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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看得出来,这个龙族女人并没有学习过所谓的舞蹈,她只是急切的想要活着。

她或许觉得被人买下就不必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可以远离鞭子,远离痛苦,殊不知她的人生早已结束。在小爱眼里,她并不该被如此对待,但当她选择跪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没有人会为一支舞买单,不过这足够了,所谓的热场工作就是如此。

异瞳的猫妖被推了出去,铁链束缚着她的双手,压制魔法驱动的项圈束缚着她的思想,没错她就是一个奴隶,她接受了这个身份。

她被扒光了衣服,展示在舞台中间,将背上的猫妖家图腾展示出来,小爱虽看不出她的具体身份,但仅仅有着色彩的图腾,也足够知道她并不是一只野猫。作为战士,她或许已经累了吧,她也不该被这样对待。

或许冰凌看见这一幕,会一刀劈了整个剧场,会杀死在这里的所有人。但此刻没有人能救下她,救下这个曾经身负荣耀,把这群畜生保护在身后的战士。

小爱觉得她也已经死了,她可能会觉得战斗没有任何意义,她保护的是一群人渣、畜生。

“她是伊瑞尔王军第一军某作战部队的战俘,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身体强壮,可以轻易打碎一块巨石,或是踢断一根比腰还粗的大树......”

主持人熟练地介绍着她,就像是介绍一个摆在货架上的小熊玩偶。

“不过不用担心,有了脖子上这个项圈,再加上我们的教育,已经让这个小猫变得通人性......”

小爱甚至有时候听不懂这个畜生在说些什么,总之也没有那么重要就是了。

台下的人没等主持人说完,就争先恐后的开始了竞价,价码越来越高,直至足以买下一门大炮的天价。

这个猫妖家的战士被作为商品卖了出去,买下她的似乎是来自丽斯亚克王城的某位富商,小爱并不认识,但这种畜生也没有相识的必要。

她的眼神里充斥着绝望,恐惧,她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她看着买下它的人那开心的面孔,心中滋味不得而知。那个畜生在和身边的人攀谈着,似乎在商量着要怎样摆弄自己的新玩具,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她被带到了后台,进行着肮脏的交易,那畜生用一袋子金币就击碎了她身为战士的荣耀。

苏城顺着小爱的视线,他甚至看不清那些畜生的面容,就像是被一个个截去了面容。是小爱不愿去看吗?

是啊,苏城能也能猜到那畜生或许也长着人一样的面孔,但有什么意义呢?

被自己送给苦木的珠琴,也会被这样对待吗?自己和这些畜生又有什么区别?那时小爱会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就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但罪行不可言喻,小爱觉得这样的人甚至不配被救赎。死亡对她们来说,是太过轻松的惩罚。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的吗?这些奴隶们有什么错?即便有罪,但小爱也更希望那猫妖的战士能够拥有尊严的死去,而非如此像个蛆虫一般活着。

小爱作为会压轴出场的公主殿下,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无罪之身,身负枷锁,被推上台前。

听着主持人直言不讳的介绍着平生,然后被迫展示他们的才艺或是能力,以求能给这个剧场赚取收益,以求不必疼痛加身。

并非所有的人都有人愿意为其买单,而等待着他们的,就是鞭子。

小爱甚至看到一个已经几近疯狂的女人,自己脱光了衣服,有些癫狂的展示着自己,以求有人能带她离开这里......

自己也会这样吗?

小爱觉得自己宁愿死,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比起地牢里挂满墙壁的刑具,所谓的长鞭并不值一提。比起那些能从自己的哭喊中感到愉悦的畜生,这些监管者简直是天使。

压轴登场,小爱缓缓走上前去,台下的畜生们呼声是不绝于耳。

“这位,就是亚特斯顿王的骨血,曾经的公主殿下......”

主持人介绍着,介绍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介绍着那个小爱不曾熟识的女孩。她早已不觉得羞耻,甚至觉得眼前这些人有些可怜。

台下的人们高喊着,有人叫她脱光衣服,有人叫她跪下,有人叫她跳一段羞耻的舞,这都没有叫出她的名字更让他痛苦。

“亚特斯顿......”

是啊,她早已没了姓氏,那个姓氏的主人已经死了,赋予她姓氏的那个男人也并不爱她。这个世上唯独爱着她的人被她亲手杀死,另一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萍娘也死在了她的门前,被士兵一刀斩杀。

那主持人似乎开出了一个天价,但小爱显然配得上这高的出奇的价码。

“这位公主殿下,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舞蹈,剑术......”

