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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姜清屿面色不自在的挪开目光,从明非绾身边走过时,嗅到一抹淡淡的药香。

知道她在府上没事就会琢磨药材,磨成粉,做成药丸。

身上的药香,大约就是那个时候沾染的。

姜清屿去了东厢房,也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

这段时日,两人起居都在这边。

姜清屿走了几步,瞧着那女人没跟上,蹙眉回头一看,见她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他皱了皱眉,语气不善:“还不跟上,还要本王扶你吗?”

装。

就知道装。

这女人平时没少摸摸头,捏捏脸,有时高兴了,还在打他屁股。

别以为他傻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可记着呢!

明非绾也不想啊,这不是姜清屿一恢复意识,一脸寒霜,气势凌人,一个眼神便让人噤若寒蝉。

且不说她,就是静思她们,都一个个如鹧鸪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又是怀念大傻子的一天。

察觉姜清屿不耐烦的视线,明非绾立马跟上,从一旁抱着一个药箱,里面都是她需要的医疗工具,当然,最重要的,师爷遗传的金针,明非绾贴身携带。

“请王爷宽衣。”明非绾瞥了眼屏风后面。

姜清屿嗤笑一声,笑明非绾故作矜持。

那一晚,她不是把自己看光了?

现在还装什么装?

姜清屿当着明非绾的面,宽衣解带,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以及这个月被她投喂后,肌里分明的肉早已消失。

饶是如此,还是宽肩细腰,看得人眼热。

他更衣就更衣,妖孽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明非绾,饶是她脸皮厚也受不了,视线在他起伏的腰腹扫过,红着脸羞赧的背过声。

姜清屿得意轻笑。

那笑声仿佛在耳边撩拨,明非绾耳朵都红了。

心跳更是小兔子乱蹦似的。

明非绾没发现的是,揪着裤腰的男人,手背青筋凸起,指尖微颤,耳朵尖尖泛红,跳动的心口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也不是自己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淡定无畏的样子。

一阵窸窸窣窣后,姜清屿穿着一条短小的四角裤头躺在榻上,眼睛上覆盖一条手绢,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缓解尴尬。

四角裤头是明非绾亲自缝制的,是上辈子很流行的一种,也是那个宁安王美人带起来的,她知道京城盛行后,为了讨好傅砚川做了一条送去。

傅砚川并未收,反倒是被霍烟知道后,当着她的面剪成破布,还说她可能没见过,傅砚川穿不了,太小了。

这次明非绾给傻王做的很合身,毕竟是见过的人。

她可不想每日早上起来,都见他遛鸟。

明非绾:“........”

现在那个宁安王美人还没开店,明非绾先做出来自己穿应该没问题,谁让她重生了,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和新东西。

瞧着躺平的男人,视线在他赤条胸腹扫了一眼,暗暗告诫自己摒弃杂念,拿出金针,一边给他食指放血,瞧着蛊虫在特制的药水中被杀死。

血色染红了整个药水不说,死掉的小虫子个个翻着肚皮。

与此同时,明非绾金针一针不落的扎入姜清屿的几个大血,指腹推宫过血,鲜血流淌,无数蛊虫顺着血液掉入药水中。

姜清屿只觉得浑身血液麻痹,那种被点了麻穴的全身痛苦感觉,让他忍不住叫出声。

明非绾道:“再忍忍,很快了。”

收起金针落下,姜清屿俊美的脸,肉眼可见的白了。

而那些汹涌的蛊虫,顺着血液流出,它们似乎察觉危险,不愿意掉下,和在血液中抱团,形成一个个绿豆大小的鼓包,堵塞血管。

若是不疏通,人很快会血管爆裂而亡。

明非绾要做的就是,用金针扎破绿豆鼓包,疏通血管,让蛊虫们流出体外。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明非绾准备的沙漏快漏完。

若是放血过量,姜清屿就会失血过多,也会死人。

沙漏计时,也是记录流血量。

“主子。”静思盯着沙漏,一漏完便提醒明非绾。

明非绾会意,开始给姜清屿止血。

几根金针扎入穴道,汹涌的血液嘎然而止,那些未能杀死的蛊虫,在血液中乱闯,导致姜清屿生不如死,痛苦的咬破了舌尖,嘴角溢出血迹。

明非绾见了,给他擦拭嘴角的血:“好了,放血结束,下次放血是下个月十五。”

被温柔对待的姜清屿,察觉她的小心翼翼,感受她温柔哄小孩的语气,心想这女人又把自己当傻子了吧!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就要爬起来,胸口贴上一抹温软,被这个小小的力道给摁住:“躺着,你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就行。”

姜清屿动了动嘴,不想说,在床上躺尸。

明非绾也不在意,收拾自己的东西,还让静思把全都死掉的蛊虫放在火上烧开了才泼掉。

高温能杀死这些蛊虫,人体却承受不了。

只能放出来用药物和高温杀死。

明非绾收拾好,瞧着榻上的人似乎不太自在,她问:“有没有哪不舒服,我是大夫,不用不好意思,毕竟为了你的身体好,最好不要有所隐瞒。”

“让月初进来。”姜清屿黑脸。

明非绾把月初叫进来。

姜清屿已经拿开手绢,瞧着不远处的明非绾,神色不自在:“你出去。”

明非绾瞧着别扭的男人,哭笑不得,扭头出去,也不知道这人别扭什么,还真没有傻傻的时候可爱讨喜。

月初很快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问:“王妃,那个,就是尿壶你知道放哪儿了吗?”

明非绾::“......”

一切别扭都有了解释。

原来他是尿急了。

啧啧啧,还以为他是冰山呢,原来也有三急啊。

明非绾让静思把洗干净的尿壶给月初,月初耳朵尖尖微红,快步去了东厢房,就怕自己慢了一步,他家王爷会尿床。

王爷不要面子了吗?

明非绾出了一身的汗,趁着现在不需要她,去洗漱了一番,出来时发尾挂着水珠。

瞧着时辰差不多,明非绾整理了一下衣裙,是良家妇女款,绝不会让姜清屿以为她衣衫不整是为了勾搭他那种。

姜清屿听见脚步声,猜出来是谁,他闭眼假寐,不想面对这个女人。

明非绾也没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微凉的指尖压着穴道,拔出金针。

身上扎了九九八十一根金针,拔起来也颇为费劲。

随着她指尖触摸肌肤,在身上游走,姜清屿呼吸急促不少。

瞧着他吞口水,明非绾道;“再坚持一下,还有几根。”

姜清屿抿了抿唇:“若母蛊不死,每个月本王都要如此?”

明非绾点头。

姜清屿睁开一条缝隙,瞧着额上冒汗,白净小脸微红,眼神专注认真的女人,一缕碎发垂下,平添几分风情。

姜清屿嗓子一紧,利落的闭上眼:“少让那傻子吃点,本王不想吃太胖。”

明非绾动作一顿,见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只嗯了一声。

至于吃不吃,可不是她能做主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傻王多能吃,对吃多执着。

唉,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