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楚天阔的眼力见儿,还是颇令夏清晏赞赏,命手下请来全国最好的匠人,将蛟鳞蛟骨,分别打造成了一甲、一剑。
至于黑蛟血肉的去向,便不再过问。
水患已除,本是临时上任的楚天阔,因其押解魔头进京,及敬献黑蛟鳞骨的功劳,夏清晏便使他留在了都水丞这个位置之上。
之前,只是让他负责泯江治水,而确认由他长期担任都水丞这个位置后,全国水利相关,各郡水利工程,便都由他负责。
朝上感恩戴德,下朝之后,楚天阔却郁闷的跑去青楼听曲,知道这个世界有修仙者,他现在完全安不下心来做个凡官。
更何况,都水丞这个位置,让他感觉完全不足以展现自己的抱负。
他会的,岂是区区治水,不过是因为大夏正好发生了水患,他才正好请命治水而已。
就算是主管全国水利的高官,那也只是水利而已,就大夏帝王那情况,贪又贪不得,人生完全没有了追求啊!
此时,已是微醺的楚天阔向着桌上酒杯拿去,却因一个晃眼,将酒杯拂倒,里面清澈的酒水泼洒而出。
楚天阔一惊,然而下一秒,却只见杯中酒水飞在空中,缓缓流动,并不往地上坠去。
楚天阔不由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眼花。
就在他怀疑一切的时候,那酒水才哗啦一声落在桌面上,向着桌沿滴落。
楚天阔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什么,心中隐隐有种猜测。
下一刻,本来已经落到桌上的酒水,再次飞上空中,楚天阔将酒杯扶起,那酒水便精准的飞回酒杯之中。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
陪侍一旁的青楼姑娘一脸惊讶的拍手鼓掌,笑道:“公子好厉害,这是什么戏法儿吗?”
楚天阔酒醒了大半,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刚刚,那酒飞在空中时,他就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打倒酒杯时,下意识的担心酒洒了,所以酒水才会诡异的飞在空中。
当自己怀疑眼前这一幕是不是真的时,那飞在空中的酒便落下了。
会不会,是自己在操控酒水。
测试一番,果然如此。
楚天阔明白自己并没有修炼任何可以拥有这种“法术”的功法,不得不将这玄奇的一切,怀疑到了自己都水丞的身份上。
在想到这点后,楚天阔连忙从青楼离开,回到自己在天京租住的别院,将这官服一穿,官印一拿,往别院附近的一条小溪去了。
溪边,在楚天阔的操纵下,官印释放出微弱的淡蓝色光芒,水面之上,完全由溪水组成的游鱼飞跃空中,时而幻化成龙凤、麒麟等瑞兽的形象。
“歘!”破空声响,楚天阔操纵的水箭插进岸边杨柳数寸,水箭化水流走后,在树干上留下一个空洞。
楚天阔走过去,摸了摸树干上的空洞,不禁惊喜莫名。
还踏马能这样?
原来,这世界当官也能有法术的吗?
还是说,一切只是因为那位大夏君王的缘故。
前世,楚天阔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说。
这放在大夏,貌似是帝王得道,举国飞升啊!
这踏马还修什么仙?
做官!必须要做官!
楚天阔心中不禁再次燃起雄心壮志,总有一天,他要做到那最高、最大的官,做到位极人臣的位置!
于此同时,夏清晏帝王之相降临泯河,斩黑蛟,擒魔头,拯救万民阴魂的故事,也逐渐开始从当日在河岸挖渠的官员和百姓们口中传扬出去。
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泯江沿岸的平民百姓都听说了这件事。
并且,传言不断被夸大、催化。
民间开始流传着夏清晏乃是仙人下凡,注定以这一世帝王之身,普渡众生之类的传言。
有说他是天上的神君,下凡历劫,拯救万民的。
有说他是真龙转世,注定以这一世帝王之身修成正果的。
传言纷纷扬扬,不但传遍泯江两岸,传到天京脚下,甚至还传到了周边数国。
夏清晏再次察觉,灵台中的金龙身躯增长了一分,国运亦凭空增长一分。
“怎么回事?”夏清晏喃喃自语,眼中有一丝疑惑。
此时,他已经知道灵台中的金龙,便是大夏国运的具体体现,金龙的一切变动,都跟大夏国运有关。
他不断修炼帝道功法,令金龙吞吐苍天清气,能够极其缓慢的增长国运,同时使自己修为提升。
除此之外,正在大夏疆土上发生着的一些关键性事件,也可以使得国运提升。
比如,斩黑蛟,救阴魂,获得万民阴魂信仰馈赠的时候。
又或者赈灾事件,获得万民感召,众志成城,形成一股正向的“势”的时候。
但此时什么也没做,为什么国运又提升了。
虽然不太清楚缘由,多少算一件好事,夏清晏没有追根究底下去。
随着国运的提升,无论他发布什么政令,都有更大的几率,得到民间正面的响应,使最终的结果变得更好,增长现实国力。
结束修炼,夏清晏却是去了廷狱。
廷狱最深处,阴暗潮湿,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透着无尽的死寂与孤独。
这里一般是用来关押某些重犯,例如不想让他死,更不想让他出现在世人眼中,要令他从世上消失的那种人。
而此时,这里只关押着一个邪魅的少年,叶尘渊。
此时的叶尘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因为狱卒惧怕这个魔头,不但用铁链贯穿了他的肩胛骨,还包括四肢,整个人被六条血迹斑斑的铁链牢牢固定在墙上。
胸口一个巨大的空洞,往外滴落着黑色的血液,血落在地上,便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小坑。
“啪嗒……啪嗒……”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在这死寂的地牢中响起,叶尘渊不禁抬了抬耷拉的脑袋,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的双瞳中闪烁着赤红血色,暗中积蓄了一点力量,只要进来的狱卒敢直视他的眼睛,他就能控制狱卒将自己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