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晶晶从深思中惊醒，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贺亦笙，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习惯性的露出了双眼迷离的笑。她付出的代价是愧疚，明明知道于晓婷会死，却还满满的期待着。
在外人眼里看来，她是一个乘着创城的东风急速在商场上崛起——两年内就能在国内商业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自从黄善离开后，蓝晶晶在寂羽的加持下随时切换着身份，再也没像过去一样讨厌应酬，反而亲密的接触着各行各业的人，结交了更多形形色色的朋友，让她的事业范围越来越广。
“那要看你定义的代价是什么？”蓝晶晶回过神来，说：“我的代价就是在这件事情还没有成定局的时候，我强迫着自己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希望他可以有他自主的意愿，可以过上他想过的生活，不要因为我的存在打乱了原有的平静。”
“你很矛盾。”
“哪里矛盾？”
“你又想留在他身边，又不想打乱他的生活，一段感情里只有两个人，如果多一个人，肯定是会打乱他的生活。”
“你呢？”蓝晶晶打断贺亦笙的话，问：“你现在算是实现了你的梦想了吗？”
“我？”贺亦笙说：“我还行吧，累成狗。”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看起来是，但其实也不是。”贺亦笙苦笑了笑，说：“说起来可能会有点不知好歹。”
“那你说说，我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美丽姐跟我说过，很多次机会是祁总帮我的，祁总不就是你的朋友么，她帮的我，也是因为你。”
“是不是有些事情没有帮到你，反倒给你带了些麻烦？”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贺亦笙摇摇头说：“这可能是我们这个行业必经的过程。”
“我叫祁琪帮你，就是不想让你经历某些过程。”蓝晶晶打断道。
“我说的不是那些过程，不是潜规则那些。”贺亦笙急忙解释道：“对于公司来说，我们只是赚钱的工具，无论我们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没有资格做决定，合同期内都必须听公司的安排，越红，越身不由己。”
“那就是在公司工作不开心了吧。”蓝晶晶说：“美丽姐是要为公司创造效益的，只有你们的工作满了，公司才能赚钱，这也是很正常的。”
“有时，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贺亦笙原本只是想找一个他信任的人吐槽一下工作，没想到蓝晶晶会这么说，就没再吐槽下去，她毕竟是个商人，她最先考虑的也只是钱而已。
“怎么？觉得我这么说有些残忍吗？”蓝晶晶看出贺亦笙明显的失落。
“你也是商人，你们商人的角度肯定是这样的。”贺亦笙还以为他可以把蓝晶晶当成像两年前那样的朋友，看来那时的她，只能存在他的记忆里了，他们的关系，毕竟没有那么亲近。
“你换个角度想，如果你不能赚钱，你们公司又何必把钱砸在你身上，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他们砸赢之后的所得。”蓝晶晶说：“假如他们砸输了，你每天都没有工作，这样的对比，你更希望是哪个呢？”
“我理解的。”贺亦笙把杯子里的酒喝光。
“你们这个行业更新换代太快了，明天可能就会出现一个跟你一样风格的，更多资本的人成为你的竞争对手。”蓝晶晶说：“你只能比别人拥有更多的资本，那些潜规则什么的。或者是更努力一些。”
“那就更努力一些吧。”贺亦笙点点头，想结束这个话题。毕竟现在他拥有的流量更多的是是靠蓝晶晶得来的，她说的话定是有她的道理，只是他想在一个他能信任的关系下暂时摆脱这些利益关系，想要得到一些与事业，与流量无关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