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公子、陆公子是谁?”
钱正多一听江大满提到了别的男子,立马便从一旁跳了出来、双眸委屈的看向她,好似唯恐自己被踹了一样。
“别瞎想了,你刚从外地回来、在这都呆了半日、也该回去陪陪你祖父了。”
江大满闻言这才注意到、钱正多还在身旁,想好言将他劝走、偏他黏人的紧,加之这有了危机感、便是死活也不愿意走了。
反倒是一旁的江一棉见此、好笑的看着他们,先开了口,“大姐、你是想问我和陆慈年有没有见面。”
江大满点头,“你和他的事究竟算怎么说,你如今也大了……虽不算着急……
可我看三婶和我娘她们着急啊,头先几天我还听着她们说,等将大哥的婚事办好后,就要张罗着给你相看人家呢……”
这几年间里、江一棉和陆慈年一直都互有传信,江大满也就是因为这个、才得知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虽两人常有书信往来、却并没有明确的说过什么。
陆慈年年少的话语,好似还在耳边回荡,却又似那么遥远。
江一棉因着有现代的思绪、即便按照古代来说十六岁的她、已是及笄,但她自己却是没多大的感觉,始终觉得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
毕竟古代的规矩、不似现代,却都有共同点、选错了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的大事,只是古代更甚罢了。
“是见了一面。”
江一棉笑了笑、只顺着话接,“大姐你都说了不急呢,那咱们就先不说这个了。”
“你啊。”
见她转了话题、江大满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知道你主意正、真是拿你没了办法。”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江大满却不是真着急妹妹的婚事。
可能因为是这些年、受到了江一棉的影响,像她所说得什么早婚早孕之类、会对身子不好,这个江大满是颇为认同的。
虽然当时江一棉的话一出口,家里的长辈都笑骂她真是口无遮拦,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将这些话、直接大喇喇说出来呢。
好在这都是在自家人面前、若是让旁人知道、还不定怎么骂她离经叛道呢。
可事实后来秦央央的难产、还真就给自家人敲了个警钟。
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孩子小时候身子骨都不好,身体上的亏空、那也不是几日就能养好的。
是以江家儿孙的婚事、都是要比旁家晚上个几年的,而秦氏妯娌三人、着急儿女的婚事也就是急没有相看着合适、能定下来的人。
若像江立夏、江大满、江大寒这三人算是定下的,江家是一点都不着急的。
江大满有此一问、也就是想知道江一棉对那个陆公子,是有心还是无意。
江一棉自是知道大姐的心思,不过她自己其实也是不能确定的。
前世她是个孤儿、得到的亲情和爱少之又少,又因为没有安全感、更无法赋予给别人。
而现在她虽有了个疼爱自己的家、让她获得了满满的爱和安全感。
并且因为是家人、所以她得到的这些、必然也会尽自己的所能、好好的回报给这个家里的每个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若是让她、对这个家里以外的别人,她或许可以给予一点点的帮助。
但若是产生感情、爱情,甚至是共渡一生的话,且说她自己能不能打开自己是一回事,总之她会慎重之后再慎重就是了。
可能是两世为人、虽经历的不算多,但她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或许是清醒或许是自私、总之就是她难以将自己完完整整托付给任何人,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只信任自己。
要说她对陆慈年、那肯定是有好感亦或者喜欢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实在是太过像一束光了、不论缘由、无论因果,便横冲直撞的洒在你的周围、令人向望。
但也仅此而已、毕竟生活中不只有光,还有油盐酱醋茶以及数不尽的黑夜。
江一棉苦笑的摇了摇头,起身去柜台后面为自己煮了一杯甜甜的奶茶,配着窗外的阳光静静的喝完了。
等晚上收工后、江立夏赶了辆牛车到茶饮果铺里、来接江一棉和江大满两人回了山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