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白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唇瓣紧抿,喃喃道:
“已有两位夫郎了吗?”
说完,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微仰头道:
“别人都行,我为什么不可以,本公子就是要嫁给她,哼!”
乐山闻言倒抽一口气,瞪圆双眸道:
“公子,您,您真的决定好了吗?您要是嫁到苏府以后便做不了主君,况且据奴侍所知,那两个正夫身份都太低,怕是要委屈了公子。”
姬秋白剜了他一眼,蹙紧眉心,毫不在意道:
“那又如何,本公子可是王爷之子,除了当朝皇子,这天下哪个男子不比我身份低,何必要较真这个?往后莫要再提这些本公子不爱听的。”
乐山被训,摸了下鼻尖,讪讪道:
“那倒也是,公子放心,奴侍以后都不说这话了。”
姬秋白听罢点头,冲外面喊了一句驾马车回府后,双眸虚虚望着半空,自言自语道:
“待会本公子回王府,便去请求父君办赏花宴,到时邀请苏沅的二夫郎过府打好关系,哼哼,往后天天去苏府转悠,不怕苏沅印象不深刻。”
轩云阁。
姬秋白口中念叨的苏沅。
此刻正坐在上次那间包厢内,连接待的店小二都是同一个。
她提起紫砂壶“淅淅沥沥”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送到唇边轻抿了口,淡声询问道:
“小二姐,上次我让你送的信,究竟有没有到他手中?”
一旁立着的小二闻言,身体微僵,轻咳两声回话道:
“咳咳,那个苏小姐啊,小的确定以及肯定送到了,至于为何没有回信,或许,或许少宫主他在忙吧!要不,您再等等?”
苏沅在听到她说宋月重是少宫主时,放茶盏的手在半空中不甚明显地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拉长声音反问道:
“哦——,是吗?忙的连回信的时间也没有吗?”
说罢,她不等小二姐回答,径直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罢了,左右你也是个传话的,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样吧,我打听个事儿,你听听知不知道。”
“就一绿色的晶体,你们血幽宫原先那个左使拿来练功的东西,你可知那是何物?”
小二姐快点了几下头,应道:
“这个我知道,她练的天阴功可是我们宫里出了名的厉害,用的乃是至阴至邪之物,嗐,说白了就是古墓里阴气结出来的晶体。”
“要是苏小姐想要那东西,寻常地方怕是找不到,嗯……,我想想,对了,过几日便是隐玉楼的拍卖会,里面的宝贝都是稀奇之物,您可以去瞧瞧。”
苏沅闻言眸子微眯,疑惑道:
“隐玉楼是什么地方,在哪个位置?”
小二姐目光在左右看了看,凑近了贴到苏沅的耳畔,悄声道:
“就在城北山脚下,不过那是我们江湖人士的藏污纳垢之地,一般每个月初一十五举办一次拍卖会,要是苏小姐去的话,您拿着少宫主的令牌,便可以进去。”
说完,她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
“大到房屋建筑,小到粮食衣衫,应有尽有,若是没有想要的,还可以交定金下单,半个月后再进去,保准有厉害的江湖高手帮您取到手。”
苏沅听完小二姐的一席话。
心下有些了然。
大型涉黑现场啊!
这幕后之人怕是身份不简单。
在城中干这事儿,还没被封。
也是个人才。
想到这儿,苏沅冲小二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她自己则盯着面前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叶,眸色渐渐晦暗。
明年旱灾便要来临。
她空间里除了在半石山与朱府打劫来的粮食占大头外,还是没有多少可食用的食物。
看来是时候准备起来了。
想到这儿,苏沅将面前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离开了轩云阁。
黄昏时分,霞光满天。
那一轮血色红日在北山之上,洒下漫天的晚霞,天空被夕阳的余晖映照得一片火红。
城北山脚下。
一处被挖空的山口处。
几名手拎大刀,长得凶神恶煞的魁梧女人,正守在洞口依次排查入内的人。
苏沅脸戴白狐面具,平静地举起令牌到魁梧女人面前,等她点头说了一串数字后。
里侧便有黑衣侍从引领苏沅,顺着蜿蜒而下的台阶,到了一处奢华高大的地下宫殿。
那侍卫将她带到顶层一间石房内,便微一颔首,躬身退下。
苏沅眸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连地面也铺着一层厚厚的雪白皮毛,尽显奢靡之色。
她眉梢轻挑,慢悠悠走到软榻上坐下,抬手拿过面前案几上,摆放的小册子观看起来。
当看到今晚的拍卖会,不仅有她要的绿晶,还有粮食时。
苏沅便未再继续翻下去,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哈哈,你这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
苏沅一口茶才咽下去,门口便径自走进来一白衣女子,她一边转身关紧石门,一边取下脸上覆着的面具,拿在手中打招呼。
然而,等看清了桌前坐着的人时,大笑与问候声戛然而止。
身穿白衣,长相温润的女子,呆愣地眨巴了几下眼,双目瞅着苏沅,语气惊愕连声询问道:
“你,你是哪位?宋月重呢?方才侍从不是过来禀报,说是血幽宫少宫主来了吗?”
苏沅不慌不忙放下茶盏,轻轻掀起眼皮,淡漠地扫视了一眼白衣女子,悠悠道:
“他没来,但我用的确实是宋月重的令牌。”
白衣女子听罢,怔怔地盯着苏沅,眼睛一动不动,脸颊上的肌肉隐约在颤抖。
少顷。
她一拍手,快走几步到苏沅跟前,围着人打量一番,惊奇道:
“你能拿到宋月重从不离身的腰牌,那跟他关系一定不简单吧?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宋月重也有铁树开花的那一天。”
白衣女子说完,对苏沅抱拳施了个江湖礼,话中含有深意道:
“既然都是熟人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我姓姬,名十安,不知阁下大名?”
方才不慎在这陌生女子面前露了脸,还是把对方的底细也摸清楚为妙!
该死的宋月重。
腰牌不好好保管,给外人做甚?
害得她在人前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