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油火锅非常成功,府中上上下下都对这个新口味的锅子非常喜欢。
安亲王对布尔和大棚里面的辣椒非常感兴趣。
于是后面几天,布尔和又让厨房做了麻辣水煮鱼、辣子鸡丁、尖椒鸡和青椒肉丝等等各种用到辣椒的菜。
“好,这个辣椒是番邦来的吧,之前其他人家都是用来做盆景的,没想到还真的能吃啊。”
于是安亲王马上让人把自家的酒楼加上了这几道辣菜。
“郭罗玛法,这个辣椒做的锅子,我们还是单独开一个店吧。”
牛油火锅底料,冬天的时候很好存放,到了夏天他们也不缺冰窖。
冬天河里的冰捞上来放到专门的冰窖里面就是古代的冰箱了。
现在他们要付出的也就是一点人力而已。
康熙三十五年的冬天,京城的酒店里面不仅可以吃到各式各样的青菜。
京城人民还第一次品尝到辣椒的味道。
街边新开的锅子店,传出辛辣刺激的味道,勾引着人们进去尝试。
八阿哥收到布尔和送进来的火锅底料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送一半去了皇阿玛那里。
然后邀请各位兄弟们来自己这里吃锅子。
“别忘了给额娘和几位妹妹那里也送一份去。”
康熙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非常高兴,知道他们兄弟都在阿哥所吃饭,带着梁九功起身去了阿哥所。
这个时候阿哥们正被辣椒辣得不行,叫人赶紧上茶呢。
“皇阿玛。”
听见下人来报,几个人赶紧站起来,对着门口的人行礼。
“好,朕听说你们几个兄弟们正聚在一起吃饭呢。”
走到主位上坐下,下面的人跟着跳着几位阿哥的位置。
还好厨房多准备了一些,给皇上也端上来一份麻辣的锅子和一份平常的锅子。
“儿子新得了锅子,与平常吃的都不一样,这才想着请兄弟们都来尝尝。”
八阿哥赶紧上前,把他邀请兄弟们聚餐的理由说了。
“哦?新锅子,就是你让人送到乾清宫的说是麻辣的锅子?”
康熙隐约有印象,自己批奏折的时候,梁九功好像有说过八阿哥献上了新锅子来着。
据说也是他未来的岳父,安亲王府上送进宫来的。
“正是。”
正好皇上的锅子也到了,招呼大家赶紧都坐下吃。
“皇阿玛,这辣椒刺激,儿臣们都被辣到了,我看弟弟们还是吃不辣的锅子吧。”
今天吃锅子,是把十岁以上的弟弟们都叫来了的。
八阿哥也怕他们吃坏了肚子,刚才也已经叫人去公主们聚餐的地方送了牛奶和不辣的锅子。
正好宫人端着一壶牛奶进来了。
看着自己的皇子们一人一杯牛奶,康熙纳闷了。
“这是怎么了?你们平时不是最爱喝酒了吗?今天怎么喝起奶来了?”
这话他是对着自己的大儿子说的。
要知道大阿哥一向自诩为满清第一巴图鲁,从来都是喝酒的。
特别是跟太子一起吃饭的时候,那是每回都恨不得劝酒把人喝趴下。
今天居然开始喝奶了。
“皇阿玛,这牛奶解辣,儿臣们第一次吃这麻辣的锅子,还有些不习惯。”
大阿哥脸有些红了,但还是老实回话。
太子示意给自己布菜的小太监也赶紧倒一杯牛奶给皇上备上。
梁九功亲自布菜,尝了一口烫好的牛肉卷,康熙搁下了筷子。
“这个麻辣的锅子果然够味啊。”
端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果然解辣。
气氛开始热烈起来,除了年纪最小的几位阿哥以外,其他人都还是吃辣锅。
康熙反而是他们当中适应得最快的,一开始还需要喝牛奶解辣。
后来就直接换成果酒了。
一顿饭以后,康熙对这新口味的锅子很感兴趣。
“这刺激的味道是从何而来?”
众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胤禩身上,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布尔和庄子的大棚里面种了一些番邦的食材,这锅子是用辣椒做的。”
新食材叫做辣椒。
“现在外面的酒楼也有很多用辣椒做的菜,儿臣这里也有食谱。”
总之辣椒很快就在京城风靡开来。
能吃辣的不能吃辣但是想要赶时髦的都有适合他们的辣椒品种。
看着自己库房里面越来越多的银子,布尔和底气越来越足。
现在她的嫁妆和府上的花销都是分开来的,安亲王说了她自己经营得到的钱都算作日后自己的体己钱。
这些银票突然让她想到了什么,赶紧去书房找了郭罗玛法。
“郭罗玛法,今年我们的收入是不是更多了?”
安亲王前几天也刚刚看完账本,今年府上的收入确实增加了不少。
大棚蔬菜和辣椒都带来了不少的利益。
“孙女想着我们赚钱的事情朝堂上和皇宫里都是看着的,咱们府上是不是还欠着户部的银子?”
确实是还欠着呢,只是这户部欠银由来已久,而且从来没见人还过。
安亲王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情了,没想到布尔和又提起来。
“你的意思是?”
布尔和点头,她是知道的,到了康熙四十六年,黄河决堤的时候,户部空虚的事情就会被四阿哥爆出来。
到那时候文武百官都被追着还钱了。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是她可不想府上到时候因为这个被人议论。
说他们每年挣这么多钱,欠着户部的钱都不知道还。
稍微沉吟一下,其实安亲王前期的一些欠银都是因为打仗要用才去借的。
但是现在要说起来也是拉拉扯扯说不清楚了。
私下里他并不愿意还这笔钱。
“也不是让郭罗玛法一下子把欠银都还上,我们一年还一点得了好名声,也好让皇上安心。”
府上一下子还上欠银也是不现实的,一年还两万两还是可以的。
两万两,想了想,这个数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一年两万的话,还个十几年就能把银子还清。
于是户部官员就看见许久不见的安亲王居然来了户部。
“安亲王,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户部尚书亲自接待安亲王,赶紧把人迎进去。
刚刚进屋,安亲王就拿出来了一沓银票。
“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做什么?”
