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稳居幕后,护你一世平安 > 第五十四回 坦白过往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听得这一问,齐云野笑容凝滞。胤礽的手仍旧戳在他脸颊上:“快说。”

沉默片刻,齐云野说:“不过是个化名而已。”

“说实话,不然我要生气了。”胤礽道。

“学着汉人的习惯给自己起了个表字,叫云野,又借了齐全的姓。”齐云野说。

“齐全的姓是你给的。那时你才多大?哪有什么表字?而且从来都是年幼的跟随年长的,哪有你这个当兄长的去随弟弟的姓?”

胤礽松了手,伏在齐云野的肩头,温声道,“齐云野给瑚图里供奉了长明灯,长明灯下压着的纸条上除了康熙十年二月廿二以外,还有一个日子,是康熙十七年冬月廿九。

若按常理,这便是生卒年份。可你如今好好的躺在我身边,所以我才要问清楚。”

齐云野顿了顿,抬手捂住胤礽的眼睛,而后把语气放得轻缓:“先歇息吧。”

“你知道躲避不是办法,我既然已经发现了,你早晚要给我个解释的。”胤礽却并没有打算放过。

齐云野内心挣扎许久,最终叹了气,说:“我不知道该从哪说,因为有些时候,我也分不清我自己到底是谁。保成,你相信借尸还魂吗?”

胤礽将盖在自己双眼上的手拉下,撑起上半身惊诧地看向眼前人:“你说什么?”

齐云野道:“十七年冬月二十七那日,瑚图里已经因为痘症高热而去世了,我醒来之后有了他的记忆,用了他的身体,但我并不是他。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年救你的并不是我,只是这个身体。”

“所以你……你是齐云野?”

“是。在变成瑚图里之前,我是齐云野。”

“你是齐云野……你是汉人……你不是瑚图里……”

胤礽喃喃自语片刻,旋即抓住齐云野的手,“所以实际上的瑚图里已经死了,你只是用了他的身体,你……你和图黑还有崇禄根本没有关系,你和来保也并不是真的兄弟?是不是?”

齐云野点头。

胤礽轻轻捶了一下齐云野的手臂:“那你当初还纵着崇禄那样欺负你?!”

“啊?”

“你既和他们没有关系,本就不必为着父子亲缘的孝道受那些委屈,你是不是傻?!”

齐云野眨了眨眼,一时没有想明白话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借尸还魂这种离谱的事情没吓着胤礽,他反倒把重点放在了这早就过去了的小事上。

齐云野无奈笑了笑,拉着胤礽躺下,道:“快躺回来,一会儿热气散了该受凉了。”

胤礽依言窝在了齐云野身边,将他的手臂搂在怀中,才道:“这件事你可曾对别人说过?”

“不曾。齐全和来保也都不知道。这事太过离奇,若不是被你察觉,我根本不会主动提起。

且不说这事怪力乱神的,不易被人相信,就单单原本的汉人身份和现在在你身边当哈哈珠子这事就足够被人拿捏住做文章了。”

“这倒是。此事不好向别人提起,压在你心里也十多年了,难怪我总觉得你有心事。”

胤礽低低笑了一声,“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有我同你分担这秘密,你也不必再憋着了,我看着心疼。”

“好。”

胤礽又问:“那你后来可有去找过原本的父母?”

“没有。”齐云野答话,“他们都已不在了,我也没有成家。”

“齐云野……有多大年纪了?”

“离世的时候三十岁。”

“原来你比我大这么多。”

胤礽在齐云野肩头蹭了蹭,“真好,你用了瑚图里的身体,只比我大三岁,这样就能更好地陪着我了。”

“别这么说。”

齐云野说,“真的那个瑚图里也是个可怜人,所以我才给他供奉了长明灯,想让他来世能安稳顺遂。”

胤礽:“我明白。你是良善之人,我也不是歹毒冷血的。只是以防万一,日后那长明灯还是别点了,或者换个名字,或者不写卒年。

你知道的,我能查到的事情,别人同样也能查到。若你当真心里念着,在家里弄个密室壁龛供奉着就好。”

“好,听你的。”

或许是心里的事情搁下了,这一觉齐云野睡得很好,起来后是许久未曾有过的神清气爽。

小明子伺候着他起身,替他盥洗收拾妥当,因着胤礽已经去了康熙身边听政,所以上午齐云野都是空闲的,他让人先去查看,待得了准信之后便起身亲往太医值房去了。

王德润为齐云野诊脉后又询问过日常起居饮食情况,齐云野都一一回答,沉吟片刻,王德润道:“调养了这些时日,你的身子确实是有在好转,但底子的亏虚不易补上来,还是得小心。”

