间,你蒜头不卖就不集资了?”
王爱芝笑着说:“启文哥,你急什么呀?人家张哥又没说不拿,就是手头有点紧。我们多跑几趟有啥?以前与张哥聊的不多,可近几天与他聊了两次,我觉得他挺会聊的,我还真与他聊上了瘾。张哥,你懂得的真多,我以前对你了解的太少了。”
一直忙着的主妇站了起来,她指着自己的男人说:“张才,这集资钱你拿不拿?”
张才不解地望着老婆,说:“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我说不拿了吗?”他知道老婆吃醋了,可与王爱芝聊天就是一种享受。
主妇一脸怒气地说:“你现在就拿,别让人家来回跑了,再来几回,你的魂都没有了。”
张才说:“我也想拿,现在咱家没有钱呀。”他想,你守着这么多人是咋唬个啥呀?
主妇没再理他,迈步去了屋里,不大会儿,她拿出一把钱走了出来。
张才一脸尴尬,自我解嘲道:“这钱不能动,是给你弟准备的,他说要去做趟生意。”
主妇没有理他,把钱递给张启文,问:“多少?”
张启文从她手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让王本质给记上账。
方东晓站起来说:“谢谢你们的支持。”他想,王姐还真会发挥自己的特长。
张才找着台阶,说:“你弟要生气与我没关系。”
主妇白他一眼,没有理他,她把剩下的钱送回屋里。
王爱芝笑着说:“张哥,你这人真不地道,明明家里有钱,你还让我们白跑几趟,你没有我嫂子地道。你这人不可交。”
张才望着俊美的王爱芝,一脸哭笑不得。
代表们刚出张才的院门,就听见主妇说:“张才,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心高妄想。人家是有意逗你玩的。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丢人死了!”
张才底气不足地说:“我就是与她说几句话,你看你的醋劲,也不怕人家笑话。”
主妇说:“到底咱俩谁让人笑话?我看见你那个样子,就恶心。这下子好了,连洋相都丢到方书记面前了,你还傻站着干啥?干活。”
代表们走在街上,听着他们夫妻俩互相埋怨,都笑。
方东晓笑着说:“王姐,你还真是个人才,你可以去当攻关经理。”
王爱芝一脸春光明媚:“方书记,我就喜欢你夸。对张才这样的人,就得用这样的手段。方书记,我这个代表当的还行吧?”守着几个代表,她目光仍向方东晓频频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