几位官员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说我干什么,我不是欠着户部的钱呢吗?爷来消债了,爷可不是欠债不还的人。”
这一下大家都愣住了,这年头还有上赶着给户部送钱的人。
“可您这两万两也不够还的啊?”
被他蠢到了,安亲王重重地放下茶杯。
“我能不知道这钱不够吗?!你先收下两万两给我划账呗,剩下的我再慢慢还!”
最后户部尚书亲自清点了安亲王府所有的欠款,手写了一张两万两的收据,表明还剩下的欠款。
尚书和几位侍郎一起把这位爷给送出门。
“尚书,这安亲王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时候大家基本上都不把这个银子放在心上,欠了就当不欠,特别是这些皇亲国戚。
简直是恨不得把国库里面的银子当成自己的私银。
“别说了,好好做好手上的事情,我去跟皇上禀告。”
安亲王刚刚进入户部,康熙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不过户部尚书倒是比再次来回禀消息的人更早。
听见梁九功说户部尚书有事求见,他有些惊讶。
“哦?看来安亲王确实有事情了?宣他进来问问。”
户部尚书进来以后就把安亲王今天来还钱的事情说了,把银票、自己开的一式两份的收据都递给梁九功。
看了看这两样东西,康熙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安亲王居然还记得这个?”
“是,安亲王说了这欠银数额太大,他一次性没有这么多钱,但是每年都会还一笔钱,直到还完为止。”
康熙想了想,安亲王自从离开朝堂以后最近几年都专注在经营家产上面。
他们家的各种店铺都经营有方,特别是首饰铺子和今年新开的火锅店都可以称得上是日进斗金。
现在安亲王突然想起来这个户部欠银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向自己表达忠心了。
户部尚书走了以后,康熙马上叫梁九功去把太子叫来。
这个时候安亲王偿还户部欠银的事情已经传遍皇宫了。
太子马上就知道皇阿玛叫自己去尚书房肯定是要说这件事情,问问自己的看法。
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这件事情。
关于钱财的事情,他作为太子是完全不缺的。
本来内务府固定了太子的份例,但是自己钱不够用的时候就去内务府要。
算起来他实际上一年用的钱差不多是其他兄弟加起来的总和。
不过皇阿玛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还跟内务府吩咐了自己要用钱的时候就给,不要限制。
这户部的欠银虽然跟自己没关系,但是叔外公索额图和其他支持自己的官员可都是在户部借了不少的银子。
“保成啊,今年安亲王进宫了,说是来偿还户部欠银,今年先还两万两,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啊?”
早就想好说辞的太子,马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皇阿玛仁慈,体恤官员们的生活,安亲王府近几年确实收入不菲,有了余钱偿还国库也是应该的。”
说完这个以后剩下的就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本来想着让儿子开这个头,也催着其他官员还还钱。
也不让他们一次性都还完,像安亲王这样一次还一点就行。
没想到太子又是说自己仁慈有事说安亲王这几年挣了钱。
这意思不就是其他官员没有像安亲王这样挣钱,自己仁慈也不该跟他们说还钱的事情吗。
“好,太子退下吧。”
安亲王还钱的事情到底还是有了影响,敏感一些的官员们都开始人心浮动。
索尔图第一时间联系了太子,得到了消息,不用着急,连带着他身后的官员们也都放下心来。
明珠这边也联系了大阿哥,太子这边没有动静,他们还是决定等明天早朝以后再看情况。
这边以明珠和索额图为首的官员们都没有什么动静。
倒是一向依附安亲王或者跟安亲王交好的官员们都递了信件。
安亲王回复的消息是,这银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欠银,只要皇上想他们都得还回去。
反正都要还钱,这主动还和被动还肯定是不一样的。
收到回信以后,后面两个月又有几位官员开始给户部还钱。
不过都没有一次性还清,按照自己欠款的总数,算算一年还多少,最后能比安亲王晚一些还完就行了。
八阿哥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想起来自己的欠款了。
他小时候是不能借钱,后来大一些和布尔和定亲那年还真是借了不少银子,不过他们作为皇子,这银子都是在内务府借的。
而且后面额娘封嫔以后他们也在京城开了铺子,后面每年借的钱就更少了。
至于今年,有了大棚蔬菜的收益,他不仅不用借钱,还能在京城再买几个铺子。
虽然现在自己有钱了,但是兄弟当中没有一个人还钱的,那他也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康熙倒是对安亲王更加满意了,连带着布尔和几位朝堂上的舅舅们做事也受到表扬。
康熙三十六年,布尔和的舅舅们都升官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就连去年最后两个月跟着安亲王一起还钱的几位官员也得到重用了。
只是这个时候再跟着还钱的话,也太明显了,马后炮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还得损失一笔钱。
所以大家对这件事情就集体装哑巴了。
康熙三十七年,内务府开始准备八阿哥的婚礼了,只是康熙心血来潮想着直接把两个孩子的婚礼也安排在安亲王府上。
大舅舅下朝以后求见皇上,表达了受宠若惊,但是也婉拒了皇上的建议。
安亲王也是亲自写了折子让儿子带进宫里,感谢皇上的厚爱,但是他们不能坏了规矩。
布尔和能嫁给八阿哥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更何况他们的订婚宴还是在安亲王府举办的呢。
于是皇上的心血来潮被打破,吩咐内务府还是按照规矩举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