“王太医还是实话实说吧,我从来没忌讳,不必拿我当宫中主子那般。”

齐云野玩笑道,“若是我这身子不行了,您可得直接告诉我,好歹给我留下时间安排好事情,别让我糊里糊涂地就死了才是。”

王德润还没说什么,旁边伺候草药的一名年轻人却先笑出了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他立刻打了千儿请罪。

王德润解围道:“这是我徒弟,他刚跟进来,正是看什么都新鲜的时候,你见谅。”

齐云野看了看他,道:“这是遇见了我,若是在主子跟前,那就是失仪。宫中行走艰难,莫要以为跟了王太医日后便能平步青云。”

那小学徒垂首听训,丝毫不敢反驳。

齐云野见状便又道:“不过你如此年纪便能跟着王太医,想来是有些本事的,不若你来替我诊一诊,也当是练习了。”

小学徒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德润,王德润道:“既然瑚少爷说了,那便来吧。”

听得这话,他才规矩地走到齐云野身边,半蹲在旁,开始搭脉。

少顷,他收了手站在一旁,亦不作声。王德润怒其不争,只好提醒道:“既是让你诊了你说便是,杵在这里当什么桩子?!”

“是。”小学徒局促起来,他调整了几下呼吸,说,“瑚少爷此时脉象平和,但内里虚弱,正如师父所说,是自小做下的病根,或许是胎中不足,又或许是幼时得过重病。

从脉象来看,是心失所养,气血双亏。

但亏得并不算多,日常少思虑多休息,应该也无大碍。

如今瑚少爷还年轻,总归中阳充足,所以进补不宜过多,用温补滋润或是用食补最好。”

“听起来跟王太医说得差不多,倒确实是有些能耐的。”齐云野放缓了语气,问,“你叫什么?”

“在下贺孟頫,是太医院吏目,年前刚开始正式跟着师父。”

齐云野又看了他一眼,旋即对王德润说道:“是个好苗子,我该恭喜你觅得佳徒。”

“可别再拿我打趣了。你不怪罪他失礼便好。”

王德润摆了手,示意贺孟頫先离开。

待房门关好,王德润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齐云野,说:“这是特意为你调制的助眠药,若遇了事难以入眠便服一粒。

这东西不伤身,但也不能多用,每次一粒足矣。其实若想睡得好,总归还是要从日常来慢慢调整的,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知道。只是我在太子身边当差,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候,便是休沐日全用来补眠也是不够的,就只能出此下策。还要多谢你理解。”

“这话就生分了。”王德润摆了摆手。

齐云野又跟王德润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只是临走时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贺孟頫。

去年被遣送回宫的阴影终于被胤礽这半年来的努力所消弭,今年毓庆宫的年赏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比往年更多些,康熙对胤礽的态度也愈加和缓。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事件已经被翻过之后,胤礽却召了太监郭玉到身边说话。

在东宫当值的太监,光是有品阶的就有二十余人,以郑奉和郭玉这两位六品太监总管为首,膳房茶房等处主管太监虽不在近前伺候,但品阶亦同为六品。

除此之外,还有叶明——小明子为首的七品太监六人,八品太监十八人。

虽然平日里是郑奉更得胤礽信任,但郭玉掌着宫内大小事宜,也从未让胤礽操心过。

郭玉进屋请了安后,胤礽将一份认罪书递给了他。

郭玉将那纸上的内容粗略看过,而后跪地叩首:“请主子恕罪。”

当时在行营中,郭玉原本应该贴身伺候着胤礽,结果胤礽午歇时他并未在侧,只留了一个小太监在旁值守,这才给了假意传膳之人可乘之机。

齐云野接到消息之后让郑奉私下里调查,终于在腊月时被他查出了踪迹。

当时叫走郭玉的那名太监确实是赫舍里氏的人,但那人却已被惠妃以家人性命威胁。

郭玉并不知道详情,所以在听闻赫舍里氏有口信传来,他才会私自前去会面。

结果等到了约定地点,却听那小太监传话说是赫舍里氏查出有孕。

郭玉对此颇为无奈,就算是在平时,赫舍里氏有孕也不是什么大事,根本用不着他特意为此跑来一趟。

他骂了那小太监几句,让他以后掂量着消息到底重不重要再来传话。

结果等他回到太子身边时,太子已经因为那一顿不知谁人送上来的山珍野味而跪在皇上病床前请罪。

之后太子被先送回宫,郭玉立刻被看管起来,是跟随圣驾一同回的宫。

没有人调查逼问他,也没有人给他上刑,回宫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太子身边伺候。

回来后他也曾向太子求情解释,太子却并未对他有过多表示,一切如旧。

直到今日,那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