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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兴乱说。

好端端的,谁会杀你家儿子。”

李翠萍想不开,要是报警,他们整个村子都会被警察盘问。

还会传出作风不良,有杀人犯的风言风语。

明年几个大队分种子,他们只能得最少。

这会,听见这话,村长也开始不高兴。

李翠萍才不管那么多。

她唯一的儿子都死了。

还管别人破事做什么。

“我不管,要是你们不给我个说法。

我明天就去警察局,告你们所有人谋杀。”

刚才帮着打捞时田丰尸体的几个大男人不干了。

要不是看李翠萍现在只有一个人,他们说什么都要跟她掰扯两句。

自己儿子不成器死了。

扯全村下水做什么。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看李翠萍那刁蛮样,抬腿就走。

都不愿留下帮忙。

李翠萍抱着时田丰尸体,唉唉哭起来,边哭边咒骂村子里所有人。

现在在她心底,整个村子谁都有害她儿子的可能。

谁都不能相信。

说不定,那个坏种躲在人群里,正看她笑话。

想她死呢。

呸,她才不如那些杂种意。

“不、不,我还有个女儿。

时栖是我女儿。

儿子没了,她一定得管我。

村长,你现在就去,你现在就去把时栖给我叫回来。

让她伺候我,让她给他哥出丧葬费。”

突然想到什么,李翠萍扯着喉咙,声音尖利刻薄。

村长眉头可以夹死蚊子。

“时栖?

她不是跟你们断绝关系了吗?

我去找她,她能买账?”

村长是看着时栖长大的,自然清楚李翠萍小时候怎么对她。

整个村子都知道,李翠萍当初为了彩礼,直接把时栖卖给了顾家。

现在时田丰一死,她倒想起自己有个女儿了。

心里鄙夷李翠萍为人,村长也没多说。

“唉。下午我过去试试。

时栖回不回来,就是她的事了。”

李翠萍披散着头发嘶吼:

“她必须回来。

她要不回来,我就去顾池烬部队闹事。

让她当不了军太太!”

这下,村长对李翠萍印象跌进谷底。

哼了一声就往外走。

儿子刚没就开始折腾女儿。

这种自私的人,跟她说再多都是废话。

招待所。

江辰捂着阵阵发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眯着眼睛,以为自己在军属院家里,下意识喊了句:

“媳妇,帮我找下衣服。”

没听见人声,江辰睁开眼,被眼前陌生环境吓一跳。

“哟呵,这是哪儿?

难不成,昨晚喝太大,被顾池烬那臭小子卖了?”

顾不得脑袋还隐隐作痛,江辰一下爬起来,打开窗户往外瞅。

看着窗户外眼熟的白墙青瓦,江辰松口气。

“原来是到招待所来了。

顾池烬这臭小子,居然没带我回军属院。

得了。

今晚回家又得一通解释。”

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江辰瞬间不急了。

去下面问到顾池烬住的房间,跑到他门前咚咚开始敲门。

“顾池烬,快给我起来。

我们一起去部队!”

昨天出来,两人头次借用部队军车。

本来打算,昨晚就回去还的。

谁知道,七八个人都喝得烂醉。

这会军车在哪里都不知道。

得喊醒顾池烬,尽快把车还回部队才行。

江辰咚咚用力继续敲,大声喊。

“听见没,顾池烬快点开门。

我要拿车钥匙。”

又敲两下,门开了。

顾池烬穿着衬衣,一脸清明。

“走吧。回部队。”

顾池烬率先走出房间,去一楼退房间。

两人退了房,步行到停车位置,开门上车。

江辰边扣安全带边抱怨:

“怎么把车停这么远?

还有,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军属院。”

顾池烬扫他一眼,面不改色:

“喝酒不开车。”

江辰翻个白眼。

“昨晚是鬼把我送到招待所的?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们没回军属院。

今天我要向我媳妇解释多久?”

顾池烬似有触动,转头看江辰。

一分钟后,声音疑惑:

“跟我有关系?”

江辰头更痛了,也更想打人。

直接把怒气发泄在车上,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速窜出去。

时栖从早上起床眼皮就一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有事发生。

昨天顾池烬没回军属院,不会有事吧?

转念一想,时栖觉得自己疑神疑鬼。

顾池烬昨天才升为副营长,晚上只是跟战友一起开庆功宴,能有什么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伤没好全。

喝酒伤身。

可这么大喜事,让他完全不喝酒也办不到。

想来想去,思绪漂浮不定,时栖索性直接不想。

跟往常一样,穿戴好出门,跟江玲一起来到城里开店。

昨天没开门,手里又堆了很多事。

时栖进店就开始忙活。

江玲做其他杂事。

上午谈成三四单生意,时栖心底异样冲淡了些。

吃午饭时,听江玲说昨天纪章也没回军属院,时栖心彻底放下来。

顾池烬他们应该是昨夜酒喝多了。

几个人才没回军属院。

应该没啥事。

到下午两点,时栖正在缝纫机上裁剪布料。

原主村子里的人找来了。

踏进店里,来人急声大喊:

“时栖,你哥哥昨晚出意外死了。

你快回去一趟吧。”

时栖悚然一惊,蓦地起身。

时田丰死了?

怎么会?

江玲慌张看过来。

“时妹子,你要不先回去看看?

店里我看着。”

时栖冷静下来,看向来人:

“怎么回事?

大哥麻烦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来人是李翠萍同村的年轻男人,被村长支来跑腿。

倒豆子般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时栖眉头紧锁,心头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

时田丰死的这么突然。

太蹊跷。

把这段时间所有事,飞快捋一遍,时栖心头泛起怀疑。

昨晚,时田丰死的时候,顾池烬在哪儿?

时田丰烂赌成性,可没啥真正仇家。

他的死到底是意外?

还是人为?

跟顾池烬有没有关系。

时栖心头疑云重重,抬头看向来报信的男人。

“大哥,麻烦你跑一趟。

劳烦你先回去,晚点等我通知我丈夫,再看咋办。”

来报信的男人傻眼了。

时栖这意思,是她暂时不回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