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这事咱干不干?怎么会如此突然,通知的这人从来没见过。”韩吉星心腹说道。
韩吉星的眼神变化不定,他想不到掌盘子为何会用这样的方式通知他,难道真的是已经被发现了,所以不得不提前么?
“你去财神庙看看,确认一下这个消息,我先回县衙准备人手,快去快回。”韩吉星指挥道。
“是。”
此人刚走出没几步,丝毫没注意到,后面多了两个人的身影。
城西的财神庙里,常年居住一个老头,虽然面容较老,但是眼神飘忽不定,一直在观察周围情况。
心腹按照两短三长的暗号敲门,老者开门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收到消息说让班头今夜亥时三刻杀武奋扬,可是掌盘子老爷的最新指令?”
“胡说,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未曾下令改变。”
“糟了,中计了,我得速速通知韩班头。”
话毕刚要转身,老头急忙拉着他一个翻滚在地上,正是冯止二人跟踪来,把这个消息彻底掐死。
刀影闪过,韩吉星心腹立马抽刀来抵挡,此时的冯止也是有过搏斗经验,知道抢占先机的重要性,刀势一改向着对方抽刀的手砍去。
心腹见抽刀不成,心中也不想恋战,只想尽快把消息传出去,看到地上的老头,直接要抓起他来扔向冯止给自己拖延时间。
就在手要触碰到老头的衣服时,突变横生,心腹只感觉脖子一凉,就倒下没了知觉。
“畜生还想利用我给你当肉垫,看来韩吉星没跟你说过当年老子可是砍了三个捕快上山当了山贼,那掌盘子的拳脚功夫老子也不怕。”老头手中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
接着看向冯止说道:“看来你就是让韩吉星吃瘪的冯止,不错,竟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你今晚想搞大动静,不过遇到了我,那就提前了结了你吧。”
冯止心中把这老头的危险程度提高许多,没想到其貌不扬的一个老头竟然是如此凶悍的匪徒。
他心中主意定下,也不作战,回头就要逃跑。老头见状阴阴的笑了一声,拿着匕首追了上去。
冯止看对方速度不慢,快要追上自己的时候,便回头挥刀来攻,这老头虽然只有一把匕首,但应对砍刀也是毫不畏惧,处处都在向着冯止脖子划去。
冯止正感觉自己快挡不住这老头时,角落里的刘祚昌见状不妙,便将庙里的功德箱扔向老头,这匕首终究还是短,插入功德箱,发出碰撞铜钱的声音,但并没能像长刀那样砍开箱子。
老头手中没了武器,冯止大喊一声:“小子,拿家伙一起上。”刀锋不断擦着老头的头皮、脸颊划过,老头本就心中焦急,此时又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拿着一根棍子攻他下盘,体力逐渐不支。
冯止知道像电视剧里头空手夺白刃的高手现实世界没几个,自己有武器,对手没有,就是要得刀不饶人,终于刀刃割开了老头的肩膀。
老头知道这下下去,自己肯定没了活路,便集中全力对付刘祚昌,毕竟是个少年模样,感觉好对付一些。
刘祚昌挨了一拳,但是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重伤,以前偷东西被打的多了,反而更激发了他的好斗之心,也顾不得可能被对方接连击打,只是用棍子疯狂对着老头腿扫去,不让他站稳。
噗呲,血水贱了刘祚昌一脸,眼前老头的心口上冒出来一个刀尖,终于在二人的合力之下,杀死这个难缠的老头。
“小子,你怎么样?打的这么不要命。”冯止喘着粗气问道。
刘祚昌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感到脸上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说道“没事,正是不要命的打才能赢了,你要是死了,不知道跟谁能吃饱饭。”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乐了起来。冯止接着说道:“处理一下,去洗洗,赶快回衙门,夜里还有一场硬仗。”
刘祚昌也十分利索整理好,把老头和韩吉星心腹藏在一个房间中,免得被人很快发现,返回到衙门时天色已经黑暗。
“几时了?”
“戌时三刻。”
韩吉星问完又在屋中来回踱步,周围都是蓄势待发的心腹捕快和掌盘子派来的几个好手。
“该死的,还不回来。”
韩吉星又狠狠的骂了一声,他心中实在是确认不了是不是掌盘子的命令,而且报信人的一去不回又让自己增加了许多不安和未知的恐惧。
“韩班头,掌盘子此次行动所图甚大,联系不上也是正常,现在成都周遭也该闹得正欢了,也许是处理别的急务,所以用这种方式通知你。”说话人正是其中一个好手。
“是啊,韩班头跟我等合作多年,彭县别人破不了的案子你能破,别人抓不住的人你能抓,那武奋扬甚是器重你,这时候让你杀他,是有些不忍了?
可你要知道,没我们的配合你办案,你怎么能到现在这步。”另一个汉子接着开口,对韩吉星的前思后虑感到不满。
韩吉星瞪了一眼反驳道:“这些年我给掌盘子做了多少事情,送出去多少消息,靠得就是一个谨慎,这武奋扬杀他易如反掌,我只是担心这消息来源。”
“哼,我们兄弟都准备好了,一会就等你招呼了,误了掌盘子大事,回头咱先要了你的脑袋。”
韩吉星也不理他,脑中又重新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心道:难道自己已经被冯止发现了,而且已经被告到武知县那里,要不户房怎么敢直接的对付自己。
又走了几步,韩吉星眼神越来越毒,狠下心来对着众人说道:“都准备好,亥时一到便行动,把牢子里头犯人都放了,引起骚乱再把捕班不听话的解决了,之后直奔武奋扬。”
“这样才对嘛。”几个争勇好斗的好手说道。
接着韩吉星拔开刀鞘,寒光映在自己的眼睛上,喃喃道:“冯止,一会老子亲自砍你的头,你可千万别求我。”
冯止在院中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程大勇回来,连忙问道:“可还顺利?”
“顺利,你妹子可担心你担心的紧,徐小姐也一脸不乐意。”
“事后再解释吧,东西带来了吧?”
“带来了。”
“你穿上,夜里还有大事要做。”
程大勇愣了一下,没想到萧仲甫家的那身甲衣竟然是让自己穿上,还想推脱让冯止穿,但看到冯止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穿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