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辞糯的质问,沧睚并不在意,一手拎着灵根 另一只手朝着远处招手,很快两道影子从远处跑来,身上灰扑扑的,不知道干嘛去了。
云辞糯看过去发现可不就是塞贝和兔犼吗!
她疾步上前想要询问他们干嘛去了,有没有被怎样,倒是塞贝抢先一步问她。
“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元婴巅峰了?”
云辞糯简单解释了几句,见塞贝他们确实没问题才放下心来,还想问点什么就看到殷安化作骷髅的身体。
只能先去找沧睚,他刚刚动作太快了,连给殷安留个遗言的时间都没,云辞糯更是第一次见这么残暴的沧睚,都没反应过来。
此时反应过来后,她问:“你有在他体内感受到其他魔体吗?”
沧睚知道她问得是什么,“你去看看他的脑袋。”
云辞糯顿悟,唔薅殷安的脑袋,殷安死了,神识俱灭,进入他的大脑简直易如反掌。
殷安毫无抵挡的大脑在云辞糯眼中就是一张白纸,然后在白纸上迅速锁定了一个黑点。
那黑点发着光,云辞糯试探的触碰了一下,那圆圆的黑点像是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的,想要躲开或者攻击。
看这样子云辞糯还有什么不确定,可不就是小花吗,她在神识中释放着自己的善意,告诉她自己是谁。
虽然被吸收炼化,但小花一直都有自己的神志,只是偶尔清醒偶尔迷茫,在殷安的识海中游走,又被殷安的神识打压。
经历过各种恶意的小花对此倒是无所谓,但被拯救过的她,还是期盼有人能再次拯救她。
当然她自己也在努力的挣扎 不被殷安的神识同化。
这才让她能认出云辞糯是谁。
两人进行了短暂的交流,云辞糯把小花引渡到自己的识海里,打算解决完灵根的事儿就把小花送去适合修炼地方,或者留在五蕴宗也好,一切都看小花的意愿。
暂时解决了小花的事情,云辞糯又把注意力聚焦在塞贝几人身上,她回神时,就听到塞贝在跟沧睚说话。
塞贝:“确定了,鬼王来过这里,但是我不确定鬼王是不是那个人。”
沧睚神色很淡,语气平平:“是不是无所谓了,只要他是鬼王,那个东西肯定会在他手里,只要拿到那东西就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发现云辞糯在看他们,一起转过头看向她。
云辞糯问他们在聊什么,塞贝倒是一点也不隐瞒的说:“我们再聊陵城跟鬼王的关系,你不是想修复灵根吗,有个东西在鬼王手里,需要拿到才行。”
“什么东西?”
塞贝突然卡壳了,想了半天形容道:“好像是一颗珠子,我也忘了 沧睚也说不确定,等见了鬼王就知道了。”
云辞糯疑惑,也没再问,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还忽略了什么,直到天边电闪雷鸣晃到她时 她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云若安是天道护着的 沧睚就那么杀了,为什么天道不降下来惩罚?
难道只是因为天道只针对她?
可是天边的雷都快要覆盖住整座城池了,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又是因为什么?
达到元婴期的修士跟金丹期是没法比的,五感更是灵敏的到周围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她始终觉得现场还有一个微弱的气息。
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小虫子之类的,现在仔细去分辨 却发现不是。
她问:“沧睚,为什么天道不劈你?”
塞贝疑惑了,为什么要劈他,可看看沧睚手里的灵根又看看地上的云若安,顿时就想起来之前发生过情况。
他还以为是云辞糯杀的 ,这么一听发现竟然不是。
“对哦,为什么不劈你,这丫头身上老邪乎了。”
沧睚看都没看云若安一眼,淡声道:“你不都感觉到了还问什么。”
这是再回云辞糯的问题。
一直没人关注的兔犼倒是蹦哒到云若安身边,也不管她疼不疼把人整个翻过来 看到的就是云若安死死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呼吸微弱到几不可闻。
脊骨都抽出来了,竟然还没死,真强啊,云辞糯想,不愧是天道护着的 就是不一样。
不过,她不介意送云若安最后一程 毕竟如果留下她,谁知道天道会不会帮她恢复如初。
天空雷声阵阵,紫金色雷电在云层中蛰伏,窥视着大地上妄图挑衅天道权威的人。
云辞糯想她斩杀云若安,天道肯定会劈死她,但是……她眯着眼看向沧睚 笑起来。
“沧睚,我准备杀了她,你有办法规避天道吗?”
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从几人身上转过又看向天空,那些雷本该是劈在他身上的。
他手指一动,手中的灵根瞬间变得干干净净,转头递给云辞糯。
“虽然还没融合,但是足够了。”
云辞糯不懂,这灵根是很强 可是再强能有天道强?毕竟那才是万物的主宰。
不过沧睚都这么说了,也不会坑她,更何况她看着那半幅灵根,只觉得背后痒痒的,疯狂刺挠着她,让她把那东西收下。
当拿到手里时,那温润的触感让她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把那副灵根融合进来,云辞糯握着灵根,身体轻轻发颤,那是来自同一根灵根之间的呼应。
云辞糯握着灵根看向不知何时瞪向她的云若安,嘴角咧出个笑来。
“轰隆——”
陵城早就不是普通的陵城,多年灰尘缭绕,一年四季都是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天气。
自然也没下过雨和雪,就算是陵城城门外下雨,城内依旧是往常的样子,下不进来一点。
此时的陵城,空气中的灰尘仿佛被抽离干净 暴雨倾盆,天色完全阴沉了下来,即使眼力再好,云辞糯也一时间分不清天地间的颜色。
她眨着眼看着手里微微发光的灵根,上面还有一些浊气残留。
天道确实没有劈她,但是周围所有的建筑物全部被劈了一遍,好像暴怒的人找不到正确发泄的地方,只能迁怒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