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拿出来纸巾给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给他带上假发套,整理了一下,看看,像那么回事。
两人换好了古装,她拿出面巾给莫文渊戴上,自己也带了一方面巾。
莫文渊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但还是很顺从的没有摘下来。
在要出去时,青羽却是有点紧张了,快要见到莫靖辰,心里却是莫名紧张。
她心一横,意念一闪,两人迈出空间,眼前的景象快速转换,落地的地方竟是永隆的皇家马场。
现在他们正身处马场一个偏僻的角落,都没看到一个人,幸好不是突然出现在大街上,这个穿越还真是挺人性化的。
只是她原本打算穿回到辰王府的澄园的,这样方便又隐秘,没想到却穿到了皇家马场,可能就是因为这马场离辰王府比较近。
原来穿越地点只能定位到自己想要穿越的大概位置。并不会精确到具体某一个地方。
两人站好身,莫文渊一手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给她掸了一下后背的灰尘,一边说“ 这里是马场,我们先去哪?”
他以为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告诉她。
“先去辰王府吧,我义父应该还在那里的。”
两人正欲向马场大门而去,前往辰王府,就听道一阵不寻常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这个莫文渊最有经验,他道:“这是皇帝出行开道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只是心跳得飞快,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很快,皇帝出行的仪仗队慢悠悠地过来,接着一片明黄色映入眼帘,这是銮驾,再往后应该是一些嫔妃的车。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她抬眸看去,御驾上正是莫靖辰,他神情淡漠地看向前方。
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莫文渊知她心里激动,怕她冲出去,忙伸手拽了一下她,小声道:“你可得看清楚了,这个说不定是他的儿子,千万别冲动,搞错了就完了。”还提醒她随众跪地向御驾行礼。
青羽觉得他说的话有些欠揍,她眼神有那么差?但这个场合不适合相认,她还是随着众人跪了下来,低下了头。
莫文渊抱着孩子也跪下,小宝唧唧咕咕的,吐着泡泡,伸出小手乱抓,莫文渊阻拦不及,小宝一把扯掉莫文渊的面巾抓在挥舞着。
原本莫靖辰眸光淡淡扫过跪在路边的众人,小宝的动作,在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中很突兀,他匆匆一瞥,可这淡淡一瞥却足以让他看清楚了抱孩子男人的长相,因为那男人也朝他看过来。
虽然那人留有胡子,但美如冠玉的脸,深邃如星的眸,英挺的眉鼻,他一下子认出了他,皇兄莫文渊。
来不及想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他很快把眸光投向了跪在他身边的女子。
銮驾已经走了,原本低头的青羽,看到莫文渊的面巾丢了,心下一急,她没有多想,快速解开自己的面巾,凑过近莫文渊给他系上。
她怕一会儿莫文渊被这些陪莫靖辰出巡的官员认出来。这莫文渊可不能暴露,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然天下大乱。
一张明媚倾城的脸露了出来,莫靖辰如遭雷击,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眼睛再也移不开。
系好了面巾,青羽抬眸望向銮驾方向,这一个凝望却是一眼撞进了他的星眸,四目相对,青羽心头的酸一下子泛了起来,泪一下子就要奔涌而出。
他眸中震惊渐渐消退,却是带上了几分凉意,扭过头去,不再看她,銮驾继续向前行进。
很多装饰华丽的车驾从他们的面前驶过去,里面传出女眷们的低低的说话声,模糊的笑声。
青羽的拳紧握,指节发白,心中又酸又痛,她确定他认出了她,可他为什么却猛然扭去头去,眼中还有厌恶和冰凉。
想起他那绝情的一转头,心像是被剜去了一块,滴滴答答地滴着血。
“走吧。”莫文渊起身时,牵了一下她的袖子,跪得久了,腿都有点麻了,她起身揉了揉腿。用袖子拭了拭泪。
“小宝可能有点饿了,他刚才在找吃的,小嘴往我身上凑。”
“嗯,给我吧!”
青羽轻轻接过孩子,孩子哭起来,哭得她心酸难耐,眼中的泪又要滴出来,莫文渊掏出帕子轻轻为她拭去腮边的泪。
“洛霞,你怎么有孩子后,变成小哭包了?嗯~”
她无奈地朝他挤出一丝笑,“齐浔,我这一趟来得恐怕不是时候。”
“这结果我早就有预料,他现在虽是帝王之身,也并非能全然由着自己的性子,你也不用难过。”
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他当时是皇帝,也无法让洛霞当皇后。
青羽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暂时压下心头的悲伤。
两人继续向前走,出了马场,向辰王府而去。
前面缓缓而行的銮驾中,莫靖辰放下身后的帘子,心中疼痛难忍。
青羽,我是那么相信你,你却让我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和那个我最厌恶的人在一起。
他眸中泛红,从怀中取出一块手表,是青羽曾经送予他的,他苦笑,“如果不是今天在大街上碰巧遇到你们,恐怕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我用你......送我的一块表骗了自己这么久,今日亲眼看到这结果,再也骗不了自己。”
”把这个送去,给方才一对抱着小儿的夫妇,朕看孩子喜人,赏给他们的。”
内侍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那一对夫妇,他刚才看到皇帝盯着人家的孩子看,他拿着表追上了青羽,跟他说了莫靖辰的话。
青羽接过了表,以为莫靖辰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在内侍走了后,忙打开里面的录音。
大街上声音嘈杂,她把手表紧紧地贴在耳边听,听到的却是她临走前一晚和他说的话。
她跟他约好一年,过了一年让他不用等她,两人欢好时的声音隐隐传出,都能听到,其他的话便没有了。
原来他在当时录音了,她竟不知道。
而现在他把表还给她,又没有传递什么话,是什么意思?
是怪她不守约,要断了这份情?把她送给他的东西还给她?
她心中刚刚压下的痛又袭卷而来,心中渐渐万念俱灰。
“齐浔,我不想去辰王府了,我义父应该也不在那里了,去了也找不到他,今日我们找一个住处,住下来,过两天我去找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