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笑道:“我就说,今晚我这勾魂司的大堂为何如此亮堂,原来是安道长大驾光临。”
安芷淡定从容的点了点头,“今晚本道给你送来三个鬼魂,你且看着送她们去各审判司吧。”
“好说,好说,这大周末的,劳烦你老人家跑一趟,以后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吱一声就行,何须你亲自跑。”
鬼差一脸献媚的说道,哪里还有刚才那骂人的气势?
安芷倒不在意这鬼差心里在想什么,她将这三个鬼魂带到就行。
见安芷淡淡的摆摆手,鬼差一脸紧张的问道:“道长,你看,我现在就将这三个鬼魂送去审判司?”
“也不必那么急,你找个时间送去就行,反正她们也在人间游荡一段时间了,早两天晚两天也没什么。”
“不过,你这勾魂司的业务能力确实应该好好的提升一下了。
这三个鬼魂在外游荡那么久,你勾魂司竟全然不知情,这是你们的失职。
回头告诉你们的上司,好好整顿一番。”安芷严肃的说道。
鬼差一听,忙不迭的道歉:“道长教训得是,回头我一定将你的话带到。”
“好了,我也该走了,过两天估计还会送几个鬼魂过来。”
鬼差心里忍不住哀嚎:你老人家还让不让我们活了?这不是抢我们的饭碗嘛。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笑嘻嘻的说道:“有安道长在,我们勾魂司省了很多功夫,谢谢,谢谢。”
谁知道安芷却一脸正经的说道:“不客气,维护阴阳平衡也是本道的责任。”
鬼差:“……”
安芷走后,鬼差看着面前的三个鬼魂,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唉,不知道待会儿审判司值班的同事见自己大半夜的送鬼魂过去,会不会气得吐血?
算了,管他了,反正谁让他们遇到这姑奶奶,只能咬牙干活了。
安芷带着陆瞳安回到清泉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直到站在安芷的房间里,陆瞳安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只看到阿芷从灰色布包里拿出一张符纸,然后嘴里念了一段她听不懂的咒语,再然后,她们就站在这间有些老旧的屋子里了。
至于两人是怎么回来的,陆瞳安直到现在都处于震惊和懵圈状态。
“阿,阿芷,我们到你家了?这是你的房间?”陆瞳安结结巴巴的问道。
安芷取下灰色布包放在床尾那个有些老旧的棕色木柜子上,转过脸看着陆瞳安点点头。
“嗯,这就是我家,今晚你只能和我挤挤了,明天再想办法给你弄张床。”
陆瞳安一开始还不知道安芷的意思,直到第二天看到安芷家那简陋的土胚房,她才知道安芷昨晚说的给她弄张床是什么意思。
陆瞳安虽然被吓得不轻,但因为有安芷在身边,她莫名睡得比较沉,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安芷只睡了两小时便早早起来打坐了,这是在山上每天必做的功课,即使现在回家了,她也还是习惯每天打坐。
安道明来到院子里洗漱,看到自家孙女正在院子里打坐,十二月份的云县,气温本就不高,何况还是清早。
小孙女如此的体魄,恐怕还是和她的道法高深有关,他心中止不住惊叹,这小孙女不愧是易清道人的弟子,已经达到寒邪不侵,病魔不近的境界了。
安芷看到穿着棉袄出来的安道明,迅速收敛了心神起身,“爷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安道明笑笑,“年纪大了,没多少瞌睡了,倒是你,昨晚大半夜的又出去了?”
安芷自知瞒不过爷爷,便点了点头,“嗯,有个朋友遇到点麻烦。”
安道明拍了拍自家孙女的肩膀,“爷爷知道以你现在的道法,没有什么能够伤到你,但是,如果有需要爷爷的地方,你尽管说。”
“嗯,我会的,爷爷。”
正当两人准备进堂屋的时候,安芷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两人对视一眼,直奔右边的卧室。
而此时,安芷的房间里,安尘正顶着一个大大的熊猫眼看着眼前忽然冒出来的女孩。
“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阿芷的房间里?还有,你为什么打人?”
“你又是谁?鬼鬼祟祟的摸进女生的房间,你不知道这是侵犯隐私的吗?打你是轻的了,没报警抓你就不错了。”
“我,我进自己妹妹的房间,管你什么事?再说了,谁,谁说我鬼鬼祟祟的了?明明我敲门了,是你自己没听到而已。”
陆瞳安确实没听到敲门声,她小声的问道:“你,你真的是阿芷的哥哥?”
与刚才比起来,此时的陆瞳安在气势上明显弱了大半。
“那还有假。”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安芷和安道明已经来到房门口,看着里面剑拔弩张的两人,安芷问道:“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陆瞳安见到安芷,忙走近安芷,拉着她的手臂,悄声在她耳边问道:“阿芷,他真的是你哥哥吗?”
安芷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是吗?这真的是两兄妹?这性格诧异也太大了,一个高冷,一个牙尖嘴利,陆瞳安小声嘀咕道。
安尘没什么道法,自是听不到陆瞳安的嘀咕,但安芷和安道明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安芷顿觉好笑,哥哥这次是遇到克星了。
安尘似乎还在为刚才陆瞳安莫名打了他一拳而生气。
反倒是一旁的安道明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陆瞳安,笑得那叫一个慈眉善目,安尘这小子终于铁树要开花了。
“小姑娘,我是阿芷的爷爷,也是这混小子的爷爷。”
陆瞳安听了安道明的话,放开安芷的手臂,乖巧的走到他面前,甜甜的喊了一声爷爷。
安道明听到陆瞳安的称呼,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热情的拉着陆瞳安出了安芷的房间,想要问问清楚,这未来孙媳妇家住何处?为何会来到清泉村?
安尘看着连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的爷爷拉着那个伶牙咧齿的丫头离开了,心中很是郁闷。
难道爷爷没看到自己眼睛的淤青?嗯,肯定是,安尘内心笃定的想。
谁知道,安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想法瞬间破灭,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安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淡然的说道:“哥哥,别难过,爷爷不是不心疼你,只是他对安安更好奇而已。”
当然好奇了,安安可是你将来的媳妇,爷爷能不好奇吗?安芷心想。
安尘:妹妹,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直接的扎我的心。
安芷说着,从木柜子上的灰色布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将符纸贴到安尘淤青肿胀的左眼上。
安尘只感到眼睛周围有种热热的感觉。
不一会儿,安芷撕下符纸,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符纸瞬间就化为灰烬。
“好了,哥哥。”
安尘摸摸自己刚才还在隐隐作痛的左眼,走到屋里的穿衣镜前看了一眼,顿时瞪大双眼,只见刚才还淤青肿痛的左眼,现在竟完好无损,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疼痛感。
对于自家妹妹的道法,安尘再一次被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