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阳走出小道,来到了一处更大的空地,这个空地由类似混泥土的浇筑而成,现在已经荒芜,杂草丛生,生长着一种奇异的花。
这里依旧有人偶分布,它们如杂草一般散落各处,有的还挂在竹子上面,树冠下面。在最中间的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傀儡菩萨,宛如巨大的雕像。林泽阳肯定祂会动,因为他已经探测到了能量反应。
“这就是另一个着名的旅游胜地,傀儡菩萨么。”林泽阳看着这巨大的傀儡菩萨,从残页拼成的旅游志中写道祂有千只手。从这里望去手确实挺多,但有没有千只手还不一定。
这个傀儡菩萨身坐莲花座,身前一双手,身后千只手,就这样耸立在平地上,呈慈祥状。
“来吧,让我看看你体内有什么秘密。”林泽阳深吸一口气,便慢慢地踏入。
轰隆隆!
这时候傀儡菩萨动了,这时候音乐也传出诡异音调的菩萨心经。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林泽阳躲开傀儡菩萨的拍击,掏出能量枪射击。
同一时间,傀儡菩萨继续落下傀儡手,如流星般猛烈拍下。
利剑飞疾,枪林弹雨。林泽阳瞄准傀儡巨手的手腕连接处,将其打断。
不过这傀儡巨手实在是太牢固了,从能量枪到长枪,几颗几颗手雷才打断一只傀儡巨手。
“这傀儡的手臂实在是太多了,不是主要弱点,先攻击傀儡本体。”林泽阳随即枪口调转,扫向傀儡菩萨。
哒哒哒!正当林泽阳将目标对准傀儡菩萨本身时,随着音乐声的一个刺耳的尖叫,地面松动,一具又一具的傀儡破土而出。
当林泽阳打破一具傀儡时,露出操控下的傀儡细手,多关节的手臂可以让它多角度如蛇一样的转动。
它们突破林泽阳的防御,想抓住林泽阳的四肢,却被一斧子劈开。
雷火斧斩!林泽阳挥出一道雷火斧气,将眼前的傀儡细手纷纷斩断。
“这也是那个傀儡的手吗?除了身后,身下还有。”
傀儡菩萨身前的双手变换,身后众多的手凝成拳状,地上又破出各式各样的人偶,人偶之下还潜藏着傀儡手将林泽阳团团包围。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了吗,天真!”林泽阳收起枪,拿出裂变热能斧和合金棒,飞剑在周围盘旋,脚下一踏,便冲了过去。
这傀儡菩萨身后的傀儡巨手可攻可守,以手掌结成盾牌便防住了他的攻击,只能靠近找破绽。
呼!呼!林泽阳踩在傀儡细手上,借步跳跃到半空中,一道斧气斩出,砍在傀儡巨手腕,然后一个棒子砸下,顿时让这个傀儡巨手臂失去作用。
接着踩在飞剑上,飞梭期间,在这身体般粗的傀儡巨手间穿梭,用斧砍下下面的傀儡细手。
傀儡菩萨面前的双手手势再次一变,十几只傀儡巨手,捻着一颗奇怪的树插在周围。林泽阳发现这奇怪的树其实是一根形状为竹竿的‘树’,‘树干’外的米字形的造型,‘米’字处用圆形或八角形的圈围成一个圆筒花轮的框架挂着。
圆筒框架下绑着一个个人偶,服装所使用的材料看起来像是蜡纸。
“这种人偶是……药发傀儡!”
