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许多鱼并没有闻到刺鼻的气味,只能静待黑水喷涌完,再去询问卓然。

卓然在另一头手舞足蹈,高声向许多鱼道喜:“钜子!此乃黑水!最为优质的卤水!”

涧西部的全部村民挤在山腰处,看着下方的的黑水经由输卤管,输送到煮卤灶房,灶房燃起滚滚浓烟……

“大巫,这便是秦人的力量吗?”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胆怯。

“大巫,我们真要与秦人作对吗?”寨中的勇士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弓箭。

少年大巫望向山底的眼神十分不甘,几番挣扎后,大巫闭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待女君回府城,我便央她带走族中最优秀的十名少年。”

那日夜里,大巫和巴亚也做了两手准备,先是臣服,降低秦人的警惕性。等到凿井成功,族人学会制盐之后,就将秦人一网打尽,独占盐井。

然而,大巫不经意看向把守各个方向,装备精良的秦兵,纪律严明,兵刃锋利。

盐区犹如精密的仪器,没有秦国匠人,自己的族人真的可以掌握住这盐井吗?

大巫扯动嘴角,是做不到的……

无碍,第一口盐井在涧西部,第一个主动投诚的也是涧西部,再加上寨主与许多鱼乃结拜兄妹,秦王是不会亏待涧西部的。

秦王确实不会亏待涧西部。

秦王因赵国言而无信之事,气愤许多天,尽管王陵已率大军进攻邯郸,但一口气憋在心头,浑身不舒坦。

范睢进来行礼,身后跟着蔡泽。

范睢年龄已大,欲提携蔡泽,因而在秦王和范睢的心照不宣之下,蔡泽时常跟随范睢入宫,随侍左右。

“大王,许多鱼来信,在巴蜀涧西部已开凿挖井,若是真如她所言,秦国后顾无忧亦。”范睢跪坐在秦王下首,将许多鱼和涧西部的竹简交给寺人。

秦王兴致缺缺地翻看一眼:“不稳重,待真正出盐时,再传信也不迟。涧西部……”

秦王将竹简随意扔在案几上,嗤笑出声:“罢了,如他们所求,将涧西部的盐井,分润一成作为他们投靠大秦的奖赏。”

“喏!”

“前线有何消息?”

范睢喜上眉梢道:“王陵率军直奔邯郸,想来不出几个月,邯郸将成为大王的手中物。”

秦王揉揉自己的胸口,许是年纪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才处理半天的公务,便感到疲乏。

“来人,去唤太子柱过来。”

“喏!”

秦王睁着微花的眼睛,看着那道虚胖的身影,心中暗自叹气:“柱,你过来。”

太子柱擦着头上的虚汗,畏惧地上前,不敢离秦王过近。

秦王瞥了一眼太子柱花白的头发,惊觉原来这小儿子,已年过五十了。

秦王对太子柱是不满的,这儿子性格和善温吞,可以守成,却无开疆扩土的魄力。

可惜悼太子在魏国做人质时身亡……

但自己老了,再不放心,这江山也是要交到下一代手中。

秦王蹙眉,隔着冠冕上的珠帘,打量太子柱的神色:“今日起,你一同参与政务。”

太子柱猛然抬起头,眼中不见野心,却满是惶恐:“父王……”

秦王垂下眼皮,掩藏住自己的失望:“无需多言,照做便是。公子子楚如何?”

太子柱的脑海里浮现出华阳夫人艳如桃花的脸:“恭谨孝顺,才思敏捷,虽在学识上有所欠缺,但勤学好问。”

“听闻他三天两头传唤大医?”

太子柱顶着秦王威严的视线,叩首道:“身子骨是有点弱,但无大碍。”

秦王觉得自己的胸口更闷了,是被太子柱气的。

接下来的一两代秦王,哪个能扛起祖宗大业?!

秦王都不敢放心去死:“公子子楚膝下有几儿?”

“两儿,大儿公子政,小儿成蛟。”

秦王头痛欲裂,几乎看不到秦国的未来。

太子柱难以压服重臣,公子子楚体弱,公子政和成蛟年幼……

但朝廷之上,文有范睢,武有白起。

自己在位时,他们就是大秦的左膀右臂,一旦自己薨逝……

太子柱宠信华阳夫人,公子子楚的后院多楚人,公子成蛟的生母亦为楚人。

这就不禁让自己联想到生母宣太后。

秦王打起精神,问道:“公子政,在何处就学?”

太子柱:“稷下学宫,公子政本为荀子的弟子。”

秦王喝下一碗米酒,浑身的不适仿佛得到纾解:“蔡泽,你与公子政有旧,虽已离开赵国,但这不影响你俩人之间的情义。”

蔡泽心中一突,不明白秦王是在敲打自己,还是纯字面意思:“喏!”

一离开秦王宫,蔡泽就按照秦王的吩咐,去拜访公子政。

两人对坐,一时竟不知从何谈起。

最终,蔡泽率先开口:“女君上书大王,在涧西部发现盐卤,欲在涧西部凿井制盐。许是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尝到来自巴蜀的井盐。”

赵政再次听到许多鱼的消息,如冰霜的俊脸瞬间融化:“多谢蔡先生告之。”

蔡泽摸一把脸,将今日在秦王殿发生的事,跟赵政说一遍。

赵政被这馅饼砸中,神色恍然:“大王这是……”

蔡泽却没有太多欢喜,反而十分忧虑:“大王不曾明言,我们不宜欢喜过早。”

赵政长长吐出一口气,行礼拜谢:“蔡先生提醒的是。大王这一句话,将我们推至风口浪尖,然,富贵险中求!”

蔡泽看着公子政眼中的野心勃勃,心里发苦,自己只想明哲保身,安享荣华富贵。偏偏一个两个都不是安分的主,秦王更是一把将自己扔到棋盘上,想逃都逃不掉。

赵政和蔡泽都清楚地明白,以后的日子会遭受不少刁难。但谁都没想到,第一个刁难竟然是来自后宅。

赵政恭敬地跪坐在地上,任由华阳夫人上下打量。

华阳夫人本是瞩意成蛟的,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但自己仲兄对自己说……

“政,快快前来,让大母瞧个仔细。”华阳夫人笑成一朵花,“一表人才,难怪得大王看重。”

赵政羞涩抿唇:“全仰赖大父大母。”

华阳夫人赞赏地点点头:“吾有一侄女,花容月貌,与你最为登对。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