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众人尴尬至极,谁也没有想到人人称誉的京中才女竟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争宠!
“你们这些贱妇!明明是白玉京强行囚禁了雨蓉,夏云仙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竟这般诋毁一个可怜女子!”
此时张岩与齐卓已经恼羞成怒,根本顾不上礼数,眼神也越发鄙夷!
不过是群献媚的玩意儿,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值得相信!
贱妇?
这几名女子立刻变了脸色,“妾身们自知身份卑微,可江雨蓉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她一边逼着我教她起舞,事后却用热水烫坏了我一双玉足,要不是世子夫人及时为我疗伤,恐怕今后只能做一个废人!”
“我们亲眼所见,是江夫人亲自把女儿送进来的,你们竟还替她觉得委屈?白大人不止一次要遣她回江府,自己寻死觅活赖着不走,如今还在宅子里作威作福!”
她们知道自己的说辞可能无人愿意相信,还会得罪许多仰慕江雨蓉的高门子弟。
可是世子夫人对她们有恩,且从未因为身份地位而瞧不起她们!
反观那江雨蓉,自诩名门贵女高人一等,整天换着法子折辱她们。
今日送走一批又如何?明日还不是有别的姬妾会被塞进去,真是可笑至极!
众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而张岩与齐卓已经恨不得上前缝住她们的嘴,“住口!雨蓉不是这样的人……”
可很快,一名婢女却是被小五拖了进来,她战战兢兢跪倒在夏云仙的面前,披头散发双目涣散,显然一副受尽了惊吓的模样。
“夫人放心审吧,她不敢说谎的!”
小五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他特地把人带去西郊旁边的刑场观赏了一圈,看完那些血肉模糊的犯人,废话都不用多说,保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定睛一看,这不是今日给他们送信的婢女吗?
张岩与齐卓立刻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瞪向夏云仙,“你对江大小姐做了什么?为何她的婢女会在此处,侯府简直欺人太甚!”
正当他们以为江雨蓉遇害时,地上的婢女竟疯了一般磕着头。
“两位公子别再骂了,一切都是江小姐指使奴婢做的!”
什么?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她慌慌张张的从袖中掏出了几封信件,一下子就散落在了地上。
梁芊芊眼前一亮,立刻弯下腰来捡起一封,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信里定有微妙,果不其然,只是轻轻一瞥,她同情无比的目光就落在了张岩与齐卓身上。
“江小姐吩咐奴婢,要把这些信件送到风雅社的几位公子手里,其实她根本没有吃世子夫人的药,只想着让几位公子替她散播谣言,这样就能坏世子夫人的名声。”
风雅社是京中的文人墨客常聚之地,当初江雨蓉就是在那儿凭着几首诗博得了才女之名。
“所以,你们到底谁才是江大小姐的心上人呀?”梁芊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张岩与齐卓把信抢过去一看,两人立刻就惨白了脸色。
他们本以为自己对江雨蓉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她信中字字都是思念,句句都是身不由己。
让人觉得倘若没有白玉京,他们与江雨蓉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你的信呢?”
张岩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与齐卓是至交好友,可却从未向其吐露过对江雨蓉的心意,自然也隐瞒了信中暧昧模糊的内容。
此时看着齐卓的表情,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们心中完美无瑕的江大小姐当真是不要脸,除了收信人不同,其他的连问候都一模一样!”
梁芊芊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界,什么京中才女,就算她想勾三搭四,好歹也用点儿不同的说辞。
可见,江雨蓉对他们的态度何其敷衍,完完全全只想用他们借刀杀人!
“不会的,雨蓉不会这么无情……”他们一直都有互通书信,她是那般温柔体贴,懂他知他,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利用他!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江大小姐还说,不过是区区几个庶子罢了,本来也是一群没有前途的庸俗之辈。”
小婢女的话语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齐卓顿时恶狠狠的撕掉了手中的信件,“我为了她不惜得罪国公府,她就是这么对我的?!”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今真相大白,世子夫人对国公府有恩,他们却这般失礼,只要老国公一句话,将来他们就更没有机会在朝中建功立业了!
“两位公子稍安勿躁,这婢女是被屈打成招的,做不得数,本王妃相信江大小姐的为人。”
此时王院使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平南王妃不肯死心。
“王妃姑姑若对成煜有所不满,直言便是,何必如此为难我夫人?”却不想,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风尘仆仆赶来的柳成煜大步靠近夏云仙,竟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炙热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夏云仙回神之际,便觉得自己好像被毒针扎了似的,本能的想要挣脱开他的碰触。
可柳成煜不为所动,反而将她护在身后,冷冷的瞥了张岩与齐卓一眼。
“今日之事,还望张府与齐府给个交代,否则就算告到圣上面前,永定侯府也奉陪到底!”
“世子,你在发什么疯?!”
平南王妃柳眉一蹙,好大的胆子,他竟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而且他与夏云仙早已离心,这会儿反倒演起伉俪情深来了!
“呵,王妃姑姑,我夫人受了委屈,成煜能不疯?”
“对对对,王妃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跟老国公解释才对!云仙,好孩子,我们走吧,婆母回去就给你煮一锅压惊茶!”
原本还昏着的柳老夫人立刻站起了身,离开那一道道惊诧的视线,夏云仙立刻挣脱开柳成煜的手,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可眼前的男子竟没有半分的恼怒,反而小心翼翼的哄道。
“我来晚了,放心,从今往后没人敢再欺负你!我先向老国公请罪,一会儿便与你一道回府。”
这含情脉脉的视线,仿佛她真的是他此生挚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