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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猜错,”棱镜带着银星和海马公主来到石塔第二层的密室,“石塔的每一层会藏有一件来自不同地方的珍宝。我听老师讲过,当初这些珍宝是为了用来稳定石塔的。后来随着控制力的不断增强,这些珍宝也渐渐成为了藏品。至少在老师的身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们。现在它们重新出现,很可能是因为黑影觉得它们能用来对付我们。”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她们的处境似乎不容乐观。银星希望能尽快找齐珍宝,尽快结束这一切。

“而且,若是这些珍宝不被黑影拿出来,”棱镜一边说,一边转身去拿东西,“我们是很难找到的。此外,并不是所有的珍宝都像迷音笛那样好找。”她翻出一张很旧的羊皮卷轴,将它放在桌上铺开,“这是当初和黑影的军队在北境交战时的部署,你们可以看看。”从地图上可以看到,公主将部队部署在要道附近的隐蔽处,当敌人从门户进入雪域之国,战士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攻击这些入侵者。这种避其锋芒的作战方式颇有成效,让黑影初期的幻想化为泡影。

“那么后来呢?”银星看着地图问,“后来雪域被占领了吗?”不知怎么,银星似乎对雪域有着特殊的感情。自从索雅公主说出她是雪族小马的后裔时,她开始就对自己的身世产生好奇。并不是怀疑她优秀的父母,或者说,她的家族这一支的来龙去脉,深深吸引着她。虽然在雪域的经历之后她还没有回去看看那位远方的朋友,但她一直记挂着,愿能在发现一切的源头后,她能与那些冒险路上的伙伴重逢。翠兰,焰语,天宇,还有暮暮……

“雪域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环境并不适合作为一个据点的核心,”棱镜解释道,她驾轻就熟地运用着老师教给她、告诉她的那些东西,“虽然雪域有部分领土被占领,但寒冷的气候还是迫使他们将目标转移。”棱镜的话让银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一直以为,她们所见到的雪域之国是战争后疮痍的样子。原来,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安详。

“雪域从来都不是战争的热土。”桑诺瓦一边用翅膀覆住银星,一边温柔地对她说。仿佛在失去天宇后,银星就是她的学生,她愿意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不过前提是,她们要在这场暗流涌动的斗争中生存下来。

“这片土地上的小马,他们的心纯粹得就像晶莹的冰,”棱镜感叹道,“当危机来临,他们上下一心,用全国的魔力凝结出一颗风雪之心。索雅公主用魔力激活它蕴藏的力量,只一下便将黑影的军队全部冰封。它似乎知道雪域很难对付,似乎想用其他的对策来瓦解北方的这个国度。”实际上,银星已经猜到了些许——黑影幻化成索雅公主的另一面与她决斗,然后在战斗中为了保护她的子民,索雅公主牺牲自己化成冰雕来消灭敌人。当然,白色独角兽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棱镜,或许她会像当时的自己那样情绪失控的。

“幸运的是,”棱镜得意地说,“这件珍宝被索雅公主送给老师用以稳定石塔。如果遇不到黑影,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它。”

“这东西怎么没有效果?”黑影用黑色的魔法包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似的物件,站在伊迪娅面前问道,“你的石塔不也是要依靠它的魔力才能维持的吗?”

“你说的没错,”伊迪娅平静地看着它,脑海中则开始预测它的下一步行动,“曾经它确实被用来作为稳定石塔的物件。不过,那是在你将她变成冰雕之前。”

“你觉得我失算了?”黑影的耐心向来有限,不过与星河公主的交谈并没有让它感到烦躁。

“现在的她只是一副躯壳,已经没有了生命,”天角兽说,“即使你强行让她复原,她也无法为这宝物提供魔力。这都要感谢你,是你的愚蠢为我的学生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来把我救走。”若是像在海底那时,黑影早已经勃然大怒,叫嚣着要拆塔了。可是在这石塔中,它却觉得心中的怒火被压抑了,消除了,也让它更冷静了。

“你现在下定论还太早,”黑影瞟一眼受困的伊迪娅说,“随着她们的深入,让我们看看谁才是对的。”在六只天角兽中,伊迪娅是大家的智囊。不过在黑影看来,智囊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比如现在。不知道她们现在蜷缩在哪里坐以待毙呢?最好是一个绝望的角落里,没有退路,可以让它轻松地将她们一网打尽的地方。

“所以,风雪之心在哪里?”银星看着地图问,“会不会也像迷音笛那样藏在某个幻境里?”

