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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柄斧挥出的轨迹似弧月般密不透风,一招一式裹挟着太阳公主自身的魔力,仅仅是从气势上就足以令敌人生畏。但是,既然站在了塞拉斯蒂娅面前,双生之翼自然也不会畏惧。调整好呼吸,她借着魔法的加速迅速冲向塞拉斯蒂娅,意图速战速决。公主早已料到她会这样,便将斧头直接砸在地上,挥出的气浪裹着魔力,仿佛马上就要将双生之翼切成两半。双生之翼自然也有对策,在冲锋的时候便使用防护罩尝试接下这一击。不过因为冲击力实在有些太强,尽管挡住了这次攻击,她还是被逼得连退好几步,防护罩也被迫消失,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塞拉斯蒂娅的实力。看上去并无多少实力的样子,原来只是个幌子。若是被那斧子劈到,恐怕不只是身首异处这么简单,甚至全身都无法留下。

“既然你执意要颠覆现有的秩序,那我也只能处决你了,”塞拉斯蒂娅拔出斧子,一字一句地对面前的双生之翼说,“如果刚才的一击能够让你认清现实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呼……”双生之翼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天角兽。她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击中缓过来,那样的一击带来的恐惧,是她此前从未体验过的。她需要力量,需要能够击溃塞拉斯蒂娅的力量。

既然突击行不通,那不如就换一种方式。她将长枪插在地上,一边凝聚魔力一边发动法术。与此同时,以魔力形成的长枪在她的身前一把接一把出现,借助魔力的加速,每一把都是危险且致命的利器。塞拉斯蒂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目不转睛地使用防护罩。当长枪一柄接一柄射出时,打在防护罩上的长枪转瞬间便没了踪影。没等双生之翼反应过来,她已经瞬移道双生之翼的背后,长柄斧的斧背几乎马上就要砸到她的头。只听得一声脆响,她用长枪勉强接住了塞拉斯蒂娅的长柄斧。两件纤长的武器第一次碰撞在一起,擦出的火花似乎在将这场战斗逐渐推向高潮。对比这只半路出家的天角兽,塞拉斯蒂娅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更胜一筹,长柄斧每挥出一次,都会逼得双生之翼不停躲避。她很清楚,若是被那斧头砍中肉身,必将会血洒皇宫。想到这里,她调整长枪的角度,准备换个位置刺出。但,塞拉斯蒂娅并没有给她机会。一道道金色的闪电瞬间从空中劈下,精准无误地击中双生之翼的翅膀,让她顿时丧失了飞行的能力。半路出家的天角兽重重地摔在地上,塞拉斯蒂娅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她的身边,用斧背给予她的腰部重重一击。剧烈的痛感将她直接震得昏迷过去,双生之翼感到眼前一黑,便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勇气可嘉,但是你的实力还是差了些。”塞拉斯蒂娅一边摇头一边对她说。

“生了,生了,太太生了!”当医院的护士将这个消息告诉辉辰时,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已经在一条条地绽开。一大把年纪了,女儿终于有了孩子,双生一族又有后代可以延续使命了。因为女儿一直身体不好,她甚至已经放弃了要孙辈的想法。但最终,这个心愿还是实现了。

但当她看到孩子时,原本挂满笑容的脸上顿时僵住了:不同于前代,这一代的小马居然是一对双胞胎,而且还是一红一蓝。辉辰看着这双女儿,脸上的喜悦逐渐变成了恐惧。

“妈……”女儿还没等开口,辉辰却已经脸色大变。

“你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生下的是双胞胎!”她怒斥自己的孩子。

“太太,生一对双胞胎多好啊!您看——”

“不祥,不祥!这是不祥的征兆!”她突然失声叫道,“我们这一族,将会在这一代覆灭!”双生一族有个预言,若是家族在某一代诞下双胞胎,他们就将会灭亡。辉辰对这个预言深信不疑,但是碍于医疗水平,她无法知晓孩子的数量。而当她得知是双胞胎的时候,对家族前途的忧愁和愤怒胜过了拥有孙辈的喜悦。但最伤心的小马,大概还是她的女儿。仅仅是因为生下一对双胞胎,就变成了母亲口中的“不祥之兆”,这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在出院之前,她歇斯底里地在医院闹了好几次,虽然每次都被医生们劝阻,但也因为这件事落下了病根。为了逃避命运,辉辰选择只要一个孩子,而另一个孩子则被亲戚收养。女儿一开始不从,但辉辰以两个孩子的性命相要挟,女儿这才含泪从命。因为女儿尚有利用价值,于是辉辰决定将靛蓝色的小马驹抱走,留下橙红色的那个——被带走的是夕月,而被留下的则是朝日。

