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眉头一皱。
直播间内一片无语。
“这小学生是来捣乱的吧，上麦就聊鬼神仙，等会儿被封了！”
“小屁孩绝对是小说看多了，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胡说八道，吓到老子了。”
“就离了个大谱，编剧是不是请假了，这谁代的笔啊？”
“小学鸡，你作业写完了嘛，就搁这捣蛋？”
带着三道杠的小学生快要哭出来，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我没撒谎，我真的没有说谎！”
秦旭突然说道，
“宋聪，我相信你说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宋聪愣住，
“你，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真的是神仙！”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奶奶在村里住着，爸妈在城里打工。”
“虽然爸妈回来的次数少，但我跟奶奶经常跟他们视频。”
“这段时间，爸妈很久没跟我们视频了，奶奶很担心，就想去城里看看，可是……”
秦旭看着宋聪，
“可是奶奶以前去找你爸，至少得五六天，这次去了三天就回来了。”
“你问奶奶为啥这么快，奶奶说是因为你爸换了个上班的地方。”
宋聪连忙点头，
“是，是这样的。”
“奶奶也好像变了一个人。”
直播间。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爸妈不视频了？”
“难道是遇到什么变故，奶奶才变了个人？”
“小学鸡一开始就说是见鬼了，你们瞎猜个什么劲？”
“楼上请闭嘴，我一个人在家，别吓我。”
秦旭沉声道，
“我来说奶奶的变化，你听对不对？”
宋聪连忙点头，
“好。”
秦旭道，
“你奶奶自从这次回来后，改变了作息时间。”
“以前，她会早早起床，给家里的鸡棚喂吃食，再拿出鸡蛋给你做早饭。”
“可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鸡棚，前两天还说要拆掉鸡棚。”
宋聪点头，
“是，是这样！”
秦旭叹了口气，他奶奶已经不再人世了。
只是因为无人照管宋聪，老人家不放心，才回来的。
“你奶奶应该在房里，你带我去见见她。”
宋聪有些犹豫，
“奶奶不让我玩手机，要是她知道我给你刷礼物，肯定骂我的。”
秦旭淡淡说道，
“这些没关系，你等会儿把手机交给奶奶，我来跟她说。”
宋聪哦了声，这才怯生生走进了屋子。
窗户被厚重的窗帘牢牢挡着，就连缝隙处，也用了强力胶黏着，密不透风。
屋子没开灯，只点了盏奄奄一息的煤油灯。
房间里一片漆黑，还有股怪味。
宋聪有些胆怯，
“奶奶？”
坐在床边的奶奶，声音尖锐道，
“快点关门！”
宋聪连忙闪身进来，将门关好。
他转过身时，奶奶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奶奶。”
奶奶皱着眉，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作业写完了吗，怎么天天玩手机？”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不复习功课？”
宋聪连忙说道，
“作业都写完了，也复习过了。”
奶奶尖锐的嗓音让人很不舒服，
“那就去预习明天讲课的内容，你要好好学习。”
“你爸妈不再身边，奶奶年纪也大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夏天吃不完的东西，要放冰箱，灶台旁的柴火，一定要放远点。”
“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没？”
宋聪连连点头，他将手机递给奶奶，
“奶奶，这个人说想跟你说说话。”
奶奶不乐意的接了手机，
“你是谁？”
借着豆大昏黄的煤油灯，一张脸色蜡黄，眼眶凹陷的脸出浮现在屏幕上。
直播间不少人纷纷弹幕。
“她怎么看着瘆得慌啊？”
“好像香江恐怖片里面的鬼婆。”
“好害怕，我总觉得她在盯着我。”
秦旭轻笑道，
“阿婆好，我刚才跟宋聪聊天，这孩子很懂事也很乖。”
“他说想让我陪您说说话。”
阿婆皱眉，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浪费我电费，挂了吧。”
直播间666飞起。
“有一说一，这理由，让我没办法拒绝她老人家。”
“浪费电费，实在且纯粹的理由，可以接受。”
“每期一问，难道主播要对老太太下手，开始忽悠了吗？！”
“你怎么就知道，被忽悠的不是你？”
秦旭没有理会阿婆，继续说道，
“二十号晚上，在国道3521线上，发生了一场车祸。”
“有一辆大货车司机，因为疲劳驾驶，以为自己撞上了一只山羊。”
“他下车时，看到了满地的血迹，却没找到被撞的山羊。”
“司机害怕，立刻就报了警，法医过来鉴定，血迹是人的。”
“没多久，稽查就在旁边的沟里发现了面目全非的尸体。”
阿婆眉头紧皱，
“你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
“我一个老婆子，才不关心这些。”
秦旭轻声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即便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情跟人，也不能执着于世。”
“况且宋聪年纪尚小，一两日时间，他虽未必能察觉。”
“可天长地久，鬼魂的存在对他是一种致命的伤害，难道你也不在乎？”
直播间，满屏弹幕问号。
“这不是算命直播间么，为什么搁这讲聊斋啊？”
“不讲鬼故事的直播算命，不是一个好的谈话节目。”
“你们别贫嘴了，我听出来，这位阿婆可能……”
“别说！千万别讲出来。”
“为啥不能说？”
“秦先生都没说破，这里肯定有忌讳。@赵老头会看相，@俺老孙也会看相，说说呗？”
赵老头会看相，“不要瞎@，我这里要收费的，老孙，你来说。”
俺老孙也会看相，“强烈的执念能够让灵魂停留，突然揭穿，灵魂会因为不能接受而魂飞魄散。”
赵老头会看相，“需得慢慢引导，让其放下执念才行。”
阿婆一脸茫然，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什么会对聪聪有致命的伤害，难道有人要害聪聪？”
“那我得打电话给我儿子，让他赶紧回来。”
秦旭叹了口气，
“阿婆，你忘记上周三你去找儿子，为了省路费，你半夜赶路了吗？”
“当时有一辆疾驰的大货车，你突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