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插话道:“二哥,您这是在想啥呢?难道四哥家里还指望张云青做饭不成?”
唐文贵思索片刻后回答:“确实如此,他们家中有众多的保姆和佣人,根本轮不到她去操持厨房之事。”
“对啊!既然这样,那她为何还要如此精心地准备那样的饭菜呢?这不就是明摆了瞧不起咱们吗?
这不就是把咱们当成乞丐,认为我们是到他们家讨饭吃的吗?趁着四哥不在家,她可做得太过份了!”
一提起那顿令人不悦的饭局,唐文龙便怒不可遏。
然而,回想起当天自己毅然决然掀翻桌子时的情景,心中又不禁涌起一丝畅快和解气之感。
“我们都是一家人,她怎会如此势利眼呢?”唐文贵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杨洋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张云青这次真的彻底打破了我以往对她的好印象。”
“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何啊?”唐文贵眉头紧蹙,满脸都是疑惑之色,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缘由。
“这谁能晓得呢?说不定是惧怕咱们将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捅到四哥那儿去呗。”唐文龙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若有所思地揣测道。
唐文贵却始终难以接受张云青会如此行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开始自顾自地剖析起来:
“嗯……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性吧。但是……你们讲她拿残羹冷炙给你们吃,对此我着实难以置信呐!
毕竟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这般作为,且毫无必要可言。
区区一顿饭罢了,哪怕是琼浆玉液、龙肝凤髓,请你们每日品尝,对他们而言,也是小菜一碟。
我们家中的企业、资产,她分毫不取。
甚至还慷慨解囊、竭尽所能地协助公司运作,就为了节省那点儿伙食费费?我着实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我曾经听咱妈提及过,张云青可是给了咱妈好一大笔钱呢。”
听到这里,杨洋的眼睛不禁一亮,疑惑的问道:“她给了妈一大笔钱?”
“嗯。”唐文贵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她……给了妈多少钱呀?”杨洋一听闻给了自家婆婆巨额钱款,双眸瞬间绽放出光芒,仿佛望见了一线曙光。
“数目可不少哟。”唐文贵言辞闪烁,并未明言具体金额。
“不少是多少啊?”唐文龙同样好奇心大起,迫不及待想要知晓答案。
唐文贵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老三购买土地所花费的资金,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张云青。
当初说好只是借用,但以老三的经济状况,根本无力偿还这笔巨款。
此外,当公司面临困境、经营不善之时,也是张云青慷慨解囊,给予咱妈大量钱财的援助。
原本这些也是借款性质,然而后来我们将公司变卖后,却将所得款项尽数收入囊中,并未分文归还予母亲。
而张云青对此竟然不闻不问,仿佛全然忘记一般,咱妈也故作遗忘,绝口不提此事。”
唐文龙听完唐文贵所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购置那些土地,以及维持公司正常运转所需的费用,绝非是一笔小数目。
张云青怎会如此大方?
实际上,唐文贵自己也始终困惑不已:“你想想看,老三那般对待她,可她却依旧对老三关怀备至,这究竟是何缘故啊?”
言罢,他抬起眼眸凝视着唐文龙,一脸的迷茫与费解。
正当这两兄弟相对无言、不知该说啥的时候,杨洋突然提高声调,带着一丝鄙夷说道: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四哥家大业大,财力雄厚,这难道你们不清楚?
再说了,妈向来就不待见张云青,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讨好咱妈!
四哥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只要把咱妈哄开心了,她在四哥那里,想要啥没有?”
杨洋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唐文贵和唐文龙瞬间恍然大悟,表示完全认同。
也正因如此,唐文贵才一直忧心忡忡,生怕自家弟弟唐文轩会在这场家庭纷争中吃大亏,于是便跑到唐文轩的别墅去大闹了一场。
唐文贵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公司休息室,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
昨晚他并未饮酒,此刻的他,思绪异常清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唐文贵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完全误会了张云青!
实际上,那个品行恶劣之人并非张云青,恰恰相反,正是他十分信任的,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杨洋,以及她那些所谓的同窗好友......而且不止杨洋,就连何媛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可笑的是,唐文龙与王波对此竟毫不知情,依旧沉浸在与他人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欢乐氛围中。
唐文贵想到这里,想到冤枉了张云青,不禁叹息一声: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讽刺啊。
原来,这一切都是杨洋瞎编乱造的,目的就是祸水东引,欲盖弥彰。
她生怕自己的劣行败露,所以全推到了云青的身上。
还好文轩没有轻易被那些胡言乱语所迷惑,否则,那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唉……家里的人啊,竟然不止文友一人企图加害张云青,居然还藏着另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前者为了钱财,妄图取走她的性命,而后者则一心要毁掉她的清誉。
为何人性会如此险恶呢?
明明都是亲生兄弟啊,即便张云青与我们并无血缘关系,可好歹也是我们唐家明媒正娶进来的媳妇啊!
骨肉亲情,血脉相连,他们怎能下此毒手呢?
难道连个外姓人都比不上吗?对自家亲人痛下杀手,他们的心肠怎会这般狠毒?
究竟是出于何种缘由,让他们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难道就是为了金钱吗?
唐文贵苦思冥想了许久,心中充满了指责和怨愤。
当他冷静下来审视自身时,却惊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同样阴暗龌龊,别人说什么便信以为真,他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鄙夷之情。
接着,他又转念思索起张云青的所作所为,面对他人的诬陷,她并没有与之斤斤计较,反倒是如同往昔一般,始终如一地对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