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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姜清屿一头扎进书房,忙了个昏天暗夜。

明非绾并未打扰,而是意思意思的让静思送了点吃的喝的过去,证明她这个王妃并不是对他不理不睬。

有关心,但不多。

知道晚上姜清屿不会过来,明非绾早早的睡下,一夜好眠。

姜清屿这边,事情多的根本处理不完,偏偏都是重要的事情,若是不交代完,他根本不放心,只能挑灯夜战,困得眼皮子沉沉。

凌晨时,他还想继续处理事情,眼睛一闭,不小心磕着书桌,人被痛醒了。

俊美妖孽的脸上,露出清澈愚蠢的眼神:“我怎么在这儿,我的娘子了,脑袋好疼,我要娘子吹吹才好,娘子你在哪?”

月初一听傻王这语气就知道怎么回事。

月初耐心的哄着傻王,提着夜灯,把人送到青桐院那边。

明非绾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抓着小手,一直摸着额头,她差点吓一跳,瞧着大狗子似的,把脑袋凑过来要摸摸的男人。

明非绾:“王爷?”

“娘子你醒啦?”傻王一激动,不小心摔了一下,直接摔在明非绾身上,明非绾差点窒息,这人身板绝对是铜墙铁壁。

死沉死沉的,她要吐血了。

“你......你快起来!”明非绾脸都憋红了。

傻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小心翼翼,紧张害怕的爬起来,捧着明非绾的小脸:“娘子你怎么了,你哪里难受,我给你吹吹。”

说着,腮帮子鼓鼓,对着明非绾就是一顿吹气。

口水带着气息,暴风拂面,面上湿漉漉的, 下了一场口水雨。

明非绾:“......”

静思静月没眼看,连忙解救她们主子:“王爷让奴婢们来吧!”

傻王想帮忙,被静月一屁股挤开,差点闪了腰,他委屈巴巴的捂着额头,嘟着嘴看向明非绾,用眼神控诉,他有委屈,她不说。

明非绾被静月静思七手八脚的解救出来,缓了一会儿,看着如雕塑似的傻王,在心里叹了口气,能怎么办,他也不想犯傻。

这不是被蛊毒给毒害的。

把好好的一个高冷禁欲冰山王爷,变成如此冒傻气的傻王。

他做错了什么呢?

不就是倒霉了点?

收拾好心情,明非绾温柔的笑问傻王:“王爷怎么不高兴了,额头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好不好?”

“哦!”傻王可怜兮兮的移开捂着额头的手,差点翘着兰花指,指着受伤的地方:“这儿痛痛,要吹吹才能好!”

静思她们嘴角抽了抽。

月初守在外面,听着小叠词用的特别顺口的傻王,不知道如何吐槽。

幸好王爷清醒后不知道......

等等,似乎,好像,王爷现在知道了。

他犯傻经历的事情,王爷清醒后,记忆尤深,想忘都忘不掉。

王爷也挺惨的!

明非绾对着傻王额头快痊愈的地方吹了吹。

真的,好不夸张的说,要不是傻王来的快,伤都看不出来。

面对一个智商三岁的大宝宝,明非绾能怎么办?

只能哄着啊!

明非绾吹了吹,问:“现在如何,好些了吗?”

“好多了,娘子好厉害,娘子吹吹就好了!”傻王乐呵呵的,一脸憨憨的笑,顺势就钻入被子里,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好困啊,娘子睡觉觉,眼皮子好重,我好像很久很久没睡觉了,娘子陪陪我睡觉觉.......”

大手捏着小拳头揉了揉眼睛,透着几分孩子气。

拳头放下没一会儿,人便呼呼大睡,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帅,俊美帅气的脸透着几分无害,就连静思她们瞧着,也没以前那么害怕。

一旦傻王恢复神智,散发的气息都觉得不一样。

无形中给人压力。

明非绾知道他累坏了,一整天没好好休息,别说是他,就是自己也熬不住。

给傻王盖好被子,明非绾示意静思她们下去休息,大冬天的不用守夜,他们这个时候休息,夜里也不会起来有什么事。

留一个三等婢女在院子里守着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什么事,主要是把傻王哄好了,什么都好。

傻王没什么人情往来,大家都不乐意和傻王牵扯上,他们就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只有偶尔去国公府看看霍烟。

她日子过得顺遂,霍烟的日子可就不如何。

她之前埋下的祸根,现在已经开始冒出来了。

明非绾抽空去国公府给霍烟看病的时候,发现她似乎没以前被照顾的那么精细,身上的味道重了不少,而且小腿开始萎缩。

一看就没好好的按摩,给她翻身运动。

明非绾提醒一声,让婢女勤快的换尿布,免得褥疮严重,到时受苦受罪的是躺在床上的人。

两位婢女连连点头,敷衍的意思很明显。

明非绾上辈子没少和这个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婢女打交道,知道她们的小心思,也知道她们最会阳奉阴违,意思到了就行。

明非绾准备离开时,傅砚川恰好回来,见了她脚步一顿:“神医请留步。”

明非绾微笑的点头:“世子爷有何吩咐。”

傅砚川拿了一个盒子给明非绾,里面是一百两的银票:“本世子有点小忙,希望神医能帮衬一二。”

“先说事。”一百两对明非绾来说,可有可无,她可看不上这点银子。

也知道这一百两银子,对落魄的国公府来说,可不少。

怕是没少动霍烟的嫁妆。

如今霍烟瘫痪痴傻,她的嫁妆银子是两个婢女保管,只要傅砚川有那个想法,几句哄得两个婢女,愿意背着霍烟给傅砚川花钱。

他不明说,让你自己体会。

就如同上辈子在她面前哭穷,把她的嫁妆银子骗光,还把她的铺子骗得买了换钱花,说是要打点这儿,打点哪儿。

需要她出钱出力的时候,就来院子里坐一坐。

不需要的时候,多看一眼都不耐烦。

明非绾一想到上辈子的事情,恨不得几巴掌打醒猪油蒙了心,看不出这个渣男恶心的用心,被他耍得团团转,白白蹉跎了一辈子。

傅砚川一看明非绾的态度就知道,这个老婆子看不上这一百两。

这还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现在的老婆子真不好侍候。

要不是为了封口,傅砚川才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银子:“没什么事,就是希望神医去丞相府的时候,能够多美言几句。”

“如何美言?”明非绾嘲笑:“说世子夫人长了褥疮,小腿萎缩,在国公府被照顾的不如丞相府好?”

闻言,傅砚川脸色变了变:“不可,”

明非绾狮子大开口:“想让老婆子避重从轻也可以,一万两银子,以后在丞相府,报喜不报忧,如何?”

“你......”傅砚川差点破口大骂这个老虔婆竟然胃口如此大,也不怕被撑死。

一想到她背后是丞相府,傅砚川握了握拳头,暗暗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道:“三日后给神医答复,今日还请口下留情。”

明非绾拿了一百两银子,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