自夕月小时候起,妈妈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生活也好,学习也好,几乎只要有她不会做的事情,妈妈都会帮助她。对她而言,这段有妈妈陪伴的时光是幸福的。不过,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妈妈不在家,而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就变成了祖母辉辰。辉辰对这个乖巧的孩子喜爱有加,而且正是看中了女儿在教育孩子这方面的优势,她才会把这匹一度歇斯底里地要和家族决裂的小马放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她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身体也虚弱了不少,但母性的本能和对孩子的爱依旧存在,可以让夕月幸福地长大。至于被送到亲戚家收养的朝日,辉辰也并无放弃她的想法,只要姐妹不相认的话,一切还是可以完好如初的。

即使是在过世前,她也是一直这样想着的。自那之后,妈妈前往朝日那边的次数更多了,这让夕月莫名地有些难过。既然妈妈只有自己这一个孩子,为什么还要经常不在家呢?难道说还有哪匹小马应该得到比她更多的来自妈妈的爱吗?

曾经她一直觉得,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因为她就是妈妈唯一的孩子。直到某一天,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她在出门时遇到了妈妈身边的另一匹小马——那孩子和她年纪相仿,有着相同形状的鬃毛和尾巴,不同的是可爱标志以及那橙红色的鬃毛,就像是迎着朝阳出生一般。她本想上前和妈妈打招呼,但看到妈妈冷漠的眼神后,出于畏惧,她最终没能上前。几天后,当妈妈回来时,她并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享用妈妈带回来的蛋糕。

过了不久,母亲也因为身体原因去世,本家的小马虽然仍有能力抚养夕月,但毕竟也是匹独角兽,她已经到了必须学习魔法的年龄。思来想去,他们选择将夕月送到塞拉斯蒂娅公主那里。而就是在这里,她邂逅了朝日。在公主这里,她们才得以真正以姐妹的身份共同生活。但好景不长,因为在学院赛中无视规则的举动,加之塞拉斯蒂娅与双生一族的嫌隙,让她最终选择了“清理门户”,而失去庇护所的朝日和夕月沉寂了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才重新现身。而现身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现双生之翼,夺取小马国。

“嗯……面包……咦,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夕月呢?”睡醒的朝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夕月,而是守在她面前的露娜公主和银星,“你们把夕月怎么样了?!”

“比起‘把她怎么样’,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更贴切些,”露娜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破坏地牢的围栏逃出去的?”

“不知道,”橙红色独角兽摇了摇头,“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看来朝日这里也不是突破口,但这样一来,原本就不多的线索便就此中断了。

就在这时,来自塞拉斯蒂娅的密信及时地出现在她们面前。露娜接过信,连忙打开读道:“露娜,银星,如果你们收到这封信,请立刻来皇宫。”她们并不清楚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塞拉斯蒂娅遭遇了什么不测。虽然为她的处境担忧,但眼下如何处置朝日也是个问题。很有可能,她的体内也会有和夕月那般强大的力量。

“银星,你先去,我随后就来。”露娜下了她认为最正确的判断。

“那,还请您小心,露娜公主。”银星一边说,一边转头冲向来时的路。

“夕月到底闯了什么祸呀,居然能够让小马国的最高统治者都如此慌张。”朝日问露娜。

“谁知道呢,”露娜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朝日身上,“但,你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她是我引以为傲的妹妹哦,”朝日得意地说,“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我当然知道,”露娜说,“即使是姐妹,也一定会对更强的那个向往。”

“那么,你不打算像夕月那样吗?”朝日挑拨道,“你也想占据小马国,不是吗?”

“或许曾经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露娜早就明白朝日在引诱她,但经过姐姐的感化和守护,她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被嫉妒蒙蔽双眼的自己,“相似的话,对我说第二遍是没有用的。”露娜一边说,一边又在最外面加了一层自己的力场,“她们还在等着我。”

“啊,真过分,都只关注夕月。”露娜走后,朝日对着岩壁自言自语道。

“哼,自己处理不了,就要把同伴也叫过来吗?”被擒的双生之翼在塞拉斯蒂娅制造的金色牢笼中看着到来的露娜和银星,面对塞拉斯蒂娅嘲讽道,“原本我还以为,你的力量足以平定整片大陆呢。”也许这样的激将法会对一些能力有限的小马起作用,但身为经过千年战争历练的一国之主,塞拉斯蒂娅的信念是无法动摇的。

“很可惜,你那拙劣的话术并不会起作用,”塞拉斯蒂娅看着她说,“现在,我们要强制剥离你的力量,然后让你和朝日一起,和整个双生一族一起,在你们这一代做个了结。”