药发傀儡是一种以火药带动木偶表演的古典手工技艺,在其他人偶表演中独一无二。艺人将戏曲人物、神话人物等木偶造型混于烟花之中燃放,在烟花的带动下,焰光中木偶凌空飞舞、五彩纷呈、栩栩如生。
药发傀儡,药发木偶的基本单位为‘树’,因为它的一切活动是在一根长度为13米至15米的毛竹竿上完成的。
具体制作过程分五步:第一步是制火药,准备好烟花原料及引线,索绳等铺助材料。
第二步是烟花及造型制作,用烟花原料做若干个的烟花和若干个饼状纸盒。盒内横放折叠3至4个以细绳将头脚相连接身穿光蜡纸服装的木偶。有时还根据需要在木偶不同部位装上焰火的药信,保证木偶能作出跳、舞、飞、腾、旋、翻跟斗等不同的动作。
第三步是花树主干制作,在距毛竹竿根部5米处穿一对稍大的对称孔;在大孔间插入一根竹条,让竹条两端各挑一个饼状纸盒;在小孔间横插竹条,让其成“米”字形,然后以毛竹竿为轴在“米”字形上朝天斜扎一个圆形或八角形的“烟花轮”,再分另用大小两个篾圈把“烟花轮”作“轴”固定。
第四步是花树组装,根据需要每隔一定距离穿一对大孔,挑一担纸盒;再隔一定距离空2对3对小孔,环扎一“烟花轮”。一般来说,一树药发木偶有3至4担木偶、13至19层“烟花轮”。
第五步是树立及燃放,每当庆祝活动接近尾声或是木偶“神戏”演到最紧张的时候,大家先是听到“滋滋”的声响,紧接着就闻到一股火药味,循声找去最低处那担木偶已燃着,瞬时,只见纸盒里的木偶依靠焰火喷发的冲击力跳出纸盒悬挂在空中或腾、或跳、或飞、或舞、或翻跟斗,个个形象逼真甚是可爱;与时同时“烟花轮”也层层朝天燃放,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宛如艳丽的树花,把夜空照的妩媚多姿,就这样持续20分钟左右直到烟花熄灭。
当然,在这里并不是娱乐项目这么简单,‘树’更加高大,有百米之长,使用的也不是简单的火药,而是核燃料!
嗖嗖!药发傀儡的树干上的人偶旋转起来,仿佛走马灯似的,在挥舞着动作。林泽阳想举枪击落,却被释放烟花火星挡住,这可不是普通的烟花火星,而是杀伤力极高的高能辐射火星。
林泽阳虽然能够适应高辐射的环境,但被大量火星溅射伤到了同样也会受伤,细胞同样也会死亡。
“真要命!”林泽阳赶紧后退,但还是有许多火星溅落到衣服上,衣服立即发出滋滋响声,同时还冒起火花。
“可惜这里面还有毒气,不然就能直接利用了。”林泽阳本意是想吸收溅落的核燃料,但是这些核燃料之中有异种纳米机械体,吸收后会反攻击自身的细胞,只能暂时放在一旁。
咻咻咻!林泽阳感应到危险,立刻头一歪,一个冒着火光的东西咻得一声从刚才的位置穿过。但刚刚飞过他的脑后,这个火光就突然炸开,无数高能辐射的火星溅射到他的头发。
“啊!我的秀发!我的脸!”林泽阳抱头鼠窜,气涌出,全力修复受损的脸部和秀发。
“把人偶当炮弹用,真有你的。”林泽阳生气了,恼火了。
“我要把你们这些树啊,傀儡手啊,全部都砍掉!”林泽阳将手中的合金棒换成长枪,手中的裂变热能斧奋力挥出巨大的雷火斧气,将一根竹竿劈成两半,手中的长枪发射散弹,形成的射击面足以引爆发射过来的药发傀儡。
傀儡菩萨的巨手化为掌刀,齐刷刷地刺向林泽阳所在的位置,地上冒出的傀儡细手则抓住药发傀儡的竹竿,排成一排火墙,许多药发傀儡就在烟花轮中旋转着发射。
林泽阳左躲右闪,躲不了的就用手中的武器反击,时而脚踏实地,时而脚踏飞剑,时而踩着傀儡手臂一路向上。
跳跃!躲开一侧的掌刀,射击!打爆侧面的药发傀儡,斩击!斩断碍事的竹竿。
在落地的时候,林泽阳释放的雷光球如雨点般落下,掀起更强烈的爆炸,将这片烟花竹林炸得七零八落。
爆炸浓烟还未散去,傀儡菩萨将几只手合并形成铲子,用力往下一铲,堆起大片泥土。
