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村,石屋杂货铺内。
夜幕终于降临,等到苏启颖离开,确认四下无人后,秋菊神色匆匆,迫不及待地关上杂货铺的门。
“嘎吱”一声,门扉紧闭。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铺前,紧紧拉住雨馨的手,目光中满是急切与关切。
“今天早上到底怎么回事?”
秋菊眉头紧皱,语气焦急。
一旁的招娣也按捺不住八卦的心,快步走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雨馨。
经过一天时间的缓冲,雨馨的脸色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仍能看出几分憔悴,嘴唇轻颤。
“老爷,他想杀了我。”
此言一出,秋菊和招娣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秋菊瞪大了眼睛,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好几度。
“怎么会这样?”
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赶忙又压低了声音。
“老爷平日里看着还算和善,怎会突然如此绝情?”
雨馨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缓缓回忆着说道:
“今天早上,老爷从睡梦中醒来,一看到我躺在他的身侧,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下子就怒了。
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将我狠狠地踹了下去。
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穿衣,他就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般,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说到此处,雨馨下意识地摸向小腹,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后怕。
当时那一瞬间的眼神,雨馨看得真真切切。
老爷眸底深处迸射出的杀意毫无半分掩饰,带着彻骨的冰冷和决绝,让雨馨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从心底直窜向四肢百骸。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连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
雨馨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秋菊轻轻拍着雨馨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这事儿也算是成了。”
其实她们也没想到,老爷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大大出乎了她们的意料。
招娣缩了缩脖子,心里一阵后怕。
老爷实在是太可怕了,还好这件事是由雨馨姐去做。
自己可没有那份勇气和胆量,还是像秋菊那样,在苏家老老实实做个丫鬟吧。
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这样也挺好。
就在这时,杂货铺的门敲响了。
“咚!咚!咚!”
秋菊不禁皱了皱眉头,提高音量询问道:“谁?”
门外响起姜老略显低沉的声音:“是我。”
秋菊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招娣示意:“招娣,去开门。”
招娣应了一声,连忙快步走向门口,伸手将那扇门打开。
姜老走进来后,目光直直地看向雨馨。
等到招娣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后,姜老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你俩假戏真做了?”
雨馨一听,顿时脸色娇羞,一抹红晕浮上脸颊,想到老爷昨晚的温柔举动,轻轻地点了点头。
“昨夜我刚躺下,老爷就把我拉进怀里。
他的眼神那般炽热,动作那般轻柔,让我一下子就乱了心神,所以就……”
雨馨说到此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微微低下,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秋菊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这胆子也忒大了!怎么就不想想万一伤到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这和咱们原先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啊!你要清楚,要是没了孩子,到时候咱们怎么跟夫人交差?
你又不是不晓得,一旦夫人怪罪下来,咱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心里在犹豫,要不要带雨馨去看大夫。
姜老则是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背着手,在屋内缓缓踱步。
“姜老,我们什么时候前往柏鹤村?我不想在这待了。”
雨馨抬头问道,她已经等不及了,只想早点离开这里,避开老爷。
姜老停下脚步,缓缓地摇了摇头。
“得等老爷回来再说。”姜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今日我已经派人去柏鹤村问过夫人了,夫人的意思是让你们二人,与老爷一同前往柏鹤村。
只是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当下只能等老爷气消,等他回来后,再做安排,一同前往柏鹤村。”
姜老又在杂货铺里待了一段时间,简单的交待了一下后,背着双手缓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