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糯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好像被密度极高的灰尘笼罩住,再睁眼,就被关在了一个类似牢房的地方。
塞贝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盘着腿坐起来,打量着四周,有种被关在无人之境的感觉,很空洞,让人感觉不真实。
云辞糯回想自己把兔犼扔出去之后的事,按理说兔犼对沧睚属于天敌克制,再加上塞贝,二对一怎么都不会输。
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两人都陷入了沉睡,她就是再怎么挣扎,哪里打的过沧睚,最后还是被抓了。
被抓就被抓吧,虽然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但看这地方,像是敌人老巢。
出不去她就闭眼修炼,一点也没有被抓的慌张。
而城主府内,蝴蝶夫人得知沧睚前去把人带回来了,就忍不住要去要人。
人是带回来了,但是吴畏的灵魂还没带回来,万一那云辞糯心生不满,报复在她儿子头上可怎么办?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云辞糯,可是连带着吴畏倒霉,她就是不放过云辞糯又能如何?
蝴蝶夫人匆匆去往城主府的地牢,刚到门口就看到云若安已经先她一步进去了。
而沧睚不知所踪。
明明是一起来回来的,沧睚把云辞糯关在这里就匆匆离开了,不过对云若安来说,这怎么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心情好,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云若安走到地牢尽头,看着安安稳稳坐在里面的云辞糯,眼神一下子就狠毒起来。
“都被抓了,还想着修炼跑呢?”
云辞糯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彷佛完全沉浸在修炼里。
云若安咬牙,都被关在地牢里,她怎么能这么淡定!
她不允许!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伤心了?”
云辞糯还是没有反应。
她越是这样,云若安越生气,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似的,各种难听的话往外蹦,更多的都是围绕着沧睚。
“也是,沧睚大人不喜欢你,你可不就要伤心吗,毕竟你那么爱他。”
云辞糯脚趾头动了动,按理说应该是看不见的,可云若安的眼睛像是显微镜一样,放大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在看到她脚趾动的时候,云若安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就像是被刺激的鸡,咕咕乱叫,还让人疑惑。
刺激着云辞糯的神经,把沧睚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要时不时贬低一下云辞糯,说她配不上沧睚云云。
云辞糯脚趾扣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给她一个尴尬的机会,她就能抠穿地心。
就是站在隐蔽处的蝴蝶夫人听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云若安脑子有病吧。
那沧睚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作为沧睚的合作对象,她自然是不会去给云若安说的,只是听的有些恶心,想离开,又怕云辞糯被云若安激怒。
只能先站这看着,等把儿子救下来随他们折腾。
云若安喋喋不休说了半天,说到自己都觉得累了,云辞糯更是没搭理过她,只是动着脚趾,这才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哪有人伤心是动脚趾的?
她疑惑的盯着云辞糯,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节和小动作,直到对上云辞糯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
云若安还怔了一下,果然,还是伤心的,不然为什么有反应了!
“你这……”,她原本想说云辞糯长得丑,配不上沧睚大人,可是看着云辞糯那张脸,怎么都说不下去。
倒不是她假仁义,而是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身上大红色的衣裙被火烧的又黑又焦,红色还有些泛黄,身上还血迹斑斑,即使吃过丹药,也只是愈合伤口,不会给她换身新衣服。
身上倒还好,而她最骄傲最宝贝的那张脸,吃了丹药也没完全愈合,还留下一些烧伤的痕迹,脸上的血迹擦拭过,可因为衣服不干净,而擦的满脸都是。
从那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来的活像个惨死的女鬼。
云若安捂着脸尖叫,她就是顶着这副尊容面对沧睚大人的?
云辞糯抬手捂住耳朵,又搓了搓,“叫那么大声干嘛,吓鬼呢?”
“你……”
云辞糯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托着腮,“你什么你,长得丑还不会说话了?”
“刚刚你都是装的!”
云若安失声质问,问完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装听不见吗?
可这好像也没什么。
果然,她看到云辞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戏谑的看着她,“装什么?装听不见吗?你说的没错。”
见她承认,云若安莫名有些欣喜,看吧,她喜欢沧睚大人,可沧睚大人不喜欢她只喜欢我,所以我刺到她了!
这一刻,让云若安感受到了久违的胜利。
连捂着脸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放下,抬着下巴,以一种胜利者的目光看着云辞糯。
“我就知道,你爱沧睚大人爱的不可自拔,可惜啊,你这种可怜虫没人会喜欢的。”
而云辞糯则是满眼,我为你好,你怎么不明白的眼神。
“我确实在装听不见,毕竟我怕我笑得声音太大,你会不好意思。”
云若安:谁不好意思,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没等她问出来,就听云辞糯继续道:“沧睚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他吗?”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沧睚大人的名字!”
沧睚这会儿在云若安的心里,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像云辞糯这种卑劣的人叫沧睚的名字,简直是一种侮辱!
“我跟你说马,你非要跟我扯驴,你要实在是听不懂人话,就让沧睚过来。”
云若安被她这一声声刺激的,直接化身尖叫鸡,一声更比一声高。
“贱人,我都说了你不配,沧睚大人是你这种下贱的人能见的吗!”
云辞糯见她实在是沟通不了,又无聊,时不时念一下沧睚的名字,就能得到云若安各种尖叫反馈。
屡试不爽,甚至云若安被她耍了都还没发现,只一个劲儿的辱骂她不配。
每当这个时候,云辞糯就会笑盈盈的说沧睚,跟云若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蝴蝶夫人听的耳朵都要疼了,云辞糯却没有一点不耐烦,甚至有些上头,不正常,都不正常!
云辞糯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怜悯的看着云若安。
云若安:“你那是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