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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猫端坐在石桥另一头的石台中央,像是它刚刚出现时那样,不动声色地直视着对面的三个人。

它碧绿眼瞳中的瞳仁细长如针,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徐一语闭了闭眼,强自让自己有些起伏的心绪镇定下来,而后才重新睁开了眼。

“徐小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林弈和容晏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并不算大的声音打在四壁上,形成了不太明显的回声。

“请两位把包里的绳索拿出来绑成一条,将一端绑在我腰上,我先上桥探探路。”

平复了心绪后,她的双眸现下沉静如水,透出了不容驳斥的坚定。

她的身体素质足以让她平安通过石桥,正好也能给这两位探探路试试水,看看那几处黑色的菱形地砖是否会触发其他危险的机关。

林弈坚毅的面容微微流露出触动之色,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容晏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眼底罕见地透出几分犹豫。

他们都明白徐一语自保应当没问题,可就怕发生什么“万一”的状况。

徐一语即使再强,她也是人,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

他们如果默许徐一语上桥,某种意义上其实也就是默许了她成为“牺牲者”。

两个人虽然一言不发,却也依照徐一语所说拿出了包里的绳索,却迟迟没有连结成一条。

徐一语哪里不明白这两位同伴的犹豫,于是也没让他们动手,自己蹲下身,利落熟练地将绳索打好结连成一条,另外一端则打了个大小可以调整的绳圈,套在了自己的腰间。

“如果两位都没有异议,那我就——”

“等等。”

徐一语刚准备上桥,林弈却抬起手,略微施力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准备先斩后奏的脚步。

“林队,你这是……”

“我只是想提醒徐总一句——一定要注意安全。”

往常话并不多的林弈开口说出这两句话时,徐一语有些诧异。

但转念一想,也理解了林弈。

红红受伤的事应该是刺激到了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刑警队长,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慎之又慎地嘱咐她,生怕另一个人再因为一时不慎受到什么不必要的伤害。

容晏没说话,只是将绳索的另一端也结成了一个绳圈,套在了自己的腰间。

徐一语没反对,只是朝容晏露出了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而后便毫不犹豫地转了身。

两条绳索连在一起后的长度大概十几米,去掉两端的绳圈后,长度差不多刚好是石桥的一半。

她徐某人的两位同伴虽然都没说,但她知道,他们绝不可能放她在毫无保全措施的情况下踏上石桥。

她走到一半时,绳子另一端的人就得上桥,和自己共同经受冰火两重天的考验。

徐一语又往左边深坑中持续燃烧着的火焰看了一眼,心里忽然有一丝微妙的预感。

一般火焰燃烧时需要助燃剂或者助燃物,燃烧中也会产生呛人的浓烟。

可这处空间里的火,却是无烟的。

但矛盾的是,通常的无烟燃料都是明火无法点燃的,那这处空间内火焰的出现,就很值得玩味了。

原本她以为这处地宫的主人是古时的华夏人,但以她现有的知识判断,她不确定华夏古时有没有这种无烟且明火无法点燃的可燃物。

那么,地宫主人所处的年代,应当就没她之前想象的那么远。

想到这,徐一语也不再扩展思绪,谨慎却轻盈地踏上了只有不到三十公分宽的石桥。

不出意料,刚才玄猫过桥时短暂偃旗息鼓的火焰和冰霜此时果然全部卷土重来,作势就欲将她卷入深坑。

她心中已经估算好了距离,在冰火都没触及到自己之前就果断地又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走到桥面上第一个黑色菱形地砖前,才将将停下。

滚烫的火舌与极寒的冰晶第一击都扑了个空,似乎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标消失了,延迟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进行第二波攻势。

徐一语同时感受着身侧热浪和寒流的“照顾”,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但滋味也不算太好受。

一边身子感觉快被烤干,另一边却感觉快被冻成冰块……

虽然两者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却让左右半边身体都处于了一种另类的折磨之中。

林弈拽紧了容晏腰间的绳圈,眼睛一错都不敢错地定在了已经走出了几米的徐一语身上。

徐一语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菱形地砖,心底一横,在冰火的第二波攻势之前踩了上去。

就在她踩上菱形地砖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头顶传来一声机簧弹动的声音。

下一刻,一阵出处不明的狂风就从她的头顶处兜头灌下,去势不减地一直灌入了左右两边的坑底。

徐一语已经提前放低了重心,兜头灌下的狂风没有影响她的平衡和重心,反而让她趁机又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来到了第二处菱形砖块前。

狂风灌入坑底后,将刚想扑上来袭击的冰与火都吹了个趔趄,火势和寒气都被吹得紧贴到了两边的侧壁上,与石桥上徐一语的距离也越发远了。

徐一语松了口气,却没有抬头往上看。

可石台上拽住绳索另一端的林弈容晏却将她头顶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头顶两块原本衔接得严丝合缝的石砖在她踩下菱形地砖的下一刻就飞速地往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口。

洞口那头一片漆黑,却仿佛有一台大型造风机一样,他们即使相隔那么远,都感受到了那阵几乎能将人身形瞬间吹歪的强风。

他们双双稳定身形,再抬头时,却发现徐一语头顶出风的洞口已经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狭窄的桥面上,徐一语低着头,半蹲下身子,似乎在努力稳定自己的身形,又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东西。

第一个机关给了过桥者喘息之机,但第二处机关,徐一语却不敢轻易踩下。

吉门不吉,地宫主人的心思也很难猜,踩下第二处机关后的状况,说不准就反转了。

她在原地调整了几秒,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归都要过桥,她还不如干脆利落一点。

没有迟疑,她右脚直接照着第二块黑色菱形的位置,又狠狠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