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力扫过，宋岐就在角落发现了一台有些古怪的机器，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洗衣机，正被掩埋在倒塌的墙下。
刚回来的时候宋岐关心则乱，所以虽然发现了这台洗衣机，也没有在意，直接扫了过去。
但是直到他回来细细寻找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为什么在秦戡的办公室里会有一台洗衣机？
所有的设备都被运走了，为什么唯独这台洗衣机还在这里放着？
宋岐打开了洗衣机，谨慎地往里看去，里面很小，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洗衣机，没什么特别的。
宋岐用念力仔细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奇奇怪怪的东西存在，看着不像是秦戡会留下后手的地方。
他甚至把洗衣机举起来打量底下，也没有发现回公司的路。
“不是？就被困在这了呗？”
宋岐随手甩上洗衣机的门，随后仔细端详着整个洗衣机。
没有插电源，也没有电源这种落后的东西。
宋岐试探性地按了一下开关键。
“叮叮叮——”
洗衣机的盖子猛地打开了，有一股吸引力从中涌现，捕捉到了宋岐。
宋岐没有反抗，任由自己被这股引力摆布。
“还好，还好。”
随着眩晕感传来，宋岐再一睁眼，就已经站在了和之前看到的已经被完全摧毁了的秦戡的办公室一模一样的地方，还是一地的黑泥，还是各种杂七杂八的通讯机器，依然是吵吵闹闹的办公室。
有一团黑泥朝着宋岐抬起了头：
“回来了？”
宋岐把衣服脱下来扔到椅背上，一屁股坐在不知道是什么机器的东西上，伸了个懒腰。
“嗬哈哈——嗯。”
他低头看着那一团黑泥：
“所以现在战况如何了？别说什么让我自己去看，我跑了两个世界，一点看不出来，只觉得咱们正在被按着打，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那种。”
“嗯。”
宋岐等了半晌，没有下文了。
“嗯什么的？说啊？”
“你不都已经看出来了吗？”
宋岐不由得一愣：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什么？”
“我们正在被按着打啊。”
“啊？”
宋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两次都被摊派到救援类型的任务，所以才会看着战况糜烂不堪，没想到看现在秦戡这个意思，整个局面都是这样？
“为什么？”
那团黑泥也低头在忙着自己的工作，一边回答宋岐：
“你猜一猜，这么多的通讯机器是因为什么？难道公司没有同一的通讯方式吗？”
不等宋岐反应，秦戡就自顾自继续解答：
“在战争的一开始，公司的一切普遍的联通方式就被破坏了，所有的文字都会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进行排列、句意对调、错字连篇，甚至出现一堆看起来莫名其妙的文字。”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用这么多的通讯方式进行链接。我们只能暂时通过这种笨办法来居中指挥。”
“科研部的人呢？”
“要不是有那帮人，我们连这种通讯方式都没有。”
宋岐有些理解不能：
“不是，我们和他一个人，差距这么大？”
那一团黑泥从手中的终端脱离出来，抬起了头。
“不如这样，你来猜一猜，我们这边有多少个第一阶的？”
宋岐一滞。
这种东西他上哪知道去？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最高级别的机密？
“你作为主管，也可以知道一些。部长必须要一阶才能担任，换句话说，也只有部长及以上才是一阶。”
“你以为一阶是什么东西，大白菜吗？那帮人都是可以举手投足间直接摧毁一个世界的存在，作为一个宇宙的不止亿亿亿亿分之一，能做到蕴含有足够毁灭整个宇宙的地步，这种人又是怎么可能多的了呢？”
秦戡的话语像是机关枪一样，一刻都没有停顿。
“所以算上所有的能够上场的战力，我们也只有七个人。”
“那你猜猜，那个人有几个第一阶的分身？”
“十个？”
“十二个！”
宋岐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那这还打个毛线？将近一倍的高端差距，随便露出来一个都足够把公司上下屠个七七八八。
“那……”
“一阶之中，亦有差距。”
“你以为为什么概念系的能力会被放的这么高？就是那些七八阶的人，低头必定能捡到硬币的家伙，能有什么强的地方？”
“能力的差距，越往上，体现的就越明显。”
宋岐这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人少还是有人少的坏处，比如我们的能力就显得略微单一的。”
黑泥摊了摊手。
“比如，我们就缺失能够处理信息传输的人，但是明显对面并不缺，甚至有一个专门对付这方面的存在。”
“科研部长在仔细研究之后得出结论，这东西是模因传染，他们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秦戡抬头看了一眼满脸阴霾的宋岐，又笑了笑：
“安啦安啦，也不用担心那么多，等部长他们打起来，咱们的局面就会好受一点。”
宋岐看向秦戡，等待他的解释。
“咱们这边虽然数量会少一点，但是总体战力反而是占优的。等他们打起来之后，剩下的分身们或多或少就会受到一些冲击，咱们能舒服一点。”
“不过……”
“不过？”
“这场战争，也许会打很久。”
秦戡的声音里第一次失却了戏谑或者调笑，以一种很严肃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这种严肃似乎一闪而过。
“不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一个新的一阶，直接打破一切的平衡呢？谁知道呢？”
宋岐点了点头。
“他们那边，才是决定性的战场？”
“对咯，只要那边决出胜负来，我们打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的。”
黑泥延伸出来一条胳膊，拍了拍宋岐。
“好好努力，说不定咱们这一次的破局点就在你的身上了啊。”
宋岐没好气地把他的……胳膊给拍到一边去。
“那我现在要干什么？继续上一线顶着去？”
“bin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