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大公子被劫,此事虽然没有主动宣扬,但知道的人还是不少,“听说花了三十万两才把人给赎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绑匪,胆子这么大。”
牛晚晴不时摇头,恨不得亲自带兵去围剿,可不知道她大哥是怎么回事,得知这个消息后无动于衷,甚至还压住了下面要动手的人,只说最近忙的很,没空去搭理此事。
程小四好奇,“齐家没有报官?”
“生意人哪里敢去报官?”
牛晚晴很是无奈,“怕被报复,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这事只怕是不了了之。”
程小四觉得这个时代果然是危险的很,守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都能发生这样的事,要是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不是更危险?
就在她们说话的当口,章家章夫人收到了一张纸条以及一块玉佩,章德文正式落入悍匪之手,要价三十万两,这可将章家人吓的够呛,章夫人生怕自己儿子出了意外,要拿了家底去将人赎出来,章家的其他人问她若是走漏了风声,章家怎么解释那三十万两是怎么来?
有人主张报官,但章夫人哪里敢冒险,很快章家内里就乱了,丈夫不在身边的章夫人几乎是一己之力和整个章家抗衡,说什么都要拿钱救回自己的儿子。
可惜章家人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掌控之下,得知章家果真能拿出来三十万两,皇帝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原本还想着等钱拿到手就给他的章大人挪到一个穷乡僻壤去,现在这挪什么挪,直接砍了算了,省得他又去祸害别地的百姓。
“太子和三皇子又舞到哪里去了?”
内侍躬身作答,“太子在忙着今年的春闱,听说三皇子今日约了方十三姑娘踏青去了。”
皇帝冷哼,“他倒是忙,方勤宇要到京城了吧?”
最近他是越来越看不上这个儿子了,花蝴蝶一样,又想要姑娘美艳动人,还需要人家姑娘家世显赫能成为他的助力,十分贪心。
忽然就明白程大器那个闺女为什么极为讨厌他了。
这日中午,二牛小将军成功的灌趴了自己老岳父,而后在程家小憩了片刻后才带着程二娘回去,萧合将人送到了门口,面色带笑,“这回你阿姐是真没选错人。”
程小四说过两日就去牛家看看牛老将军的腰,‘顺便’再看看她阿姐过的如何。
程大器是傍晚的时候知道章德文被劫持的消息,看他老岳父的眼神都变了,心想着要是放纵这个老岳父,不是说京城的富家公子没有一个能逃得了这个毒手。
萧展鹏白了他一眼,他都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到底是为了谁才干了这种事?
心里又觉得皇帝八成是老糊涂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收拾这些贪污腐败的人,非得要以暴制暴?
就不怕那些官员损失了银子后变本加厉贪?
这活儿干的,憋屈!
“现在姑娘也嫁了,没什么烦心事了吧,好好当差,多给皇上赚银子,现在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可算是豁出去了,脑袋都摇摇晃晃。”
萧展鹏觉得这个皇帝不大可靠啊,他的儿子也不可靠,现在他们还知道皇帝授意绑了官家子弟勒索钱财,会不会事后翻脸无情,想要秘密弄死他们?
哎,搞的他都想跑路了。
程大器当然晓得要尽快做点什么事给皇上一点甜头,好保住他们的富贵,“没有耽误当差,一直都有在干活,哪年赚钱不是要下半年?”
皇帝太心急了,他都有点招架不住。
三月十五这日,萧家正式搬家,他们的新府邸早就修缮妥当,萧家姐妹恨不得一天三趟的去看,为了这日还专门去道观算了乔迁的日子,早早的准备好了乔迁所需要的所有物件儿,头一天还演练了两回。
到了吉时大门口鞭炮炸响,萧展鹏第一个抬腿迈步进门,身后的儿孙们紧随其后,每个人进门都要说两句吉祥话,笑声阵阵。
隔壁的元家也送来了贺礼,元夫人等人更是亲自到场。
“这宅子修缮的可真不错,瞧着就宽敞气派。”
萧家这个宅子没有太多常见的花花草草,院子里摆着的都是十八般武器,搞的像个武馆,元夫人笑道:“有了萧家这么多侠士住在隔壁,我这心里都踏实多了。”
萧老夫人笑道:“家里男子们每日都要练功,声音有点大,若是吵到了还请元夫人多包涵。”
“老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可是一直都盼着你们能住过来,有点响动也热闹不是,往后咱们两家挨的近,还得相互照拂才是。”
虽然元家是世家,但也没有小瞧萧家的意思,更何况萧家还是小四的外祖家,更是要以礼相待。
萧合带了镖局的人来撑场面,他们一到这宅子就更热闹了,或许说喧闹更为恰当一些,程小四问了身旁的元溯,“镖师们说话没太多的顾忌,你母亲会不会不习惯?”
元溯道:“或许会,但稍后她就会回去的,不会待太久。”
程小四让他多照看着,在她的眼中,且不说两家的社会地位不同,就是说话习惯也差距很大,萧家人都是爽朗的性子,喜欢大声说话大声的笑,元家人则是知礼又含蓄,是说不到一块儿去的。
果不其然,很快元夫人就提出了告辞,萧合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元夫人笑道:“别送,这才几步脚的事,出门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萧合说招待不周,元夫人还笑着安慰了她,随后才出了门,留下元溯在这里帮忙。
元夫人一走萧家人的声音比刚才又大了一点,可见刚才还是孤顾忌到元夫人在有些克制,程小四笑问元溯,“你不走吗?”
元溯不解,程小四笑着告诉他,“你要是现在不找个理由溜走,晚些时候可就走不掉了。”
“我外公买了好多酒。”
元溯笑了,“那就更不能走了。”
话音刚落二牛小将军就带着程二娘来了,元溯笑道:“你看,又来了一次,有人陪着我就更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