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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珩得知西山村当真山崩时,打翻了手边的茶盏,里面是刚泡好的热茶,烫得他手背又是一片通红。

躺在软榻上的公主着急地问:“怎么了?”

孟珩却顾不上回应她,只是叫小厮再去打探,消息是否可靠。

然而小厮一趟一趟出去,又一趟一趟回来,带来的消息始终没有变过。

小厮语气非常肯定:“消息已经递到皇宫里去了,皇上正在召集大臣们商量如何应对此事,不会有假。”

公主已经给孟珩手背上了药。

他的手背凉爽许多 。

但是听了小厮的话,一把火在他心里头燃烧起来。

卫知韫说的居然是真的。

“宁王殿下这次立功了。”孟珩说道,沉稳的声音里透着冷意。

那个纨绔无脑的废物,居然因为听了卫知韫的话,就这样立功了。

孟珩不服气,且心里十分悔恨!

若当时卫知韫没把这件事告知宁王,他也不会陷入现在这般不利境地!

可恶的女人!

定柔公主挥挥手,叫屋子里的人全部出去,只剩下她和孟珩。

孟珩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先前大雨时候,父皇叫我出去巡查京都城百姓过得如何。我遇见卫氏了,她将西山村很可能会山崩的事情告知于我。然而,我查阅许多书籍,也询问许多相关大臣,得知西山村百年来不曾有过这等灾害,故而我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况且我们与卫氏有过节,我原以为她设计叫我带兵撤离村民,浪费国库钱财,为的是叫我事后遭到父皇训斥、疏离,现在看来她竟然没有害我。”

说完,他见公主似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便道:“若是此事传到父皇耳中,便成了宁王殿下将村民放在心上,才会冒险撤离村民。而我这个驸马因不在乎村民死活,才对此事不理不睬。”

定柔公主道:“以卫氏对我们的恨意,她一定会想办法将此事传到父皇耳中,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孟珩看着她:“公主有何妙计?”

定柔公主蹙着眉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半晌后,她问:“她怎会知晓西山村会山崩?”

“说是从小听她父亲说起各地的灾患,故而连日大雨让她想到这件事。”

“她既然能想到有这场灾害,那自然也能想出解决办法。驸马,我们做不了撤离村民的那个人,便去做山崩之后善后的那个人。”定柔公主眼睛亮亮的。

孟珩道蹙眉沉思,他能想到的救灾策略,也就是安置村民,开仓放粮,熬过这个秋冬。

这是一直以来使用的方法。

但是他能想到的,旁人也能想到,没有什么新奇之处。

这策略送到皇帝那里,说不定还会被训斥一番,没动脑子。

或许,或许卫知韫真的能够想到更好的策略。

卫知韫是他的妻。

理应为他分忧解难。

“若驸马允许,我现在便叫人去孟府,找卫氏要救灾策略。”定柔公主柔声说道。

孟珩颔首:“若她能献出策略,也是帮了村民们一把。公主安排人手去便是。”

二人面上彬彬有礼,一个温柔一个儒雅,但是却暗怀鬼胎。

表面上是去跟卫知韫要策略。

实际上,是去逼迫卫知韫献出策略。

派去的第一个人很快回来了,双手染血跪在他们跟前:“孟府大门紧闭,根本进不去,为了不让奴才再去打扰,他们用瓷碗碎片划伤了奴才的手。”

实际上,这奴才想爬围墙进去。

然而孟府围墙上早被卫知韫命人放满了瓷片,他刚爬上去,双手就被划出无数道伤口。

第二人再去,也是带伤回来,说是被狗咬,那恶狗还追了他二里地。

第三人再去,直接被砸了。

什么东西砸的?一袋子死老鼠,现在他身上还有恶臭味。

定柔公主不经意间嗅到,吐得昏天黑地。

孟珩冷声道:“下去!以后臭气熏天的不许到公主跟前来,公主金枝玉叶怎能闻此臭味?”

那人屁滚尿流地下去了,那些死耗子够他做半年噩梦,若再得罪公主的话,就是一年噩梦。

下人离开之后,孟珩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

次日一早,微雨斜飞,青石地面上一片湿润。

卫知韫早起带着月见出门,就看见大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定柔公主回京那日,她在铺子门口见过这辆马车。

帘子打开,公主踩着奴才的背从马车上下来,立即有婆子为她撑起一把伞。

“见过公主殿下。”卫知韫立即行礼。

定柔公主竟笑着拦住她:“不必多礼,西山村的村民因你而得救,你为大启立功了。

“只是房屋尽数倾毁,良田被淹……这个秋冬村民们难熬啊,不知你有何良策?也可说来,本宫会上奏父皇,拯救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卫知韫道:“哦,公主殿下是来要救灾计策的。好说,公主求我一句,我就给。”

定柔公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装出来的善良瞬间荡然无存。

她声音止不住尖厉起来:“百姓处在水深火热当中,你见死不救?你还是人吗?”

卫知韫温温柔柔:“对啊,百姓处在水深火热当中,马上要面临饥荒,公主殿下常年受着百姓的赋税供养,为百姓祈求有策略的人一次都不肯,公主当真把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吗?”

卫知韫说完,见定柔公主脸色气得铁青,心中冷笑。

昨晚公主府的下人屡次来打扰她睡觉,利用各种声音给她制造恐怖氛围,她可是知道的。

“哦,驸马也来了。”卫知韫忽然说了句。

定柔公主转头看去,见一辆马车在细雨中徐徐驶来,不一会儿,孟珩便来到她的身边。

卫知韫笑着,目光在公主和驸马之间来回逡巡,嘴角含笑:

“我这里倒是有救灾良策,若是驸马亲自开口跟我要的话,我会直接给的。驸马你要吗?”

虽然一身素衣,天色暗沉,却还是掩不住她艳丽容颜。

而且她说这话时,眼波流转,还带着笑,便是定柔公主一个女子见了,都忍不住恍神。

就在这一刻,定柔公主想撕烂卫知韫的脸。

孟珩看她一眼,眼神充满警告:最好不要挑拨我和公主之间的关系!

他冷声道:“卫氏,请你好好说话!不管是我要策略,还是公主要策略,都是为了村民着想!”

卫知韫乖巧“嗯”了声:“但是,我想出来的策略,只想告诉驸马一人。驸马不听的话,我便走了,铺子里很忙。”

孟珩眉头紧拧。

他搂着公主的肩膀,走到一边,贴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卫氏这般说话,委实低贱。许是她失去夫君多年,便想狐媚男人……但我只是公主一个人的,等我拿了策略救下村民,便与她断绝来往,公主可信我?”

孟珩只当卫知韫见自己和公主在一起,心中醋意大发,才会故意为难。

他最后……再纵容她一次。

定柔公主想到拿不到上佳策略,驸马的名声会被影响,只好压下心中怒火,勉强笑笑。

柔声道:“驸马,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此事……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