主持人夸大其词的介绍,让小爱都有些不太适应,她并没有那主持人说的那般优秀,很多东西她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没等主持人开口,小爱微微欠身,向台下的畜生们行礼,就像一个公主一般。

偌大的舞台只为她一人准备,没有音乐,她却开始翩翩起舞,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起舞,也是最后一次。就像是在埋葬那个公主殿下,这个姓氏从此就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名师的高徒,小爱的舞蹈基础很好,这也归功于几乎每天都不间断地练习,身形宛如白绸在空中飘荡,引的台下的畜生尖叫着。

她很美,尽管身处污泥之中,她依旧高洁。

双手微垂裙边,她的舞蹈结束了。这效果非同凡响,主持人觉得这个小爱至少能让他挣出不止十倍的利润。

“晚上好,你们这帮畜生......”小爱笑着,用着怜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爬满大地的蛆虫。

“我叫顾爱,从来就不是什么公主。”

“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学着挥剑,尝试着,把你们这群畜生全部杀光......”

没人会买下这样一个公主殿下,小爱被踹翻在地。

蜷缩着身子爬起来,依旧笑着,就像是真正的神明,可怜着眼前的施暴者。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监管者这样说着,一副不屑的样子,他已经看过了太多这样的人,这样的硬骨头。

小爱站起身,扶正自己的裙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同样的话被再次返还,小爱激怒了监管者,无情的鞭子再次落下。

没有怜悯,尽管她是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

小爱就这样,用身体硬生生的扛着鞭子,直到昏死过去。

她本会在内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等到十三岁时嫁给自己的王子殿下。

可现实就是如此,外面所谓的神明没有攻破冰凌和叶荷的防守,可王城却被向往着权力和力量的畜生攻破,将善良的人屠杀或是踩在脚下。

所谓的荣耀也根本不曾存在,至少小爱从来没见过。所谓的王权,是建立在肮脏的交易和丑恶的统治之上,根本不值得惋惜。小爱甚至觉得,神明所谓的肃清计划,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这片土地上生活的畜生,没有救赎的必要。她甚至希望,那些被拦在东线以外的神明能够穿过防线,将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全部杀光。

这样的世界,也同样不存在救赎,也没有任何拯救的可能。

将士们用鲜血铸就的防线,保护的就是这帮畜生,这是在玷污那些英雄的荣耀,他们不配被保护,自己作为王族,同样也该被处以死刑。

在小爱已经昏死过去后,一个女人踏入了剧场。

她是当之无愧的魔鬼,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凭空显现,屏障覆盖整个剧场,将其从空间中剥离。没有任何一个畜生能活着逃出剧场,但显然这些台下的畜生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小公主卖多少钱?”

“这位女士,这是要买下她吗?”

女人无言,黑色的消光铠甲经过特殊处理,行动时不会发出铁片摩擦般的声音,消光处理同样也让光滑的表面不会反射光线,这样的铠甲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女人站在舞台中央,长发飘逸,面容冷淡的打量着已经遍体鳞伤的小公主。在此之前,她已经在这里看了一段时间了,这个小公主的表现,在她的眼里可以打上八十分。

台下的人自然都是些有钱的士绅或是一些地方官员,难免已经有人认出了女人的身份。

执行之刃——寻夜

疯狂着、尖叫着推开门,外面只有一片漆黑,是万丈深渊。这些畜生们无路可逃,寻夜早已判处了他们死刑。

“我问你,她的价格是多少。”

那主持人刚想开口,就被割开了喉咙。

“为什么不说话?她卖多少钱?”

那畜生捂着向外溅着,喷涌着鲜血的喉咙,根本说不出话。

只觉得寻夜似乎很开心,那笑容与魔鬼无异。利刃刺进那主持人的胸口,径直刺穿肺部,对付这样的畜生,痛苦是必要的,如果一下就让他死去,就太便宜他了。

“把后面的奴隶们带出来,已经卖出去的也给我带上来!让我挑挑,我也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孩子。”

没有人能够反抗寻夜,她是真正的魔鬼,她的轻吟就如同魔鬼在耳畔私语。

“哦?还真是不少呢。”她笑着走向已经难以呼吸逼近死亡的主持人,一步步接近躺在地上扭曲着身体的蛆虫。

高跟鞋的鞋跟像是不经意间,踩进那主持人的喉咙,寻夜彻底结束了他恶贯满盈的一生。

“那个长着猫耳朵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