“很有可能,”棱镜说,“这些幻境并不是黑影设下的,而是老师的作品。石塔内机密众多,除非是这海岛上的小马,否则她一定会用这些考验来检验你是否有能力来到她的面前。成功的小马不在少数,失败的小马也不计其数。但是,这些考验都不是借助珍宝来完成的。黑影利用它们,应该是想直接在幻境里抓住你们,亦或是消灭你们。”

“既然这里能找到北境作战的地图,”桑诺瓦公主开口道,“那应该可以推断,石塔第二层的文献就是关于雪域之国的,所以风雪之心才会出现在这一层。”对银星来说,如果允许的话,她一定会把这里的文献看个遍,她要弄清自己的身世,弄清楚真正的自己。

“你们直接从密室出去就可以,”棱镜说,“我相信黑影一定会让你们感知到幻境的位置的。”银星注视着棱镜,她的眼神似乎在问棱镜,她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走。

“和上次一样,”紫色鬃毛的独角兽说,“如果有危险,我会出现帮助你们的。”

踏出安全的密室,银星一下子就慌张起来。从小到大,她一直都不是一匹坚强的小马。最初踏出小马国时,她的身边还有暮暮;来到遥远的北境,尚有索雅公主来保护;遁入茂密的丛林,塔希娜公主镇守于此;从海底再到现在,虽然有桑诺瓦公主,可她的心像是被黑影诡异的力量腐蚀了一样,每每想到就感到十分恐惧。海马公主在一旁关注着她,觉得她身边的这只独角兽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有心事,”海马公主说,“你是不是在想念谁?”桑诺瓦公主没有什么分辨真假的能力,不过银星觉得,她不必向海马公主隐瞒自己的心事,也许说出来了,她还会觉得好受些。

“我,我有点想索雅公主了……”因为难过,银星的耳朵垂了下来,“从雪域之国一别,现在过去了大概几个月,我始终不曾见到她,只是偶尔能从脑海中听到她的声音。”这一别,还不知是暂别还是永诀呢。她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银星觉得和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她尚未出生就曾经与索雅公主见过面一样。

桑诺瓦也不禁伤感起来,她知道索雅一定会那样做,仿佛她随时都做好了献出生命的准备。“索雅她时刻都记挂着战场,”海马公主安慰她说,“或许在战场上牺牲,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可是,天角兽是不死不灭,永生存在的,”银星争辩道,这是她跟随老师数年学习一来一直秉信的一条,“我亲眼看到公主变成了冰雕。她还能变回来吧?应该可以吧?”她的话开始慢慢带有祈求的味道。对她来说,海马公主就是她现在唯一的稻草。

桑诺瓦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她遗憾地说,“不要说近代的一些蕴藏丰富魔力的法器,就算是如迷音笛这样古老的法器,也不具备起死回生的能力。”银星知道,真相往往十分残酷。但是,不能因为它残酷就去选择逃避,而是应该与它进行更深人的交流和理解。无论如何她都会期待着,期待索雅公主重新站在她面前的那天。

走出密室还不到百步,桑诺瓦便感受到魔力的异常。“就在前面的转角处,”她对银星说,“果真如棱镜所言,黑影会直接把幻境的位置送到我们面前。”她一边说,一边摆出准备战斗的姿态,“准备好了吗?”银星低下头,喷出鼻腔内的气体,和桑诺瓦公主一起冲向入口。

身在黑曜石塔最高层的黑影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很好,”它一边说一边赞赏,一边还在伊迪娅身边踱步,仿佛在炫耀一样,“她们真的是乖得超乎我的想象,居然主动跑出避难的地方冲进幻境。”伊迪娅知道,那不过是黑影自导自演的小把戏。它真正的目的,是通过石塔中每一个不同的幻境来试图将她们抹杀——这比当初筛选学生时还要严苛和残忍。

“银星?银星?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这熟悉的声音,让银星马上从迷茫中回过神来,“索雅公主,是您吗?”她想要重新触碰她的身体,但只有索雅公主幽幽的回音一直在耳边回响,“您在哪里?为什么不肯现身呢?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呢?”她把一连串想问的问题都提了出来。只是,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叹息。

