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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的三爷元清前几日因为侯府在外地的铺子出了些状况便急急忙忙的赶去处理了,这一来回怕是得月余才能归家。

老夫人也正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敢这样强硬的将原本该是三房和四房的铺子直接变卖。

承恩侯这几日上早朝被同僚异样的目光看的羞愧不已,礼部尚书这个官职虽然不怎么受圣上器重,但好歹也是一品大员。可他的孙女去参选,却在采选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被封了昭仪娘娘。

众人嘴上不说,但心底不知道怎么嘲笑他呢。

承恩侯在朝堂上抬不起头,日日下值后就窝在书房里,没人知道他躲在书房里干什么。

直到有一日老太太心血来潮端了厨房炖好的补品去书房,结果承恩侯没见到,却见了书案上凌乱摆着的字帖。

老太太一时好奇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每张字帖的右下角都有个启字,她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

老太太抓着字帖的手疯狂颤抖,嘴唇也因为愤怒控制不住的翕动。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元茂山口口声声说他最看重自己生的嫡子,实际上心心念念惦记的都是那个贱人和她短命的儿子。

老太太原本对将三房和四房的店铺变卖了有些愧疚,但如今这点子愧疚全都消失不见,贱人生的儿子凭什么和她的儿子争家产呢,承恩侯府所有东西的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儿子的。

老太太缓了缓,将手里抓着的字帖放回了原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老夫人,这补品不送了吗?”

身后跟着的嬷嬷看老夫人脸色不对,战战兢兢的问道

“赏你了!”

到了前院门口,老夫人冷眼看着守门的小厮,冷声吩咐:“不必告诉侯爷本夫人今日来过了!”

小厮被老太太身上的气势吓到了,忙应声:“老夫人放心,小的知道了!”

等承恩侯回到书房,自然没有发现今日有人来过他的书房,兀自拿起桌上的字帖陷在回忆里。

元薇回府后就将百草大师留在了曲府,等需要看诊的时候直接让风五几个陪着去忠勇伯府就行了。

春光漫漫

元薇坐在柳叶小筑的二楼,仔细想着曲长风当日的话,曲长风当时的语气十分笃定,所以今年西北雍梁两州大旱的可能性极高。

曲长风今日将大齐境内所有属于他们两人名下的店铺和商队的账册都交给了碧桃,只说元薇如今整日无所事事,便将事情都管起来。元薇和碧桃看着占了半个马车的账册,反对无效,只能都带了回来。

元薇当时顺口问了一句:“都给我了,你干什么去?”

曲长风姿态风流的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懒散道:“本公子自然是出去游山玩水,难不成陪你一直待在这大都城吗?”

元薇听到这话,也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带着碧桃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事,目送她们离开后,曲长风没了浪荡不羁的形态,笔直的立在曲府门口,目送着元薇的马车一直走远。

“准备准备,过几日我们就走!”

这次阿虎没再说任何劝阻的话,沉默的点了点头,便离开去准备过几日北上的东西。

元薇将靠近梁雍两州附近州县的店铺账册大致翻了翻,叫来了风一将自己挑出来的距离两州的铺子名单递了过去。

“去传信给这些铺子让他们多收些粮食,不拘种类能填饱肚子就行,还有我们名下的商队,让他们从远一点的地方房囤积粮草,然后运到距离两州较近的地方找个地方停下,等我后面的安排。”

说完了粮草的问题,元薇又拿出了一份药材清单,嘱咐风一送往各地的商铺,让掌柜的多去收集些药材备用。

“记住,行事要隐蔽,不能让人察觉不对劲。”

私下囤积粮草和药材,要是让有心人察觉不对劲,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好在商队本身就是干这个的,倒是也不怎么显眼。

风一抱拳应声,转身去执行任务。

碧桃在旁边看着,不明白为什么元薇要下这样的命令。

元薇将曲长风的话讲给她听,碧桃听完吓得睁大了了双眼,实在是去年的并州雪灾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再来一次旱灾可真是要了命了。

“姑娘,那咱们囤积粮草和药材是为了到时候高价卖出去吗?”

碧桃第一次小心翼翼的问元薇问题,只是问出来的话差点没给元薇气死。

“你姑娘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底线,连国难财都发!”

碧桃撇了撇嘴,不服道:“那您这时候做这事儿很难不让人多想嘛!”

元薇略感糟心的拧了拧眉,只能将自己的打算尽数告诉她:“咱们是从别地儿买粮,雍梁两州的可没让人动,等到真发生了旱灾再说吧!”

元薇心里还没想好要怎样做,还得等朝廷的赈灾政策出来再说。

碧桃听完了自家姑娘的打算,便不再操心这事儿了,看着时间还早就去府里溜达着听八卦去了,这承恩侯府最近的热闹多,她每日里都要出去打听一番,元薇也不管她。

想着最近要安排的事情,自己找了个字帖出来练字静心。

没想到这刚摊开纸张,就听小翠在外面通报:“大姑娘,大爷过来了,您要见吗?”

元薇扔下手里握着的湖笔,内心再一次涌起股无处发泄的躁意。

“带大爷去花厅,我马上过来。”

元朗今日是得了老太太吩咐,特地来元薇这里走一趟,这还是自元薇回府后,他第二次踏进柳叶小筑,看着院子里重新栽种的柳树,眼底流露出一丝怀念。

被小丫头领着坐在了花厅里,眼神还不住的看向院子里的垂柳树。

元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元朗这副模样,元薇克制住了自己开口嘲讽的冲动,平静的问道:“不知父亲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要不是元薇还称他一声父亲,元朗险些觉得自己是不是进了哪家同僚的府邸。

他不悦的拧了拧眉:“你就是这么同为父说话的。”

元薇有些好笑,这元朗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敢跑到她这里来摆父亲的谱,嫌命长还是怎么呢!

还是三天不被骂,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