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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杏!你个毒妇!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迷迷蒙蒙中,叶杏听见了一道咬牙切齿又悲愤无比的嗓音。

毒妇?难不成又是医闹来搞事情了?

叶杏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身上传来了一阵阵火烧火燎的灼痛。

她痛得当即尖叫了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阵滚烫的炽热火光当即袭来,叶杏连连狼狈地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上,她这才定了定神。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破旧的屋子,墙上是土坯泥砖的,屋顶是一条条木制的横梁,顶上是青黑的瓦片。

就连窗子也是木头的,一袭又黑又旧的窗帘如今正摇曳着一条火尾巴。

地上到处乱扔着一堆厚的薄的衣裳,也都烧了起来。

而屋中最大件的家私便是一张老式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被子的一角也已经烧了起来。

眼看那火势就要烧到床上的人,叶杏吓了一大跳,没有来得及思考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彼便下意识地直奔到一个红色的三脚架子上,端起了上面描画着大红花的白色大盆,将一大盆水直接往床上的被子泼了过去。

被子上的火兹啦一声被浇灭了,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恶臭来。

叶杏被熏得差点要吐出来,然而屋子里头还有其他地方着了火,她只好抄起了那张被自己浇湿的被子手忙脚乱地将火势给扑灭了。

幸好火只是刚刚烧起来的,并不大,所以很快就被叶杏扑灭了。

不过是灭了这么点儿火,叶杏却觉得气喘吁吁,满身粘腻,停下来喘息的时候,她正好瞥到了三脚架上镜子的人影。

这一看,叶杏吓得再次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来。

因为那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一个满脸横肉,腰圆膀粗的大肥婆!

昏暗的火光下,一张大饼脸皮肤粗糙得堪比砂纸,泛着黄,还带着一种黑黝黝的光泽,脖子粗得几乎都看不见了。

廉价而粗糙的布料做成的衣衫,因为体格大,几乎都要兜不住身上的肉了,那些肥肉挨挨挤挤的,十分辣眼睛。

而且,不仅是这具身体的模样令人不敢恭维,就连住的这个地方也是不堪入目的。

地上堆满了林林总总的垃圾,没有清洗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可以堆放的地方全都已经都满满当当的,而且还散发着有一种又酸又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挂满蜘蛛网和灰尘的墙壁,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地上,还有满是污垢的家具和各种生活用品——

老天爷,你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她一个有着严重洁癖,自我管理十分自律,且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的中医圣手,竟然穿到了八零年代一个邋邋遢遢,又懒又丑的大肥婆身上???!!!!

原主不仅是个大肥婆,还是个已婚妇女!

而且是个想要红杏出墙,心怀不轨的已婚妇女!

她的丈夫叫江辞深,是县城药厂的厂长公子,不仅长得一副好模样,而且当过兵,还是整个田山县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可惜命运多舛,当兵时候伤了腿退伍了,回来后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被仇家打断了双手,成了一个不能自理的残废,上大学的名额也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顶替了。

而叶杏,也是继母为了羞辱他,折磨他,特意给他娶他的媳妇。

美其名曰,叶杏腰圆膀粗,力气大,更方便照顾他。

而原主,是因为从小父母早亡,跟着叔婶长大,叔婶贪图厂长给的高额彩礼,逼着她嫁给江辞深的!

其实她心里头早就有人了!

所以绞尽脑汁想要摆脱这个残疾丈夫,却又不舍得厂长公公给的优渥生活费,这才想出了一个损招,从一个外地的赤脚大夫那里弄了一点求子药,偷偷混在了江辞深的茶水里头,想要母凭子贵——

只要怀上了江辞深的孩子,以后找个机会除掉这个残废,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说不定还能一边拿着厂长公公给的生活费,一边跟自己的心上人厮混——

不得不说,这姐们虽然长得丑,但是她想得美啊!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叶杏风中凌乱,一下子都有些手足无措,实在不知道从何下手去收拾这个残局。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江辞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将叶杏的神智拉了回来。

叶杏急忙走到床边,看向了江辞深。

床上躺着的江辞深已经是大汗淋漓,一张脸憋得通红,就连呼吸之间喷出的气息也都已经是滚烫滚烫的了。

他忍隐得极为辛苦,双眸紧闭,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不断地抽搐颤抖,发出了忍隐又痛苦的呻吟来。

吃了这种虎狼之药,若是不及时这诊治,不仅仅是熬得痛苦,而且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影响那玩意的使用功能,轻则生出心理障碍,重则不举断子绝孙。

叶杏作为一名医者,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她当即坐到了床边,然后伸手去探了探江辞深的额头。

然而,她的手刚刚触碰到江辞深,江辞深就咻的一下睁大了双眸。

他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排斥,再次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滚!你给我滚!你别想得逞!我宁愿死,也不会碰你——”

他双眸猩红,整个人虽然已经因为药性剧烈地开始抽搐,不过看着她的眼神却没有半分欲望和妥协,全是冰冷的厌恶和剧烈的抗拒!

刚才之所以会着火,就是江辞深得知自己中药之后怒火中烧,而且原主还上前开始给他宽衣解带,他抗拒绝望之下弄翻了煤油灯,想要跟原主同归于尽的!

“我不碰你,我是要救你。”叶杏沉声说道。

说着,叶杏就要伸手去替江辞深把脉。

然而,叶杏的手刚伸过去,却突然觉得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江辞深已经狠狠张口,咬住了她的手,力度之大,甚至传来了血腥味!

这男人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