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一个老道长,他身材高瘦,鹤骨玄髯,须眉皓然。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灰青色的道袍,道袍上面没有任何的图示,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道靴,他左手拿着拂尘,拂尘搭在右臂之上,背上背了一把桃木剑。
在场的道家子弟见到他都肃然起敬,就这样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你很难把他和天下第一联系在一起。
但是在场的江湖人士,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造次的,虽然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真气外露,没有黑衣人出现的那么霸气。
张玄鹤,当今武林的第一人。
道家各派心中的泰山北斗。
\\\"武当宋和风,见过老天师,\\\"宋和风上前行礼作揖道,这可是自家师傅见了都要行大礼的道家长辈。
“原来是张零远那小子家的后辈呀,不错,很不错。”老天师和煦的笑着,拍了拍宋和风的肩膀,宋和风感到无比的荣幸。
“家师也经常提到您老人家,还说有机会要上青城山好好听教。”宋和风替师傅给老天师问好。
“有什么好听教的,那小子的书估计比我青城山的藏书阁还多,”
张零远那可是武当的太上长老,当今敢喊他小子的也只有这老天师了,不论年纪还是修为,老天师都有这个资格。
“晚辈,太极门陈云,拜见老天师,”陈云虽然是养气功夫了得,见惯了大世面,但是这位九十多岁的老天师可是整个道门的标榜。他难免也有些激动。
“拜见老天师,我是龙虎山的潘蔺”潘蔺是几个道长中最年轻的,倒时没有比较看得开。
“好,好,好,我知道你,龙虎山还真是天下之气韵,一代比一代强,”老天师一连说了三个好,看的出他对这个叫潘蔺的龙虎山道士很是看好。
“师傅,”柳依依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张玄鹤的怀里,就开始哭了起来。
这一年多的江湖游历,让她更加的思念这个老头了。
“怎么还哭了,这个不像你,你可是我们青城山的小祖宗啊。”老天师打趣道。
“我哪有哭。”柳依依不好意思在天下英雄的面前继续在张玄鹤的怀里撒娇,她拉开距离狡辩道。
“师兄,”林晨晨轻声的道,
要是论感情,林晨晨和张玄鹤无疑是最好的,他们是师兄妹,张玄鹤是看着她长大,再到嫁人的。
“回来就好。”张玄鹤也有些动容了。
这些年来,他也是四处打探林晨晨的消息,他也去过了碧魔教,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每年都有青城山外出的弟子历练,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寻找林晨晨的下落。
千言万语,在一句“回来就好”中得到了诠释。
“老道长,别来无恙,”黑衣人笑着问道。
“祝无双,祝教主,你骗得贫道好苦。”
黑衣人拉开黑色的面衣,取下了面具。他确实是碧魔教的教主,祝无双。
“这事,实在抱歉,”祝无双略有歉意的道歉。
当初林晨晨消失不见,张玄鹤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碧魔教的祝无双,但是张玄鹤去碧魔教找他的时候,祝无双是信誓旦旦的说:林晨晨没有在碧魔教,
大家都是江湖名宿,说谎这样的事情,都是不屑的,既然祝无双那样说了,那么林晨晨就不应该在这里。
但是张玄鹤他是单手狗啊,他的一辈子都在修炼,都在悟道,没有经历过情爱的他,怎么能理解一个爱过的男人。
“往事随风,旧事就不提了,不知道你们今天是要怎么对待我这个徒儿?”张玄鹤再也没有刚刚的那种和蔼可亲了。
苦相三人在张玄鹤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把唐锦之困在了自己的三相阵里了。
“人在江湖,人不由己,今日天师想带走唐锦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说话的是苦行。
他们现在三位宗师,加上一个本质上已经是宗师的苦寒,这张玄鹤就是再厉害,想破阵救出唐锦之,也是很难做到的。
祝无双转过头看了一眼苦行,现在的人都那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面前的可是张玄鹤,那是几十年没有出真正出过手的天下第一,当初镐京之变截杀唐锦之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硬刚?
“哈哈哈,兴许是我老了,今日我便会会你这佛门第一大阵,三相三生阵。”张玄鹤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在大阵之中了。
“师傅,徒儿给您添麻烦了。”唐锦之很是愧疚的行了一礼。
“怎的这趟出去变得如此乖巧了?”张玄鹤笑着问道。
以前他这个徒弟可是没有少折腾他,他的天师洞被他霍霍的不成样子,自己的仙鹤也被他烤了几只。
“以前是徒儿年少无知,不但害死了三师兄,还让你这年纪了为了下山,弟子不孝。”唐锦之跪了下去,懊悔的道。
“起来吧,天定的劫数,你三师兄命该如此,你不必自责,要算也要把这笔账算到这些和尚的头上,你瞎往自己身上揽做什么。”张玄鹤扶起唐锦之安慰道。
“当初救下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有这样的一天,你的成长,为师很欣慰,也算对得起你父皇当年的托孤了。”
\\\"师父大恩,\\\"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你随我一起破了这所谓的佛家第一大阵。”
“天师,请!”苦相双手合十道,
苦相,苦寒,苦行三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开始苦相就把这大阵运作了起来。
“锦之啊,你们师兄弟几人,你的悟性是最高的,你大师兄被俗世缠身,二师兄无心于此,我的一身武学,也只有你能继承了,”张玄鹤惋惜的道。
柳依依听到这话就有点伤心了,师父不是还有自己这个徒弟吗?怎么不提自己,自己也很聪明的好不好?
“一会你要好好的看,好好的学,我会把全部的青云剑歌都传给你,为师大限将至,以后的青城山就靠你了。”张玄鹤密语传音。
唐锦之呆呆的站在原地,师父这是在交代后事,难道他真是算出了自己的大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