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晓乘胜追击:“我来三家寨是以工作为目的,我的任务是把三家寨由乱村变为先进村,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谁有能力,我就用谁。我做梦都想尽快结束三家寨眼前这种局面。你来反映问题,我很高兴。我也真心希望你们给我的工作献策献策,只要你们有能力有诚心,村里配班子时,我可以向镇党委建议。要是存心要官当,你们找错人了。”
张建石气乎乎地站起来,说:“方书记,话也不要说这么难听,我们来向你反映问题不是问你要官当,在三家寨谁当不当官,也不是你方书记一人说的算。我们的意见提出来了,你看着办。方书记,打扰你休息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是夜,方东晓想了好久,还是按自己想的办。
翌日早饭后,方东晓给吴茂树打电话商议村民代表的事,村民代表确定了,下一步就是集资修路的事。两人正在沟通,村室又来一个年轻的女人。
方东晓只好先挂了手机,接待这位不速之客。
来人叫王秀芳,三十岁,高中毕业,有过短暂的打工史。人长得漂亮,又会打扮,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先后离过四次婚,有两个孩子。她是出名的三家寨新闻人物。她穿戴时髦,爱化妆,很少干农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县城,具体干什么,不得而知。她的两个孩子都由母亲领着。现任丈夫是在邻村,也属三家寨行政村管辖。男人在外面打工,几个月回来一次。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她又闹着与丈夫离婚。丈夫不同意,她就住在娘家不回去。丈夫来接她几次,她就是不回,并说,这婚一定要离,谁也劝说不好。这不,她为了离婚,又找方东晓来了。她听人说,新来的支部书记是个好官。
方东晓不了解她的情况,让她作个简介。当方东晓知道她离四次婚时,不由地一惊,这么年轻就离过了四次,是不是离婚有了瘾?
方东晓望着打扮入时的王秀芳,就想劝劝她不用再折腾了。他说:“王秀芳,你怎么对离婚这么有兴趣?你们大人不说了,孩子怎么办?你要想全面些。”
王秀芳满不在乎地说:“我活这么大也不容易,我得考虑自己的生活质量。我不能太委屈自己。四次婚我都离了,还差这一次吗?方书记,我听人说你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你就帮我把这婚离掉吧,我是一会也不想与他在一起了。”
方东晓还是想尽力撮合他们,说:“人结婚一次不容易,两人过日子是互相包容,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更不能吵两句嘴就闹着离婚。不能把婚姻大事当儿戏。”他想,这三家寨奇人怪事就是多,多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总是想着要离婚呢?虽然,她很会打扮,但她的美不是打扮出来。你看她的身段,还有这双眼睛,多有灵性。
王秀芳看人很直接,不会犹抱琵琶半遮面。她说:“方书记,我不知道你婚否,但我个人有深刻的体会,如果两人在起过日子没有了感情,那就是互相折磨。别说晚上过夫妻生活了,就是想起来就有呕吐感。可有的男人不管这些,只要兴趣上来了,不顾及女人的感受,就一个劲地上,直到发泄完毕,你说这可怕不?这与强奸有啥两样?”她看着方东晓,没有一点女人的怯意。像是满腹的委屈需要对他倾诉。
方东晓被她看得有些心跳。他说:“我虽然没有婚姻经历,但我知道两个人走到一块不容易。既然走到一块就是缘分。双方都主动向后退一步,向好的方面去努力。”
王秀芳说:“方书记,你不要再劝了,我要离婚。你是有学问的人,你应该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个什么样子。我最在乎这方面了,我不想委屈自己的感情。”
方东晓说:“你既然这样决定了,你们可以去县民政局,我又不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王秀芳说:“他不去,我好说歹说他都不听。你是我们的村支部书记,你可以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就说这僵死的婚姻守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回去也不会让他碰我。”
方东晓耐心地给她作着解释:“王秀芳,对你们离婚的事,我真是无能为力。如果你们真不能过的话,你可以向法院申诉。但我的意思,你们有一线希望还是尽力争取。”
王秀芳不无厌恶地说:“自我知道他在外面干了那事,我看见他就想吐,哪还有什么希望。我啥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容忍男人背叛自己。我在家里为他守着空房,他却在外面找小姐,我会原谅他吗?这婚我肯定要离,非离不可。”
方东晓对这婆婆妈妈的事,还真没有啥好招。他说:“如果你心里还有他的话,你得允许他犯错误,也得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
王秀芳咬着牙说:“我不会给他改正的机会。在这方面,我不想治病救人。方书记,只要他一直不给我离婚,我还会来麻烦你的,谁让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呢?”她看着方东晓,心里欢欢地想,我也阅人无数,可没见过方书记这么帅气的男人,他不光长得英俊,各方面都让女人心动。如果自己能嫁个这样的男人,吃康咽菜都是快乐的。
方东晓想尽快打发她离开这儿,他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办。他说:“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是我不管这一行,我也没有权力判你们离婚。”
王秀芳坐在那儿不动,说:“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的啥事你都得管。方书记,我离婚的事就指望你了。”她看方东晓的目光,又多了一些新的内容。
方东晓说:“王秀芳,我再给你说一遍,你们离婚的事我真无能为力,你们最好还是慢慢协商。”
王秀芳装出一副可怜样:“方书记,就算我求你了。”
方东晓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贺书记打来的,他忙摁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