“听着,我的孩子,”索雅用波澜不惊但很沉重的语气说,“现在的我,无法像你在雪域之国看到的那样,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感受到我仍然未绝的心绪。而我的身体,已经在那极北的冰原上长存。”原来如此,银星想。但是,公主又是凭借什么和她进行沟通的呢?而且,似乎公主每次开口,都会预示着有大事将要发生。

“比起这个,还请你注意接下来的幻境,”公主提醒她,“它远比你在雪域之国经历的那些要凶险。”银星来不及追问,那声音便不再回复,而一旁的桑诺瓦公主则在不断地摇着昏睡中的银星。白色独角兽被她的摇晃弄醒,迷迷糊糊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一进来你就昏倒了,”公主解释,“外面又刚好是风雪肆虐的时候,我用这里的雪勉强搭起一间雪屋,一边在这里等风雪过去一边尝试把你弄醒。在这样严酷的环境里,如果你一直昏睡下去,很有可能会被冻死的。”

“那,那我睡了多久?”她瞪大眼睛,看着桑诺瓦问。

“一个小时,还好,”公主一边说一边扶她坐起来,“我们也准备去找风雪之心吧。”

屋外的风雪似乎一直没有停过。在这样的环境下,糟糕的能见度不得不让桑诺瓦把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调动起来去搜寻周围有没有村落。曾经她“三生有幸”地拜访过这个极北的不毛之地,但索雅却乐在其中,而且还用独特的方式引导这里的小马们生产,让这里成为了一片祥和的乐土。相比自己,她的勇气值得嘉奖和钦佩。

“这附近你还有看到其他雪屋吗?”她回头问身后的银星。白色独角兽很清楚,这里是同第一个幻境一样的,在雪域之国境内某处的一个地方。那些为公主们所珍视的东西,要是放在自己的宫殿内肯定是非常容易失窃的,既然平时不会用到它们,不妨就直接藏在没有小马能够找到的地方,让它们就这样一直隐藏下去。

“没有,”她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失望之余,桑诺瓦仍然不忘警惕周围。在能见度很低的风雪中更容易遭到偷袭,“感觉这里像是个被放弃的据点。”虽然没有其他的雪屋,但银星猜到,它们八成是被自己的建造师毁掉了——那为什么还要特意留一个呢?

“这里可能有过交战的痕迹,”桑诺瓦说,“但是风雪会将它们,还有其他的雪屋破坏掉。如果这里没有争斗,那很有可能现在是战后了。”话虽如此,但一点证据也没有,根本没法让其他小马信服。对于银星,她似乎对索雅这一支还有其他的疑问,但她不好意思问。

“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思索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伴随着的还有踩在雪上的脚步声,“不久前这里刚刚发生战斗,很危险。”不会错的,不会错的,银星和桑诺瓦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是的,面前站着的正是她们想要见到的索雅公主。那顶镶着蓝宝石的王冠,那天蓝色的鬃毛与眸子,起初的惊讶马上就转为即将冲破眼眶的热泪。

“能再次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银星一边说一边擦掉眼泪,“自雪域之国分别,我就一直在挂念着您。”索雅也记起了这两匹小马,脸上刚才的严肃荡然无存,“很高兴能再和你见面。”她走到银星身边,一边用翅膀抚摸她的头,一边看着面前的海马公主,“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

“那是个意外,”桑诺瓦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微笑,“这次的事变平息后,我请你做客。”

“先不说这个,”索雅说,“这里不太安全,我带你们到皇宫去。”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银星和桑诺瓦便跟着她一直走向皇宫。再次见到索雅公主令她喜出望外,但总觉得她不像是自己认识的公主。是因为在幻境里吗?还是说这是个陷阱?

“公主,您有没有觉得索雅公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小声问身边的海马公主。

“暂时还没有,”桑诺瓦说,“但是,既然是在幻境里,我们必须要有所防备。我还没有听说幻境具有把意识具象化的能力。”也就是说,她们面前的索雅公主并不是在银星的脑海中沟通的、她们认为的真正的索雅公主。但是比起漫无目的地寻找线索,这样闯一次陷阱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最好,能够骗过索雅还有黑影。

“我们到了。”说话间,索雅一行已经站在风雪皇宫面前。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不过这里的寂静让银星有些不安。可以肯定的是,这确实是她所见过的那个皇宫,但这里一匹小马也没有,让她不禁感觉,面前的索雅公主也会和在第一层见过的那位老者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站在她的面前,成为她的敌人。

“好了,”索雅走到自己的王座前,转过身坐下问两位访客,“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风雪之心,你应该还记得吧,”桑诺瓦开门见山,“我们要借助它的力量来打败黑影。”

“黑影?”索雅半信半疑地问,“我的雪域是这片大陆最偏远的地方,黑影不会那么容易就攻过来的。倒是你们,为什么要执着于这雪域之国的至宝?为了一己私利吗?”

