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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见我惊讶就慢慢地解释起来。

五通神算是宋朝时兴起的。

这东西最早是以财神供奉,但是很多名门正道对其不承认。

因为他们本身是孤魂野鬼容纳的山魈。

总体来说他们算是邪狞。

可这玩意也没有任何伤害,所以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这东西就是一个迷惑性的存在,人们因为信奉这玩意会变得越来越偏执。

也越来越淫糜。

这时候名门正派不乐意了,他们开始大肆地屠戮信奉这些东西的人。

这也导致很多百姓人人自危。

邪神之所以是邪神,他们真正的能力就在于可以让人心智随着他们而动。

换句话说,他们太会揣摩人性。

名门正派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戮导致很多百姓成为五通神的死忠粉。

在明朝中期,很多人因为五通神甚至有过造反行为。

到近代时期,五通神算是销声匿迹。

但是这玩意并不会真正消失,它只会隐身遁形然后肆无忌惮地汲取人贪婪的欲望。

五通神在十年前,出现过一次。

当时在粤西那边有两个人突然暴富。

但是他们为富不仁,让很多旧相识都说现在的他们极其陌生。

毕竟谁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变得这么残暴。

当时粤西地区有一座庙宇叫僧人堂。

那个方丈修为高深,听说这事以后也好奇心爆棚。

多放打探以后观其面相,惊诧发现他们面容漆黑。

命运早已经被邪狞缠绕。

后来多方走访之下确定,他们供奉一种极其陌生的神灵。

方丈多次确认以后确定,这家供奉的这个陌生神灵正是不为正道所容的五通神。

也是此时,这家被爆出有很多恶事。

方丈知道爆料人必然被灭口,为了救人他甘冒奇险以一己之力去抗衡五通神。

可这家供奉太久,邪神之力早已经不是一个方丈可以抗衡的。

他不得已用自己血肉铸就城墙,以自己灵魂铸就困守的牢笼。

在他徒弟四处送信求救的七天里拼死把这五通神给缠住。

当龙虎山,茅山,崂山,五台山等各路大神来到后见到场景无不落泪。

这方丈活着时是一副弥勒态。

胖乎乎的,惹人喜欢。

但是他把所有都用来困守五通神那一刻,他最后也只有骨头还存在。

他的灵魂在看到高人到来后消弭天地间,肉身在灵魂消散后也留下满地枯骨。

他弟子痛叫一声跪地号啕大哭。

那些高人见到方丈因无我之心而牺牲后各自怒火中烧。

他们无法接受邪神如此肆意妄为。

那一天,他们施展自己所有能力消灭五通神。

各路高人来时九十九人,走时只有二十七人。

余者白绫遮身,魂飞魄散。

而这二十七人,有十三人残缺不全,十人修为尽散终身废人。

剩下四人也是一身伤痕变得半疯不癫。

那一战镇惊整个玄门。

自当年抗争东瀛人阴阳师以后,早已经没有过如此惨烈的战斗。

可那一次付出这么多才堪堪将五通神消灭。

陈灵略有几分失神,许久他才继续说下去。

那一战后他师父意志消沉,每日借酒消愁。

因为他师父就是没有修为丧失但半疯不癫的四人之一。

“他患上了幸存者综合征,他觉得那天死的人里应该有他一个。而不是那些人没了他还活着。”

我听着微微出神。

“这一次五通神不过是半神之力,我二人就差一点丧命可想像那个被供奉二十年打底的家伙到底多厉害了。”

我听着舒口气说:“可以理解。”

“这一次我们可能需要自己全力以赴了。”

陈灵笑得有几分凄凉,我舒口气说:“我们职责所在,不可能逃避。”

而谈墨听着陈灵的叙述后也说起来。

“其实那次的惨烈程度不只是你们名门正派,还有北方的出马仙,民间的阴阳先生。那一次有一句话叫十出一人归,一人魂半魂生。”

十出一人归,一人回半魂生。

这几个字震颤人心的程度不亚于陈灵对于那场战斗惨烈的介绍。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妖仙、妖、鬼仙、地仙尽数毁于此战。”

我听着倒吸一口冷气。

“粤西至今还有五通神之战的陵墓,因为那里不只是修行的人,还有鬼与妖。”

陈灵点头:“这些略有耳闻。”

“东北马家,当时的四位天骄只有一个人回去了,可这个回去以后不到半年自杀身亡。同你师父相同,幸存者综合征。”

谈墨舔着棒棒糖继续说下去。

“南阴阳先生的张家,西奇门遁甲的杜家,东千门八将之一的刘家。那一战高手尽毁。”

我听着身体有一些发凉。

“道门除却你说的那些之外还有很多名山大川里的道观高手,佛家像千山,九华山,千朵莲花山等等的高僧大德,藏教的八位活佛……”

谈墨眼圈有点发红。

“基本没回去。”

陈欣怡愣愣地听着。

“仙家,东北那些仙家对外宣称的五大仙之外还有名不见经传的仙家也多数命丧。妖、鬼、鬼王……”

谈墨舒口气说:“细数下来,那一战之惨可以说是冠绝今古。”

我身上有点发凉。

“而且谁都知道,那一战真正让人敬畏的是那个把灵魂献祭的方丈。可是谁也不能说那一战的参战者不能被敬畏。三天三夜,不停歇。血染土地三寸三尺三,问我何处来,我答不如寻我何处归。”

陈灵听着这个童谣低声叹口气:“看来你也是那一战经历者。”

谈墨苦笑一声说:“我不算经历者,我只能说是那一战里还活着的见证者。”

我和陈灵各自沉默。

陈欣怡懵逼地看着我们。

见我们不说话了,她略有几分失神地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听一个神话故事呢?”

我听着一笑:“确实像神话故事,但是对于经历者来说这是不可磨灭的记忆。”

陈灵头疼地看着外面:“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把这个五通神整死。”

我听着直接泄气。

这能力,这杀伤程度……

“我想说不行我们放弃吧。”

我欲哭无泪地说一句,陈灵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你如果舍得走,我没意见。”

我听着瞬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