“剥离?千年之前未曾做到的事情,难道到了今天就能够做成吗?”双生之翼反驳道。

“多说无益。开始吧,露娜,银星。”公主无视了她,直接对前来的两匹小马说。露娜和银星心领神会,三匹马站成三角形,将双生之翼围在中间。以塞拉斯蒂娅为起点,三只角上各亮起一种颜色的光芒,三股力量在半空中连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将双生之翼围在中央,紧随而至的则是犹如电击般的触感。双生之翼一边咆哮着,一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她们究竟做了什么事,但看到的只有三根不同颜色的亮线——这是塞拉斯蒂娅为了对付双生之翼而准备的剥离法阵,因为所需的魔力量巨大,仅凭两匹小马无法维持法阵的效益,所以她想到了银星。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银星作为第三个平衡点,法阵就可以正常生效。剥离会将原本重叠的力量剥离为双生之翼和夕月两个不同的个体,相应地力量也会得到削弱。太阳公主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一代给这段千年前的恩怨画上句号。

作为老师,对学生肯定是存在些许感情的。那时候露娜还没有回来,看到这对姐妹如胶似漆的模样,她便想到了自己和露娜。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们也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她们也曾经这样形影不离过,开心玩乐过。不过……那是什么时候呢?她已经不记得了。现在,作为老师,作为小马国的统治者,她必须行使自己的权力。

剥离的过程很顺利,当烟尘散去,躺在地上的便是失去翅膀的双生之翼和夕月。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天角兽,如果说公主是其中一类特例,那么双生之翼便是另一类。但在剥离魔法的作用下,无论曾经有过多么风光的姿态都会原形毕露。

“要把她们关在一起吗?”银星看着昏迷不醒的两匹小马问。

“朝日和夕月关在一起,双生之翼单独一间,”塞拉斯蒂娅说,“三天后,在广场行刑。”在一些小马眼中,塞拉斯蒂娅是一位贤明的公主;而在另一些小马眼中,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在银星的认知中,公主如此复杂的身份都是为了小马国能有更好的发展。尽管她并不希望处决朝日姐妹,但考虑到她们带来的危害,她也只能顺从老师的心意。

而相对地,在行刑前的这几天,她每天都回去地牢看望她们。她并没有将事情告诉她们,但夕月和双生之翼似乎很反感她一次次地前来。

“喂 你难道是在同情我们吗?”双生之翼问她,“我们不需要你那廉价的同情!”

“当然不是,”银星说,“因为是敌人,所以会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说心里话,我还是很希望能够和你们成为朋友的。尤其是朝日和夕月,你们难得能够像真正的姐妹一样生活在一起,而现在我们却要剥夺这份权利,这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喂,你看上去马上就要哭了啊,别那么伤心嘛!”朝日连忙劝道。

“奶奶早就说过,我们的归宿就是灭亡,”夕月对银星说,“我们的生命迟早会迎来终结,无非就是时间与形式的不同。不必为我们感到悲伤。”就在这一瞬间,她们之间仿佛不是敌人,而是彼此新交到的朋友。和朝日姐妹一起做些有趣的事情,就像她与暮暮还有朋友们一起……但是暮暮已经不在了,而很快,她们也将不存在于这世上。

“该说再见了,”夕月看着白色独角兽说,“希望你能够一直乐观地面对自己的前路。”

“再见了,不知道名字的独角兽!”朝日向她挥了挥蹄子。

“我叫银星,请你们,记住我的名字!”临走前,银星朝着她们喊道。

行刑的那天,银星没有去现场,而是去了中心城的公墓。就在不久前,她刚刚来过这里一次。暮暮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银星对她的思念却从未停止过。朝日和夕月,塞拉斯蒂娅和露娜,她和暮暮,彼此间的感情都像是姐妹一般,缺一不可。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便没必要为了过去的遗憾而感到悔恨,若是想要继续前进,就必须学会释怀。这一段又一段的旅途中,她已经见过了许多次别离,历经伤痛的内心也在一次次别离中变得坚强。

“我还会再来看你的,暮暮。”银星放下花,站起身正准备离开。

“你就是银星,对吗?”白色独角兽正准备离开,背后突然出现的带着杀意的小马让她立刻警觉起来。回头一看,对方已经用魔法飘起一柄匕首,似乎打算在这里刺杀她。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谁派来的?”银星警觉地看着她,战斗仿佛一触即发。

“我想,这并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刺客诡异地笑了笑说,“你应该问的是,为什么是你?”没等银星反应过来,她的意识和视线都已经开始渐渐模糊,那种感觉像是吸入了某种毒药一样。

“究竟……是谁……”银星面朝草地倒在地上,刺客不慌不忙地将她捆起来带离了墓地。

“看来,塞拉斯蒂娅的嫡系学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呀。”刺客一边走一边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