海马公主叹了口气。“果然,你不是索雅,”她无奈地说,“那匹做好了随时牺牲的觉悟的小马的身体,你不配拥有。”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急于展露真容,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你是谁,为什么要用索雅公主的身体?”银星追问。若是自己的旅途要被面前这匹“熟识”的小马终结,那她一定会非常痛苦。她最害怕的,便是被自己最熟悉的小马所伤、所害。

“这里可是蕴藏着属于雪域之国力量的幻境,”“索雅公主”说,“我能够以她的身份存在于此,与这个幻境不无关系。如果你想让我消失,那不妨来探索一下那个构成它的东西?”或许和迷音笛一样,她们需要找到风雪之心才行。

“那它在什么地方?”银星问。

“她的体内,”桑诺瓦公主一语道破,“和在上个幻境经历的一样,我们见到的唯一一匹小马持有着宝物。但是,想要拿到它没那么容易。风雪之心中蕴含的力量若是为它所用,我们想要取胜会很艰难。”她的话只是让银星认清现实,不过白色独角兽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

“即使会失败,也要尝试一下。”她一边说,一边汇聚魔力攻击索雅。面前的天角兽似乎连躲的意图都没有,直接展开护罩接住这次攻击。“你的攻击还欠些火候,”这一次,“索雅公主”露出了它的真容——是黑影。不过,这一次它将自己化为了索雅公主的模样,让索雅呈现出暗紫色的鬃毛和眼睛。它的角上燃气紫色的火焰,在自己的周围形成一个紫色魔法阵。然后,它用魔力飘出一把接一把武器,像炮弹一样把它们驱动起来发射出去。相比交战时易碎的冰刃,这些魔力凝聚的武器似乎更有效果。银星害怕接不住这样的攻击,只好尽可能积聚魔力,造出一个很大的防护罩将她和桑诺瓦公主都保护在其中。

“轰!”魔力之间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震波将她们又拉开些许距离,而银星因为消耗了不少魔力而一直在喘着粗气。对她来说,若是能牺牲自己全部的魔力安全逃出这里,那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她要一直活下去,坚持下去,重新找回暮暮,找回那些被尘封的故事。很早以前她就觉得文献和记载的大量消失不是偶然,从她所了解的过往的历史中看,虽然小规模的纷争时有发生,但大到足以将一切毁灭的浩劫却根本不存在。很有可能,这些手脚是黑影的杰作。没错,它一直都没有被消灭,而是在暗地里策划一场复仇。

“你没事吧,银星?”桑诺瓦很关心她身旁的这只独角兽,“以你的力量是不可能对它造成重大的伤害的。让我来做它的对手。”她身前一步,面朝黑影说,“我们之间有必要做个了断。”

“了断?”黑影嘲讽道,“曾经你们六匹小马合力才勉强将我击败,现在你希望独自做成六匹马才能够完成的事情?”这样的嘲讽,她已经听过了无数次。

“这里的力量不过是你的一部分,”桑诺瓦说,“击败你我还是有信心的。”她一边说,一边做好战斗的准备,开始积蓄魔力。虽然这里并不是她的地盘,但作为天角兽,她的力量毋庸置疑。点亮自己的角,七彩的炫光源源不断地从尖端流出。而在这流动的魔力中,暗藏着无限的危机。她的周身被魔力和光芒环绕,若是有小马或是攻击靠近,便会自动地将其粉碎。在海底,为了维持海底世界的运转,她不得以将一部分魔力用于维持海底世界,所以她才会招致敌人的袭击和绑架。不过这一次,她不用再顾虑这些。似乎只是一个眼神的变化,刚刚还如同丝带般环绕她周身的魔力瞬间就变成银针般纤细的利箭,疯狂地冲向黑影。黑影不打算躲开,而是直接以攻对攻,用自己的魔力化作的武器将其逐个抵消。不过因为针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它即使全部接下,也还是被其中的几根刺中,留在了它的身上。

