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鸣和政委说话的同时,平安县城外,激烈的战斗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平安县城内的日军兵力有限,仅有一千多人。而独立团这次采取了全线进攻的策略,每个城门方向平均下来还不到三百名日军。
尽管日军拥有先进的武器装备,但面对四倍甚至五倍于他们的八路军的攻击,他们的火力优势在狭窄的城头上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一名日本士兵匆匆跑来向山本一木报告:\"报告,东城门方向遭到八路军的全力进攻!\"
紧接着又有士兵来报:\"报告,南城门方向遭到八路军的全力进攻!\"
\"报告,西城门方向遭到八路军的全力进攻!\"
\"报告,北城门方向遭到八路军的全力进攻!\"
短短时间内,平安县城的四个城门方向都传来了同样的消息——八路军正在全力进攻。
即使山本一木一贯自傲,此时他的脸色也不禁大变。
在他看来,八路军即使要大规模进攻,也会选择一个方向,集中所有的火力发起进攻。然而,眼前这种毫无战术可言的打法却让他感到无比头疼。
幸好,八路军部队长期以来都严重缺乏重武器,如果他们从四个方向对平安县城一顿炮轰,那就算是山本一木再怎么厉害,也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想到这里,山本暗自庆幸不已,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立刻命令通讯兵不断地向上级发电报,紧急请求上级给予战术指导。
求援的电报发出后,山本一木心情沉重地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绪万千。
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八路军部队在援军抵达之前成功攻破平安县城,那么自己和手下的人恐怕就小命难保了;要么自己能撑到援军到来,与他们里应外合,将面前的八路军部队一举消灭。
山本一木自然是不想死的。因此,他所面临的困境是怎么才能拖延八路军的进攻。
指挥部里,山本一木背着手在房间里面踱着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是有些事情难以下定决心。
良久,山本一木面色一沉,冲着门口喊道:“让特战队准备,分散到各个城头,配合守城的勇士防守。”
“嗨!”
门外传来通信兵的声音,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东城门外,激烈的战斗依旧在进行着。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喊杀声和枪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而又紧张的景象。
在独立团部队悍不畏死的进攻之下,他们一步步向前推进,逐渐逼近城墙。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但战士们毫不退缩,坚定地向着胜利前进。
随着独立团的不断攻击,距离城墙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八十米。日军在城外设置的所有地堡已经被摧毁,成为了一堆废墟。那些曾经坚固的防御工事如今已化为乌有,残存的日军惊慌失措地撤回城内,试图寻找新的防线来抵挡独立团的进攻。
然而,这最后的不到八十余米却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横在了独立团的进攻道路上。黄土夯成的城墙虽然不高但坚如磐石,上面布满了各种防御设施和武器。日军依托城墙的优势,拼命抵抗着独立团的进攻。密集的子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道弹幕,阻止着独立团的前进。
不远处,一营长目光紧紧锁定在被死死压制在城墙之下的进攻部队,双手用力攥紧,骨节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捏碎什么东西一般。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好似燃烧着熊熊火焰,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营长,让我再带领弟兄们冲锋一次吧!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不信我们冲不到城门下面去!”一营长的身旁,一脸乌黑的三连长早已红了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心中的怒火和悲愤如火山般喷发,他恨不得立刻将对面那些可恶的日军全部消灭殆尽。
然而,一营长却依然不为所动,他瞪大着眼睛,专注而又紧张地观察着远处激烈的战斗,不放过任何一个战斗细节,试图从中找到可以突破的关键所在。
“营长!营长!”三连长焦急万分,声音愈发急切地呼喊着。
“一次!只要一次机会!”三连长情绪激动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大声怒吼道:“就让我们再冲一次吧,如果拿不下城门,我的脑袋随您处置,就算是给您当尿壶也毫无怨言!”
“滚!”
一营长怒了,他冲着三连长怒吼道:“给老子滚!”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再让你冲一次,老子的三连都快被你们败光了!”
眼见战事不顺,一营长的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火,三连长在边上这么一闹,他彻底爆发了。指着三连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就在这时,城门口的战斗出现了巨大了变故。
一阵激烈的枪声过后,城门口正在发起进攻的独立团枪声立马小了很多。
“不对劲!”
“出事了!”
一营长和三连长都感觉到了不对,把目光朝着正在城门口望去。只见之前还有三十多支正在射击的火光,俨然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后撤!”
“命令部队迅速后撤!”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久经战场的一营长还是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几分钟之后,三连一排发起进攻的三十多个人只剩下不到二十人撤退了回来。
“怎么回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营长抓着一排长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一排长明显也还没缓过劲来,他头上刚绑扎好的绷带上红色的血迹还在不断地扩散,显然受伤的地方还在不断地向外渗血。
“我们正在进攻的时候,小鬼子的枪声突然密集了起来。紧接着,我身边好几个人都倒下了,我要不是突然低了一下头,脑袋也开花了!”一排长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