砰!巨手形成的铲子被破开一个大洞,林泽阳从里面冲出来,御剑飞行。
傀儡菩萨的手势急速变化,十几只掌刀,十几只药发傀儡树。甚至药发傀儡树还未落地时便已自动旋转绽放,如同火树银花,火山喷发,火雨倾盆。
轰隆隆!轰隆隆!连环的爆炸产生了明亮的光芒,巨大的冲击波让这里粘稠的空气流动速度加快,巨大的震动波在小行星的另一端也能清楚地看到几米大的石头在跳动。
傀儡菩萨的掌刀像炒菜似的在被点燃的泥土中快速地翻来覆去,似乎要将林泽阳切成无数块。
嘭!一个傀儡掌刀断裂,而且是从掌刀本身断裂,不是从手腕等关节处断裂。
嘭!嘭!又有两声奇特的碎裂声传来,又有两个掌刀碎裂,一道火人从火光中突破而出,那正是林泽阳,现在他正一鼓作气,直接冲向傀儡菩萨。
傀儡菩萨身前传来一股猛风,几十只傀儡巨手手指交叉,一层又一层,编制形成一堵堵护盾。
咻!飞剑一道剑气射出,加速冲刺,钉在上面,破出几道裂痕,林泽阳又是投掷出斧头,双重打击之下就破开了一层防御。
“还没完!”林泽阳举起枪,一发重弹打出,强大的后坐力直接让奔跑的速度骤减。重弹打在第二层防御上,接着出现无数裂痕,然后炸开一个洞,露出里面的第三层防御。
这重弹是实心的,采用了特殊的入侵崩裂技术,进入后迅速分解,强势侵入周围的结构里,是个很好的破甲子弹。
“再来!”林泽阳再次发射另一根枪管里的重弹,再次破开一层防御。
“剩下这最后一层,我足以!”林泽阳加速前进,赶在掌刀和药发傀儡来临之前起身飞踢,雷电凝聚在腿尖,破开了最后一层防御。
“你的弱点我已经知道了,枪中最后一颗重弹,送给你!”林泽阳瞄准祂头上的红宝珠,一枪射入,傀儡菩萨立刻停顿下来,但又好似挣扎着,颤颤巍巍地将所有攻击对准林泽阳。
“还没死,那我就再补一棍!”林泽阳将最后的气集中在手中的合金棒,挥棒敲击出一道光芒。
咔嚓!傀儡菩萨头顶的裂痕越扩越大,最终炸裂了一半的头颅,整个傀儡也终于不再动弹。
“呼!终于结束了。”林泽阳放下手中的合金棒和裂牛转轮手枪,裂牛转轮手枪就是他最后的攻击。
他的所有手雷和雷光球全部都用在那场爆炸之中,用来阻挡傀儡菩萨的掌刀,同样也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抵抗那些像炮弹一样的药发傀儡。
他通过摄像机看到了自己的形象,身上破破烂烂,像破烂布条那样堪堪挂在身上,露出里面满是灼烧痕迹的身体。
林泽阳一把扯下已经没有多少防御效果的防具,一扔到地上土地立刻发出滋滋声响,仿佛是丢下了一块高温铁布。
“吓死我了,还好我的脸算是恢复了,头发也长回来了,这可是我青春的象征啊!”林泽阳将手降温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那里新长出来的皮肤,有些自我陶醉的说道。
打败傀儡菩萨之后,林泽阳从里面又找到一些线索,从一本《百濑山古历史》中找到百濑山口的幽春泉曾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泉底出现一种特殊的瘴气,瘴气会吞噬消融生灵的一切,尸骨无存。
有人说这幽春泉其实是黄泉,连接着地府,那些瘴气其实是未转世的鬼魂所化,他们渴望生灵的血肉。
世间大量冤死,枉死,以及未满心愿而死的鬼魂仍对世间有所留念,在地府周围徘徊。
当达到一定数量时便会爆发,从幽春泉里出来,化身为瘴气。他们渴望吞噬生灵的血肉行走在世间,但是由于鬼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根本不够分,所以没有人能够从瘴气里逃出来。
每次瘴气一爆发,方圆百里都会被笼罩,其中最高可达千里。
