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乐这才明白,为何这位婕妤娘娘能一揽大权,竟替皇后娘娘主办今年的千秋节,看来是有些手段的。
他连连颔首答应:“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萧妩之后还去教坊司看了其他的有关人员与节目,不过其他的问题都没有舞姬的问题大,而对于舞姬的问题,刘司乐表示自己一定会整改到位,于是萧妩嘱咐了几句后,又安排春意第二日来验收,并告知刘司乐,千秋节之前每隔三日便会派人来检阅一次节目。
刘司乐笑脸送走了萧妩后脸色冷了下来,他转身走向了教坊司的舞乐阁。
舞乐阁便是舞姬们休息的地方,此刻陈妙玲刚换上一身轻薄的鹅黄色衣裙,用几根玉簪挽在了青丝间,此刻的陈妙玲看上去不似普通宫人,更像是入宫选秀的秀女般。
刚结束练舞的阮妙音抱着绸缎羽扇进屋来时,瞧见的便是陈妙玲坐在窗户旁的高木椅上摇动团扇的样子。
陈妙玲的样子是她们这群舞姬中最好看的,不过可惜心思没有放在舞上。
阮妙音将眸光收回后继续抱着羽扇入内,却听见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陈妙玲,你是不是找死?”
正在窗户旁摇着团扇的陈妙玲听见刘司乐的话后一愣,她的舞技颇高,刘司乐对她也总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今日竟然这般骂她?
她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错愕道:“刘司乐,可是奴婢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此刻已步入屋内的刘司乐冷冷地看了这陈妙玲一眼,心下觉得这人已经废了,毕竟主子开了口的事情……
“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内务总管大人认为你的舞姿不行,决定这次千秋节只让妙音领舞,你好生休息吧。”刘司乐别开了目光后看向了一旁默默整理绸缎羽扇的阮妙音道:“妙音,你好生准备。”
阮妙音没有想到刘司乐会直接剥夺陈妙玲参加的机会,不过都是主子们的决定,做奴婢的听从了便是,于是她福身道:“奴婢明白。”
“什么!”陈妙玲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急冲冲地就朝着屋外跑去,边跑边嚷嚷道,“你定是嫉妒我被娘娘看中了,所以才不让我参加的!我要去找娘娘说个明白!”
刘司乐听见陈妙玲的话后不耐烦地拧紧了眉头。
而刘司乐身后出现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直接逮住了陈妙玲,拿起一旁上了迷药的帕子就捂住了陈妙玲的嘴巴,陈妙玲挣扎了一番后停止了动静。
一个太监上前询问刘司乐:“司乐大人,这舞姬该如何处理?”
刘司乐往日还算是疼爱这陈妙玲的,毕竟她的舞技也不错,不过既然惹了娘娘不快,那么这个教坊司自然也是容不下她了。
刘司乐最后看了昏迷的陈妙玲一眼,挥了挥手,就仿佛挥去了尘埃一般,“之前守城墙的一个小将不是对这丫头挺有意思的吗?让他拿十两银子来,这个丫头就归他了。”
太监听了这话后暗中羡慕那守城的小将运气好,十两银子便换了一个身形相貌都好的舞姬,另一方面也觉得这舞姬没个脑子,当真以为娘娘们和颜悦色便是好了?
看来这后宫的给她的教训还不算多啊!
太监们得令后便扛着陈妙玲离开了,而一旁的阮妙音将一切看在眼底,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萧妩的这番行为算是给教坊司的人下了一剂狠药,往日里磨洋工的舞姬们全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毕竟这位婕妤娘娘可每隔三日便会派人来检阅她们的舞蹈。
就在萧妩对教坊司的琴棋书画舞大刀阔斧地调整改动时,丽妃也帮着程婕妤一遍又一遍地过膳食所需要的东西一一整理,从御膳房的厨子调整,再到出产晚宴瓷器所需的官窑。
“娘娘,原本太后千秋节晚宴上会用到的瓷具景镇官窑上个月便烧制好了。”踏雪身后的几个宫女捧着一个厚重的托盘到了丽妃跟前。
丽妃放下手中的食谱,慵懒地抬手将一个瓷碗放在了手中,烛火映照得那瓷碗晶莹剔透,上面也纹有千秋不老松以及仙鹤的图案,然而丽妃确实将那瓷器直接丢回到了托盘上。
那端着托盘的宫女险些没站稳,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抱紧了手中的托盘,只是托盘上的瓷器因为丽妃这一砸变得歪七倒八的。
“景镇这些年出的瓷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丽妃的眼底全是乏味,她不屑道:“若是拿了这般的瓷器出去,只怕太后不喜欢,皇上也会不开心的。”
太后那老太婆素来挑剔,若是她办的不好,到时候必定会为难皇上,她一定不能让皇上落了这不好的!
“让景镇那边重新烧一批瓷器出来,烧的图案全部得让本宫审定之后才可。”丽妃直接丢下这句话后便抬起食谱继续翻看了起来。
踏雪闻声后应了下来,领着宫女们退了出去。
坐在丽妃身侧的程婕妤闻声微微挑眉,其实景镇烧制的那批瓷器不算差,不过她这位嫡姐啊,可真是一门心思都奔着比过皇后去了,可这又有何意义呢?反正都是妾。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佝偻着腰将一碗黑漆漆的药送到了丽妃跟前道,“娘娘,是时候服药了。”
丽妃一闻见这味儿便有些泛恶心,她拧了拧眉头,却是挥手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后便退了下去。
程婕妤瞧丽妃的反应有些奇怪,若是丽妃不愿意喝的东西送到跟前来,那奴才定是不想活了,可刚才丽妃却没有责怪一二,难不成那是不得不喝的东西?
可是瞧着那碗药可不像是助孕的药呢!毕竟丽妃和她提了让她怀孕的要求后,每日都给她送助孕的药物来,和这碗药的气味完全不同。
程婕妤看着那碗药开口道:“姐姐,这是喝药?那小太监竟不长眼地将您不喜欢的东西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