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夫人空下来了,请这位姑娘过去。”
她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原来她叫鸣珂,名字还真是典雅别致。
来人身着一身湛蓝色长袍,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做派。
只不过沈幼卿知道了前两位的能力和性子,自然也不会对这位放松警惕。
有时候,笑面虎才是最恐怖的。
“夫人空下来的真不是时候。”
鸣珂遗憾的收起手上的毒针,随意的坐在一旁的榻上。
“不许妄论夫人。”
虽是批评,但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似乎只是在说一句平常的话。
“知道了,帝释哥哥。”
她不情不愿地乖巧应道,似是很怕这位蓝衣公子。
“这位姑娘请随我来。”
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只不过沈幼卿觉得他的笑有些假,全在皮里。
沈幼卿下了床,默默跟在他身后,眼睛却在不断打转,寻求着能够出逃的机会。
“姑娘别看了,这里的高手出乎你想象得多,除非夫人放你离开,否则你是出不去的。”
帝释走在沈幼卿前面,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知道她在做什么。
沈幼卿突然对这位夫人有些好奇,究竟是何种能力能够让这里的高手都听她的。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楼宇,帝释在门外轻轻敲了下门。
“夫人,人带到了。”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门打开,他就快步离开了。
房门轻飘飘的从里面打开,一阵风随之吹在沈幼卿的脸上。
这……就是内力吗?
“姑娘进来吧。”
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沈幼卿缓慢的向内走去。
直到见到夫人本人,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夫人就是那间制衣铺子的掌柜的。
她的怀里正抱着珈安小心逗弄。
珈安也是十分不认生,在掌柜的怀里笑了漏出几颗小乳牙。
“掌柜的为何要绑我们姐妹二人?”
“姑娘言重了,我只是请姑娘来问几个问题罢了。”
掌柜的手里拿着能发光的珠子,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珈安明亮的大眼珠子跟着一齐动,活像一只被逗弄的猫儿。
“夫人有话直说便是,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我倒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我问了姑娘却不说实话,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听她这么说,沈幼卿开始回想她问过自己的问题,是否有她撒了谎了。
思来想去,却只有珈安和她是否是亲姐妹这一句是她骗了人的。
难不成是因为珈安?
沈幼卿突然想到珈安的亲人在岭南,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位?
这位夫人是珈安的什么人呢?
“夫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幼卿知无不言。”
“你叫幼卿?沈幼卿?”
“正是。”
听到这个名字,夫人又确认了一遍。
她点了点头,似乎这个回答让她很满意。
“那你的妹妹就就叫沈珈安?”
“夫人知道?”
这下轮到沈幼卿诧异了,难不成这姐妹俩的名字也是她起的?
可是幽州与岭南相隔甚远,她为什么在这里,而珈安却远在北地呢?
“你的本名是什么?别告诉我沈幼卿是你的本名,我能这样问,自是知道这什么。”
果然,沈幼卿心中暗叹,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本名沈清如,家父曾是朝廷官员,后因一些事情被牵连波及,全家流放。
而我……则是被送到了教坊司,后来我机缘巧合之下从教坊司内逃了出来。
因着身份特殊,便在捡到珈安以后借用了她姐姐的名字,不知您是珈安的什么人?”
“我从未说过我的身份与珈安有关,你是怎么猜到的?”
“夫人对珈安的宠溺已经溢于言表,这很明显,难不成夫人只是因为想哄孩子才将我绑来的吗?”
沈幼卿轻声笑道。
“你倒是聪明,我姑且相信你。
珈安本是我妹妹的女儿,只不过后来他们夫妻二人在去幽州的路上失踪了,只留下一姗姗来迟的书信。
我在信中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和行程,只不过我再次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失踪了,只留下一个重伤在身的手下。
他说当时他被追得很紧,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将珈安藏在草丛里,只不过等他甩开敌人再回去是珈安却不见了。
我本以为珈安已经惨遭毒手,没想到今日竟意外见到了这枚玉佩。”
掌柜的将珈安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拿在手里,轻轻摩挲着。
“不……”
珈安又蹦出来一个字,随后将玉佩从掌柜的手里拨掉,小手抓起来就想往衣襟里面塞。
掌柜的宠溺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点着她的小鼻子。
“这小家伙儿可真是个鬼灵精。”
“只是看到玉佩,我自是不完全确定珈安的身份,所以我才派人将你们带过来,刚才我已检查过,珈安肩膀左侧有一块儿红色的蝴蝶胎记,恰好我那外甥女的背上也有。”
“这倒是巧,那夫人是想将珈安留下吗?”
想到这个,沈幼卿敛下眼里的情绪,藏住自己的不舍。
“你想要什么?”
“什么?”
沈幼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在问你,你想要什么。
你照顾珈安这么久,也足以见得你把她照顾的很好,所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沈幼卿皱起眉头,极力掩饰心中的不悦。
“我什么都不想要,若是当初救下珈安是有所图,珈安的玉佩早就被我当了,怎么还会安然的挂在她的脖子上。
既然夫人是珈安的姨母,想必能给她更好的生活环境,也能更好的照顾她。”
她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泪水不住的在眼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