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冯夏就是我呢?”冯夏好整以暇看着傻掉的曹云云,眼里带着笑,姿态慵懒又闲适。
曹云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嘴巴也惊讶半张着,人看起来傻得很,曹青金无奈扶额,他们搞这一行,学的并不比大学生少,但是他还是强压着曹云云考了大学,无他,学历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个年月,只要说出大学生的身份,别人都高看一眼。
对于冯夏这个高考状元,曹青金是打心眼里佩服,就连夏老先生也抬眸盯着冯夏看了会儿,这要是在他年轻时候是直接能进翰林院的,罢罢罢,何必空谈往事,不过这丫头是真厉害。
曹云云呆愣愣发出一声呢喃:“你你你,就是那个变态满分高考状元?!”
冯夏微微一挑眉,变态?!这才那到哪儿,就变态了?
曹云云这才反应自己把大家会儿私下的吐槽给说出来了,脸颊红的滚烫,连声给冯夏告罪,恰逢此时,外头进来一个人,来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先一步到了:“曹老板,我得了个好东西,来来来,你快帮我看看。”
曹青金面色不变,对着冯夏几人告罪了一声,而后迎了上去,那人一间铺子里人这么多,倒是颇为惊讶,而且这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估摸着是曹老板朋友,倒是自己打扰了,但是这宝贝真的很重要,他那不准啊!
这位圆润的中年人对着夏老先生几人歉疚的笑了笑,就把怀里捂得有点温热的玉佩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丝绸上头,曹青金也戴好了手套,拿着手电筒放大镜仔细看,玉佩通体莹白,拿灯光一照,白的更加剔透,却少了羊脂那般的温润,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但不是羊脂玉,羊脂玉要比羊脂白玉贵多了,最难的不是玉料,是玉佩里头渲染了一缕血色,犹如雪地红梅,惊艳无比。
曹青金拿着手电筒看了好一会儿,问那中年人:“您这是从哪搜来的?”
中年人支支吾吾,显然不打想说,到底扛不住还是说了:“是从一个乡下铲子那收的,他说是祖传的宝贝,我看这玉佩漂亮,就出了一百块钱收了,他还不大愿意呢,说要不是急用钱,绝对不卖。”
说着说着中年人还洋洋自得起来,曹青金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截断了中年人的自夸:“这东西是真的,但是就是个清代的物件儿,约摸三十来年的东西,不值当一百块。”
那中年人听了不服,要跳脚,指着玉佩道:“您看看,这玉佩多好啊,这一缕红多漂亮啊!而且我仔细看过了,不是染的色,是玉佩里头自然有的,这一抹红就值这个价了。”
曹青金面色晦暗,不欲多说,把玉佩放回了绸缎上,这一抹红是艳的很,但是却不是什么吉兆,恰恰相反,邪的很。
夏老先生也凑过去瞅了几眼,确认就是他年轻时候的东西,要说有什么稀奇,估计是内造的,就是宫里的东西,在这个年月真不值钱。倒是那抹红他没看明白,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倒是冯夏,也靠了过去,隔着丝绸拿起那块玉佩,那中年男人本想阻止,结果就听见冯夏开口道:“这是血沁,血沁就是人死怨气不散,血怨冲天,那口血怨都聚在了这块玉里头,再说的直白些,这是惨死之人的陪葬品,死人的血沁到玉里头去了,懂了么?”
冯夏话说的直白,她面上表情淡淡,还是芙蓉滴露一般的娇美,却叫周围几人皆是变了眼色,尤其是那中年胖子,腿脚都有点发软,他想起自己刚刚把这玩意儿放在胸口这会儿就觉得胸口疼,欲哭无泪。
曹青金自然是看出了血沁的,只是他没想到冯夏一眼就看破了这一点,倒是尤为惊讶。
冯夏也是在吴行舟老先生那处看过相关典籍,典籍里头记载了,之前有贵族追捧这样的玉石,下头的人想尽办法,终于弄出一批仿造品,把玉石埋在猪狗牲畜的身体里,过个几年,取出来就是血沁玉,当然,人血第一等,颜色更艳。
冯夏为什么这么肯定这是人血呢?周围的能量场让她轻而易举能够辨别出来,毕竟四阶异能者,感知一绝。
张颖听见冯夏的话,当下就把小丫头拿过玉佩的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事才放心,这玩意儿恁的邪门,由不得人不注意。
那中年男人现在是碰都不敢碰一下玉佩了,一百块钱花了就花了,此刻就眼泪花花的看着曹青金,希望他能把玉佩收了,曹青金哪里会收这催命玩意儿,倒是冯夏懒洋洋说了句:“你拿着玉佩去武装部报案啊,这人坑了你钱还给你这玩意儿,你去报案也赖不到你头上,也算为这玉佩主人出口恶气了。”
胖子好似一下找到了主心骨,拿丝绸裹了几层,对着冯夏鞠了一躬就火急火燎走了,曹青金脱下手套,心里对冯夏的评价更高一层,这个人太惊艳,见了她,只怕日后再也没有人入得了眼。
曹云云那就是全然的崇拜了,崇拜一个比自己小的妹妹她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凭本事服人,冯夏是真有本事的,而且还有大本事,曹云云也不是那么傻得人,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了张颖和姜隆的身份,在京都能有这个排面的,不用想就知道是个什么身份地位。
对于冯夏,她无须多问,以诚相待即可。
夏老先生倒是来了兴趣,和冯夏聊聊了一些古玩玉器的事,见冯夏信手拈来且见解独到,越发喜欢,便问:“你老师是哪个?”
冯夏:“教授我这些知识的是吴行舟先生和蔺和尘老先生。”
夏老先生哪里会没听过这两位国学大师的名号,当下抚掌大笑,叹二人倒是收了个好学生,旁边的曹青金和曹云云听的咂舌,吴蔺两位大师的书本他们都还要日常拿出来看看呢,没想到冯夏竟然是他们的学生,怪不得啊!怪不得。
曹云云忽然欣喜道:“冯夏,你们历史系的课难不难,我有时间可以去旁听吗?”
冯夏轻笑:“谁说我报的历史系?”
曹云云红着脸道:“考古系我也想去旁听,可以吗?”
冯夏笑得越发灿烂:“可是我报的流体力学啊,双修机械制造,你要来旁听吗?”
啥?!你说你报了个啥?你这样报,吴,蔺两位先生真的不会千里追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