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暂且相信你。”
宋听冉绕着郑新看了一圈,他就这么站了一会,手里没有拄着什么,就已经疼的站不稳。
“你的脚是冻伤?”
“嗯嗯,当时缓过来以后才发现走不了路,大哥给我买了药,幸好有他,不然我肯定是站也站不起来的。”
宋听冉觉得不对劲,若是好了,最多是跛脚,也不会一直疼。
她没说什么,掀开锅盖,本来饭菜就是温的,这么一热,现在吃正好。
温礼给拿了出来,端着,宋听冉示意他给郑新。
郑新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给他的,摆在眼前也没敢接。
“宋女郎,我吃土豆就可以,我喜欢吃土豆。”
“你太瘦了,这样干活也干不好。”
“谢谢,谢谢宋女郎!”
郑新端过来就吃,大口大口的,这白米饭太香了,里面的汤汁,还有肉,这可是大块的肉,瘦肉,实沉的肉!
“温辞,温礼,你俩做伴,去把马车里的小药箱拿来。”
“嗯。”
两人没问为什么,直接就去了,宋家常年家里都会准备小药箱,里面有日常所需要的药物。
马车上会带着一份,书塾,绣坊,赌石坊,酒楼也都各自有一份。
不怕浪费,就怕万一用的时候没有。
郑新香的不行,也顾不上碗底的烫,感动的掉眼泪。
眼泪拌饭,他心里温暖。
宋听冉不管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在这等着温辞和温礼回来。
“妻主,拿回来了。”温辞说道。
温礼关上了厨房的门,也是不想让吵到他阿爹休息。
“好吃吗?”
“好吃!”郑新含糊不清的回应,还在大口吃着。
温辞看他的模样,忽然就想起了以前受苦的时候,安静地帮他倒了杯水。
郑新一愣,哭的更凶了。
盆都吃的锃亮,就好像刷过一样,郑新的饭量挺大的,估计这些日子也是收着吃的。
“你坐下,让温辞看看你的右脚。”
“啊?”郑新犹豫了,“不用麻烦了,早就好了,就是我走路姿势不对劲,看着是严重些。
他躲闪着,温辞只听宋听冉的,走上前就给他按在了的凳子上。
为了避嫌,宋听冉没看,转过了身子,一切都是温辞和温礼做的。
“啊!”温礼一声惊呼。
“怎么了?”宋听冉依旧没回头,问着。
温礼走过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妻主,他的脚,烂了。”
宋听冉想得没错,看来郑新是真的改变了,若是还跟以前一样,定然会想方设法得让温父知道他的伤。
郑新很着急。
“宋女郎,不碍事,千万别告诉大哥,那药很贵的。”
宋听冉没理会他,而是让温辞温礼帮着简单处理处理,再上药,之后用纱布包上。
郑新疼啊,咬着牙尽量不出声音。他不想惹人讨厌。
“郑新,怎么搞的?”
“宋女郎,当初这药是挺好用,因为天气冷,我看着也好了大半,也不想再花钱,就说已经痊愈了,我相信平时磕了碰了不管也会好,谁知天气越热,溃烂的就越严重。”
郑新很自责,就一直忍着没说,今天就是远点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没见过的草,想着万一是对症了,就能快点好起来。
“你呀,以前太作,现在太死心眼,你这吃完就藏不住,早晚都得给你买药膏。”宋听冉也很无奈。
“没事,我能忍,宋女郎,谢谢你们,除了大哥,好久没人关心我了。”
温礼收拾着小药箱,问道:“那你娘家的人呢?”
温辞帮他放下裤腿,他连忙自己去弄。
“啊?哪里还有什么娘家人,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温家。”
话题有点沉重,温辞和温礼无疑是幸运的,按理说,郑新还是两人的小爹爹,但是年纪确是差不多的。
“把这药膏和纱布留给你,你每日自己上药,怎么也能用上半个月。”宋听冉站起身,对着郑新说道。
“我没有钱。”
“不要钱,你照顾好温岳父就好。”
“我一定会不离不弃!”
宋听冉觉得这词用的有点奇怪,但是也明白什么意思,推开厨房的门走了,温礼拎着小药箱跟上。
温辞:“郑新,我阿爹性子劝,你别让他受欺负。”
郑新:“嗯!谁想要欺负我大哥,就帮我尸体上,跨过去。”
温辞微微放心,让他也快回去休息,就赶紧追了出去。
郑新幸福地哭着,他再也不用害怕了,他有家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郑新就起来做了早饭,清粥小菜也是开胃的,然后就在院里喂羊,跟羊说话。
温父洗漱的时候热水都是准备好的,他看到了郑新。
“你今天心情不错?”
郑新用了药,总归是稍微缓解了一点疼痛,这药膏本身就有止痛的功能。
“嗯,天气好,我也高兴。”
温父有的时候看郑新,就像是看孩子,若不是进了温家的门,估计也会嫁个年龄相仿的。
宋听冉三人也起来了,毕竟不在家里,也不好睡懒觉。
“宋女郎早,两位小郎君早!”郑新有活力的喊着。
宋听冉也点点头,跟夫郎去洗漱了。
温父瞧了他一眼,走了过去,表情有点严肃,毕竟昨日的他跟今日的他,相差太多。
“郑新,你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啊?大哥,我没什么想法啊。”郑新一脸茫然。
“那就好,我就这么两个儿子,如今有个好归宿,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以后咱俩这么相依为命的过下去,也是圆满。”
郑新这才听明白,立马跪在温父的面前。
“大哥,我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要是有一丝的念头,就让我冻的全身溃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日日折磨。”
温父也是为了两个孩子,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去质问郑新。
“我相信你,你起来吧。”
“谢谢大哥,昨晚发生了点事情,我想跟你说说。”
“嗯。”
两人到了正堂去说话,郑新没有说冻伤的事情,只说了饭菜的事。
温父一下就明白了今日郑新为何变化这么大,原来是得到了认可,再也不担心了。
“我错怪你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就是不想温辞温礼出任何的差错。”
“大哥,我明白,是我说得太晚了,我想着等吃过早饭再好好说,是我不好。”
宋听冉走了进来,温辞和温礼手里都端着早饭,郑新见状,也立马一瘸一拐的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