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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龙抬头,在羌国历年都会举办一场不大不小的祭天仪式。

今年因羌帝病势沉重,祭祀祈福仪式比以往更为重大。

守陵将士提前便将皇陵天寅山及其附近戒严,而礼部的官员也提前安排好了相关祭祀祈福事宜。

辰时前后,齐曜便带着几位皇兄和一众臣子,浩浩荡荡地赶到皇陵。

没多久,祭天仪式正式开始,整座天寅山都充斥着钟鸣鼓乐之声。

秦慕修与霍纯、言萝月站在山下的马车边,他们需等到祭祀祈福结束,再上山与齐曜见面。

“这天寅山地势和缓,山体不高,共由三座平缓山头组成,中间最高的这座,也就是他们祭天所在的主峰,是羌国历代帝王与妃嫔之墓,东西两座葬的是亲王、郡王等有功于社稷之人。”

秦慕修手握地图,缓缓向二人介绍。

霍纯啧啧两声,“这羌国的皇帝实在精明,死了也要这些人陪在身边保护。”

“对于他们来说,死后能葬在皇陵,亦是一种认可与荣耀。”

霍纯虽然对这种荣耀嗤之以鼻,不过他也没再反驳,而是问:

“你说这齐曜,为何要在皇陵见言萝月?”

“兴许是想让月儿认祖归宗?”

燕王黎清安虽是异姓王,可他的祖母是羌国公主,算起来,他们也算是羌国皇室后裔。

“燕王到如今都还是罪臣,何况他们应该不葬在这里,认哪门子祖宗?”

“……太子应当是想为燕王平反。”

“他若在今日的祭天仪式上,当着祖宗的面公然为燕王平反,我敬他是条汉子。”

“……”

秦慕修被霍纯说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言萝月却有些忧心忡忡,倒不是担心一会儿见齐曜,而是此情此景,难免想起爹娘与兄长,还有燕王府那一百多口人。

她听说,当年陵花原惨案发生后,燕王一家四口被带回西京草草安葬,其余百余人就地掩埋。

因为是有罪之身,没有人为他们扫墓祭拜。

如今十几年过去,岁月变迁,风沙侵蚀,也不知他们的坟茔是否还有迹可循。

她如今既然知晓了身世,应当去祭拜才是。

“我们的人都布置好了?”

“我办事你放心,天寅殿各处都有我们的人,就连厨殿都有,一旦那齐曜有歪心思,便叫他尝尝李师兄孔雀散的滋味。”

“羌帝多疑狠毒,却拿齐曜无法,可见这位太子也不是善茬,你莫要大意,若太子有异动,及时带月儿撤出来便是。”

“放心吧,交给我了!”

“月儿的师兄也在山上?”

“在,李师兄早早便去了,只不过他向来神出鬼没,不与我们一起。”

“三哥特意交代过,月儿师兄武功高强,由他护着月儿才能放心。”

“天寅山上那么多人,他齐曜能做什么?阿甫是关心则乱,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何况言萝月也会用毒,上回不是将齐曜毒的当场吐血吗?”

说到这里,霍纯突然一脸谄媚看向言萝月,“李师兄的毒究竟是怎么做的?你也教教我呗!”

“你不是要拜师兄为师吗?怎么,他没同意?”

“别提了!他说不收我这么大的徒弟!”

秦慕修与言萝月都被逗笑了。

只有霍纯郁闷的不得了。

此前李平乐去了一趟璟王府,他便发觉言萝月这位师兄医术造诣颇高,曾用钓竿贿赂,向他请教过。

这次再见,又发觉他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了得,还是一位顶尖的制毒高手。

这下对他的崇拜敬仰之情就更盛了!

本想向他学习,可他不教,又想委屈委屈拜他为师吧,可他又不收徒。

拜师无门呐!

羌国皇宫北门,一队侍卫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从宫宇深处行来,停在宫门口。

为首侍卫拿出腰牌,“太子殿下口谕,此人是大良细作,要押送去使馆交由大良使团。”

守门军点头哈腰,“是是,太子殿下之令不敢不从,敢问这大良细作可有姓名?属下也好报备。”

“此乃机密,休要多问,开门!”

为首侍卫一声呵斥,守门军赶紧听话照办,急忙指挥人打开宫门。

一队人马很快出宫,消失在长街尽头。

天寅山上,祭天仪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祭祀才算结束。接下来是祈福环节,众人回到天寅大殿,与高僧一起诵经念佛一个时辰,为国为民祈福。

齐曜回到内殿,内侍芸川便领着一众婢女为其更换身上祭服。

齐曜听见大殿里传出的诵读声,对这所谓的祈福不屑一顾。

“羌国的百姓,就是因为这些人才苦不堪言,让他们为百姓祈福,简直可笑!”

芸川站在一旁不敢接话。

齐曜又问:“李老到了吗?”

“已经来了,就在隔壁等候殿下。”

齐曜没有说话,任由众人为他换好衣裳,准备出门时又停下脚步。

“杨梧去接人了吗?”

“已经去了。”

秦慕修带着言萝月上了山,可却被齐曜的人以“羌国皇陵重地,大良人不便踏入”为由挡在山门外。

秦慕修也不强求,目送言萝月进去后,便折返回马车。

只是他与傅晓一回去,便见他们的马车旁边,还停着另外一辆马车,驾车之人正是晏安。

今日的晏安看起来红光满面,自从得知自家主子要回使团,他便一直很兴奋。

终于不用夜潜羌国皇宫了!

秦慕修也是一阵欣喜,快步走了上去。

“三哥?你出来了?”

晏安打开车门,马车内端坐着的,正是秦慕甫。

“这太子总归算是言而有信。不过你怎么从使馆出来的?他们昨日便把使馆戒严了。”

晏安一笑,“那些守卫如何拦得住我家主子?霍小少爷已经找了个替身在使馆。”

秦慕修想起来,“霍纯也是懂些易容的。”

秦慕甫往远处山头的天寅殿看过去,声音沉沉:

“月儿已经送过去了?”

“是,天寅山今日戒备森严,好在霍纯昨日便做了布置。”

秦慕甫却剑眉轻蹙,只是远远看着那个方向,没有说话。

虽然已有万全准备,可不知为何,他心中着实不安。

晏安暗暗吐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主子担忧言姑娘。”

秦慕修也不自觉放低声音,评价道:“关心则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