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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玲喊声刚一落,顾池烬就抱起时栖快步走出江家。

江玲看两人这模样不放心,把孩子交给白晓华夫妻照看,抓起江辰找出来的衣服,快步追上去。

纪章开车,江玲坐到副驾驶,顾池烬抱着时栖一路安抚,很快到了城里。

到了医院,顾池烬立马让医生给时栖检查。

一番兵荒马乱检查后,值班医生抹着汗,好笑的看着眼前紧张几人。

“没啥大事,不过是普通孕吐而已。

你们这着急上火的,我差点喊急诊了。”

时栖躺在病床上,听见医生的话,脑袋轰然一声响,不可置信的摸向小腹。

孕吐?

她怀孕了?

顾池烬也差点没反应过来,听见孕吐两个字,脑子完全没转过弯,呆呆看了医生两眼,转头去看时栖。

望着时栖脸上的震惊,才知道自己刚才没听错。

江玲跟纪章跟着两人跑进跑出,听见这个好消息,倒比两个正主反应还大,直接一口笑了出来。

“居然是孕吐?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妹子身体出问题了。

谢谢医生,需要开点啥药吗?”

看顾池烬呆愣着不动,江玲一脸喜色的站出来跟医生说话。

医生翻着时栖检查报告单,笑得一脸和煦:

“这位同志身体素质很好,不用吃药。

只要头几个月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就行。”

江玲忙不迭点头,欢天喜地的送医生出去。

转回来,看见夫妻俩还傻愣愣的看着对方,噗嗤一口笑出声,朝纪章做了个手势。

看来这个消息冲击力太大,小两口还没消化过来,让他们自己待一会儿吧。

纪章一脸笑意的拍拍顾池烬肩,跟江玲走出病房,给夫妻俩留下私人空间。

病房门被关上,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时栖手轻搭在腹部,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怀孕了。

她要做妈妈了?

上辈子她没交过男朋友,自然不可能有孩子。

这种孕育生命的奇特感,让她觉得十分神圣。

顾池烬很紧张,一向厉害的男人,这会同手同脚走到时栖床边,伸出大掌犹豫不决的虚悬在时栖肚子上,想碰又不敢碰。

漆黑的目光愣愣盯着时栖平坦的小腹,不敢眨眼。

他要当爸爸了?

他马上就要跟时栖有个温温软软的孩子。

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美丽的宝贝儿。

时栖心情很复杂,情绪没调节好,可看着比她还要紧张的男人,一下笑出了声。

伸出手,覆住顾池烬干燥温暖的手背,时栖压着他掌心向下,轻柔而坚定的贴上她小腹。

感受着掌心下脆弱的温度,顾池烬猛地抬头看向时栖,直接撞进她清亮水润的双眸。

听着她娇俏的嗓音,柔柔向自己撒娇:

“顾池烬,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以后,你可要照顾好我们娘俩,不准欺负我们。”

不欺负。

怎么舍得欺负。

顾池烬深深望着时栖清丽轮廓,患得患失起来。

她是他的生命,是扎根在他血肉里开出的艳丽红花,是他生命中最浓厚的色彩。

他怎么舍得欺负她。

怎么舍得欺负她给他孕育的生命。

他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他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嗯。不欺负。

一辈子都不欺负。”

腊月三十的年夜,病房外寒风呼啸,病房内寂静无比,顾池烬听见自己声音响在耳边,心脏开出一簇簇延续生命的血花。

时栖觉得顾池烬最近变了。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一整天手里拿着一本不知从哪儿找到的育儿书,嘀嘀咕咕个不停。

有时候她听得烦了,让他别看,他还不听。

不仅如此,他还整天跑去找江辰跟纪章,让两人传授他育儿经验,还有媳妇怀孕期间要怎么照顾人。

纪章话少,说不出什么。

江辰叽里呱啦把当初自己初为人父的经验大方分享出来,顶着顾池烬崇拜的眼神,差点飘到云上去。

江辰说一句,顾池烬拿出不离身的小本本记一句,自己感觉有什么地方该补充的,立马写在后面。

罕见的笨拙。

江辰看他草木皆兵的模样,狠狠嘲笑他几次,可看眼前这人油盐不进,逐渐失去兴趣,转去做其他事情。

时栖查出怀孕第二天,顾池烬就给顾家写了信,另外打电话通知黎家几位长辈。

阮清婉在电话中,听见女儿刚办完婚礼,就有了孩子,高兴得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一挂电话,就咚咚咚跑上楼火急火燎安排佣人收拾衣物,那兴奋的模样,把黎元良看得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把人拦下来,黎元良得知这个天大消息,当场抱着阮清婉转了几圈。

活了几十年,他终于能抱小孙孙了。

哼,军队那些不要脸的老头子,天天在他面前说自家孙孙怎样怎样,现在他黎家立马也要添孙了。

看他们还怎么在他面前神气。

女儿怀孕是大事,夫妻俩高兴过后一合计,就打算直接把女儿接到京城来养胎。

他们现在待的那个军属院,隔医院远不说,买个东西也不方便。

没个长辈在身边,阮清婉跟黎元良真不放心,让他们单独在军属院过日子。

黎少禹下班回家,听父母说起这事,才得知妹妹有了身孕,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淡笑。

但对父母去把妹妹接回京城的提议,他犹豫后,还是拒绝了:

“柠初跟顾池烬结婚那天跟我说过,她说想跟顾池烬好好过几天二人世界。

他们俩刚回顾家办完婚礼没多久,现在我们就去把人接回来,柠初恐怕不愿意。”

黎少禹话一出,黎元良跟阮清婉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面面相觑。

想起女儿离开前,在书房给自己说的那些话,黎元良觉得儿子说的不无道理。

阮清婉踌躇道:

“可那个军属院里,就他们夫妻俩,没个长辈照看……

初初又是头胎……”

说来说去,阮清婉就是担心自己女儿。

顾池烬每天要去部队,女儿身边又没佣人照顾,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阮清婉简直不敢想。

“不行,不管初初愿不愿意,我们都要把她接回京城来。”

她只有一个女儿,承担不了任何风险。

黎少禹看她坚持,也不多说:

“如果您跟爸真想接柠初回来,最好先跟顾池烬通个气。

让他去劝柠初,比你们去更有用。”

黎元良颇为赞同:

“少禹说得对,我明天给顾池烬部队打个电话,亲自跟他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