后来有一个傀儡世家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了家中的傀儡箱,等到他们安全归来之时,发现傀儡箱有异变。
打开一看,发现这些傀儡竟然动了起来,仿佛被鬼附身一样,它们纷纷向着百濑山爬行,在挣扎了几天之后这才完全停止动弹。
而在其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活物,遗忘在傀儡箱里的笼中鹦鹉。
这只鹦鹉现在已经非常虚弱,但是从嘴里还一直吐着诡异且令人听不懂的话语,他们一致认为这可能是鬼说的话。
在经过村里的一致讨论,他们觉得这人偶傀儡能够封住鬼魂,使它们不能伤到活物,此后一个新的祭事就诞生了。
人偶的需求量急需增加,很快就在森林的各个角落布满人偶。果然下一次瘴气的范围缩短了不少,这让他们喜出望外。
之后瘴气肆虐的范围逐渐缩短,但是也带来了一件麻烦事,那就是被鬼魂附身的人偶会无差别乱窜攻击。有时候它们会跑出瘴气的范围,攻击村落里的人。
攻击不到人进而攻击围栏里的羊,牛,鸡等家禽,撕咬家禽的血肉,恐怖至极。
他们想了一个又一个的办法,使用了各式各样的傀儡,进而决定建造一个更大的且固定在地上的傀儡,于是就有了巨大的傀儡菩萨。
当傀儡菩萨建造完成之后,恰好瘴气又一次出现,他们远远望去,发现这个傀儡菩萨抬起祂那千手,对着周围一阵狂拍,拍死了一个又一个人偶。更奇异的是那片区域的瘴气非常稀薄,受到巨大动静影响,那些被鬼魂附身的人偶纷纷跑去那里,为此袭击村庄的人偶数量减少了许多。
这个傀儡菩萨因此也受到了人们的尊敬,视为心中的菩萨,每次瘴气过后都会积极地修缮傀儡菩萨,摆上祭坛,举起庆典,祈求菩萨保佑。
后来不知为何,这个瘴气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但这傀儡菩萨作为传统保留了下来,每当庆典的时候就过来祭拜,各种傀儡戏在这里百家争鸣,逐渐形成着名的旅游节目。
“没有想到因为这瘴气的出现,竟然诞生了血腥的祭事活动。”林泽阳又找到了不知是谁写的传记,传记里面记录了在瘴气时期的各种隐瞒且残忍的血腥祭事。
镇鬼偶人柱,就是其中之一,结合《百濑山古历史》得知。
起初人偶的大量出现使得瘴气的范围逐渐缩小,但是人偶终究是死物,只能暂时束缚住鬼魂,并不能消灭。当饥饿已久的鬼魂得不到降世的满足时,便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们称为瘴气大爆发,也称为朔夜降临。
瘴气大爆发时整个百濑山地动山摇,幽春泉泉水剧烈翻涌,以违反常理逆流而上,冲天而起,进入云层,洒落在地,同时还有许多傀儡也被卷入云层,落到地面的时候就会无差别攻击,整个百濑山及其周围区域立刻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在朔夜降临事件之后,利用众多的被框住的傀儡摆阵保住性命的幸存者们,开始商讨了解决之法。
不知是谁提出的,也不知是谁主持的,一个血腥残暴的镇鬼偶人柱祭事就出现在幽春泉旁边。
镇鬼偶人柱,顾名思义,就是将拥有强大通感的人制成人柱,将人偶嵌在身上,套上傀儡服,用巨石为底座,沉入幽春泉里。
林泽阳在一张照片中看到了这所谓的镇鬼偶人柱,画面依旧模糊,整个镇鬼偶人柱被细线绑住,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况,无法解析出更清晰的画面。背面有一行扭曲到极点的字:
“阿青,原来你成了人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