“看来你并不是一无所有的虚像,而是由黑魔法凝结成的一个实体,”桑诺瓦看着黑影说,“如果这样的攻击再来一次呢?”黑影感受到自身魔力的消耗加快了许多,但是为了消灭面前的挑战者,它必须这么做。再一次地,魔法阵中出现许多武器,它们被黑影像炮弹一样驱动,射向面前的海马公主。同样的阵势,同样的结局,但这一次,黑影的力量被削弱不少。

一旁的银星也不打算一直观战。她曾经在古老的魔法书看过一种名为具象魔法的法术。它能够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物以魔力的形式具象化,使其呈现在其他小马的面前。不过,这种法术对魔力的需求非常大,若是魔力不足,使用时还会对使用者造成极大的伤害。或许桑诺瓦公主可以和黑影相持,但若是黑影完全汲取宝物的魔力,海马公主的胜算也不是很大。若是能够将索雅公主具象化,或许她们就能够脱险。“来不及犹豫了,”她对自己说,“现在正是最危急的关头。”为了避免摔倒,她索性盘坐在地上积蓄魔力。蓝色的光像火焰一样在她的角的尖端跃动,随着眉头开始紧皱,火焰的闪动也越来越频繁。就在一瞬间,火焰变成了光柱,一道湛蓝的、直冲天际的光束出现在桑诺瓦公主背后。光柱消散,一匹蓝色鬃毛的天角兽以优雅的姿态站在黑影面前。“索雅公主?!”黑影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

“无论以何样的姿态存在,”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迈出一步,“只要意志不灭,我就将一直存在。”黑影向她射出一道道光束,但这些无法让她停下来。桑诺瓦公主吃惊地看着索雅,再看看疲惫不堪的银星,明白这是那个古老的具象魔法的作用。索雅径直走进黑影的体内,点亮自己的角。风雪之心在黑影心脏的位置处闪烁出蓝色的光芒,它穿透黑影,一直向外扩散。黑影发出痛苦的嘶鸣,它没想到这件宝物里藏着这么多魔力。由于无法承受这巨大的魔力出量,黑影被风雪之心和索雅直接消灭,一丝魔力残留的痕迹也没有。

“这就是……风雪之心的力量吗?”银星坐在地上,惊讶地看着那颗漂浮在空中的、蓝色冰块样的宝物感叹,“怪不得,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下,小马们还能够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

“这是雪域小马们的心意,”索雅转过身对她们说,“作为统治者,我一直背负着它,发誓决不辜负大家的期望。现在看来,我做到了。”虽然说话时脸上挂着微笑,但那笑容里却一直透着伤感的思绪。“您……要走了吗?”银星连忙问。

“是啊,”说话时,由魔力构成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这一次能够显形,完全是因为停留在你心中的、我的意志,孩子。你的身上流淌着雪域小马的力量,能够听到我游丝般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证明。放心,这一次,不会再有小马叨扰你了。”

“您的意志……要就此消散了吗?”银星的眼角开始有了泪水,桑诺瓦公主也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分别来得似乎太突然了些。

“不会的,银星,”索雅笑着说,“只是暂时的分别而已。期待下次再会吧,再见。”话音未落,索雅公主已经化作万千闪闪的光点,消散在平静下来的皑皑白雪中。而下一秒,周遭的雪和山峰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上一个由黑曜石堆成的空空荡荡的圆形入口。而在那入口处的地面上,放着一颗晶莹的蓝色冰块样的心形宝石,那便是风雪之心。

“结束了,”海马公主收起宝物,注视着空旷的周围说,“走吧,我们去和棱镜会合。”银星点点头,和桑诺瓦回头去找来时的路。她们距离塔顶又近了一步。

“不出我所料,你必然会失败,”囚笼里,伊迪娅嘲讽道,“明明知道这些内情,你却还是犯下了错误。”黑影也不理会她,而是继续布置着自己的“棋局”。

“棋局总会有失误,”黑影说,“但是这一步看似失误的失误,也可能是在为更大的局做准备。作为笼中鸟的你,还是等着看好戏吧。”说话时,它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水晶球中映出的下一个幻境上。也许在这里,可以给她们造出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