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真是个情种
良帝剑眉一蹙,“昨日辽东侯的春日宴上,你们不是还一起去了?怎会突然失踪了?”
“昨日的璟王殿下,并非是他本人,而是衡王殿下假扮的。”
良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稍纵即逝。
言萝月继续道:“别人或许不知,父皇应当是知道的,衡王殿下并非外界传闻的那般病入膏肓,他与璟王殿下长得一模一样,若是刻意扮作璟王殿下,很难让人察觉。”
良帝沉默不语,两根手指在椅子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衡王殿下贪玩,儿臣自是不敢说什么,但是儿臣想知道,璟王殿下在哪里?是不是被衡王殿下藏起来了?儿臣此番前来,是想求父皇主持公道,将璟王殿下还给儿臣。”
良帝手指一顿,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看出他是衡王假扮的?”
“实不相瞒,儿臣会一些催眠之术,儿臣对他催眠,问起他的名字,他告诉儿臣,他叫秦慕苏。”
良帝再次沉默。
“儿臣知道,父皇很在意衡王殿下,儿臣也不介意衡王殿下的欺骗,但是,父皇,璟王殿下也是您的儿子,若是父皇任由衡王殿下胡闹,岂不是寒了璟王殿下的心?”
言萝月还有未尽之言。
若良帝当真不替她做主,她将不惜动用秦慕甫的所有势力,势必要找到他!
真到了那一步,她不介意与衡王拼个你死我活。
良帝虽暂不知晓言萝月的想法,但见她态度明确,语气坚决,也大概知道她不会罢休。
“既如此,朕明日去衡王府问一问,你放心,阿甫也是朕的儿子,朕不会不管他的。”
听听,去衡王府一趟!
堂堂一国之君,要见自己的儿子,还要亲自登儿子的门!
良帝对衡王的宠爱,简直逆天了!
言萝月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
章王府内,章王秦慕渊坐在首位,陈儒元与幕僚王云决分坐两侧。
不一时,画眉进门。
秦慕渊开门见山:“本王得到消息,秦慕甫病情复发了,你与本王细细说说,他病发时的情况。”
上次的事,画眉既办好了,也没办好。
办好是因为,她确实将秦慕甫引去嫣柳楼,也将花魁送上他的床;没办好则是因为,他们本欲用此事搅黄秦慕甫与言萝月的亲事,却不成想反而促成了他们。
画眉至少让秦慕渊看出她还有点用途,所以并未迁怒她,如此一来,反倒让画眉对秦慕渊生出一份效忠之心。
所以璟王的病,她早已将她知道的和盘托出。
眼下再被问起,画眉也是知无不言。
“璟王殿下的病,每次病发情况都不大一样,但总体来说,病发时会虚弱昏迷,脉象紊乱,几日几夜都不醒。”
“最久能昏迷多久?”
“属下在璟王殿下身边三年有余,他昏迷最久的一次,是衡王殿下迎娶衡王妃之时,他受到刺激病发,前后昏迷足有一个月。”
“呵,还真是个情种!本王只知他当时被父皇幽禁,倒不知他还昏迷这么久。”
“那是最久的一次,大多数时候都是三到五天。”
“那也够了!”
秦慕渊看向陈儒元,“舅舅,太后寿辰还有三日,事情进展的如何?”
“殿下放心,京郊苑囿和钦天监都已安排妥当,只待明日消息一出,衡王这次想躲也躲不掉。”
“好,原本还担忧秦慕甫不好对付,眼下他病发,倒是很好的机会,这次务必一击致胜!”
言萝月从宫中回到璟王府。
紫苏等在门房,见他们回来,忙迎上前。
“王妃,霍小少爷在吉沐阁等候多时。”
吉沐阁如今戒备森严,除了值守侍卫,一个下人都进不去。
言萝月踏进殿门,就见霍纯面色凝重地走来走去。
“你回来了!怎么样?打探的如何?”
“坐下说话。”言萝月此时已经镇定下来。
霍纯瞪着眼睛坐到她身旁,等着她的答案。
“我见到了师兄,从他口中得知,殿下安好。”
霍纯有些激动:“那就一定是他们将阿甫藏起来了!”
言萝月低眉不语。
是啊!他们将殿下藏起来,此事师兄也是知晓的!
“不过话说回来,衡王将阿甫藏起来,自己冒充阿甫,究竟为了什么?”
言萝月摇头,“说不好。
“或许,殿下从始至终并未恢复记忆,他还是易珩,他们为了与羌国和谈,不得不让衡王出面顶替。
“或许,衡王想取代殿下,自己做璟王,霸占璟王的一切。”
不论哪一种可能,殿下定然都在他们手上。
若此事当真有皇上的手笔,那是不是可以认为,真正的殿下至少会平安无事?
毕竟他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啊!
就算再偏心,也不至于让他陷入险境吧!
只要殿下好好的,她便安心不少,她发誓,她一定会找到他!
霍纯有点沉不住气。
“这件事情我又仔细回想了一遍,从阿甫在天牢中恢复记忆到昨日,这三四个月以来,他很多所作所为,都让我没办法想象他是别人,即便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也就是阿甫无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很多细节,不会错的!”
“霍小少爷,我不怀疑你对殿下的熟知程度。”
“可是……”霍纯纠结道,“可是,有时候,有些行为又的确不像阿甫……”
晏安接过话:“殿下也说过,他性情有变,或许是受到易珩性情的影响。不过,若他已是衡王,也许这只是他的托辞。”
言萝月思考着晏安的话。
他是怕人看出端倪,故意这样说?还是当真觉得自己受到影响?
“言萝月,你与阿甫最为亲近,你来说说,从头到尾他真的就是衡王吗?”
言萝月摇头,“正因为他多数时候都像殿下,只偶尔像衡王,所以我才从未怀疑过他。”
“那……这衡王,演技这么好吗?衡王与阿甫,他们性情差异很大吗?”
“天差地别。”
“这么离谱?他们可是双生子。”
“你见过衡王就知道了。”
“我怎么见他?他成日躲在衡王府里不出门。”
“也许这次太后寿辰,他就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父皇说,很多朝臣上奏,要求衡王参与太后六十寿辰,大良向来重视孝道,六十又是大寿,若父皇还执意藏着衡王,怕是说不过去。”
“这个事我知道,其实历年大事,衡王都不露面,朝廷众臣也是颇有微词的,但朝臣们说归说,皇上一次也没听过。”
“这次或许不一样。”
衡王都能冒充璟王出来招摇过市这么久,参加一个寿宴而已,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