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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妮一觉睡醒,望望天色,看见窗外一片漆黑,还以为是晚上呢,翻个身正打算再接着继续睡,就听见花容那熟悉的脚步声向门口走来。

「娘娘,娘娘你还没醒呢?」花容一边敲门一边轻唤,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焦躁。

季安妮睡意正浓,半点下床的意思都没有,听见花容的呼声后,直接拉过被子蒙住头,打算来个不闻不问。

身旁的明皇子在半梦半醒之中发出一阵「呜呜」的嘟哝,和季安妮一样,也都还想继续赖床。

门外的花容正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动静,听见季安妮母子翻身的声音后,立刻察觉出对方赖床的意图,微微扬高声音又喊道:「娘娘,这都快到正午了,你还不起床,难道你就不饿么?」

季安妮的耳朵在准确接收到「正午」这个时间概念之后敏感地竖了起来。

正午?!季安妮刷一下睁开眼睛,掀开帐子,再次确认了一遍窗外的天色。

只见天空一片阴霾,另有冷风飕飕,说是凌晨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是正午呢?

下意识摸摸肚皮,肚皮干瘪瘪的,从自己的饥饿程度来判断的话,好像真的应该是正午了。

「母妃,怎么了?」明皇子揉揉眼睛,神志不清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季安妮。

糟了,明皇子不是还要上课么?来不及了!

正想抱怨花容怎么不早点叫醒他们的季安妮忽然记起,明皇子由于日前身体不适,早已请了几天病假,在明皇子康复之前,可以在桃园里面好好休养。只要明皇子不上课,隔壁的庄晓梦和长孙明日也都在家休息,不用赶去学堂。

思及此,被「正午」这两个字吓得一时慌了神的季安妮终于渐渐安定下来,惊魂甫定地抚了抚自己的心口。

「娘娘,你到底睁眼了没有了呀?」花容会这么问,就是料定季安妮已经醒了。

「睁了,睁了,你等等。」季安妮抓了抓头发,顾不上穿好衣服就跳下床去帮花容打开了门。

她下床那乒乒乓乓的一阵动静,把明皇子也从半睡眠的状态中震醒过来。明皇子揉着眼睛,探出半个身子,望着向门边跑去的季安妮。

门开后,花容看见季安妮这副邋遢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娘娘,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娘娘的样子么?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都乱糟糟的。」

「刚起床嘛,当然谁都是乱糟糟的。」季安妮早就不拿花容当外人了,不顾仪表地坐回床沿上打起呵欠。

花容一看她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头大,急忙赶去把门窗关好,免得她这不堪入目的样子被别人瞧见了。

比起不拘小节的季安妮,明皇子可要乖巧多了,不用花容帮忙,自己坐起身来,不声不响地乖乖穿衣服。

「娘娘,你真该向明皇子好好学习一下。」花容一边帮明皇子整理衣物,一边小声挖苦季安妮。

季安妮嘿嘿地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今天天色怎么这么阴,我还以为是半夜呢……」

刚说着就打了个冷战,冻得她急忙钻进了暖和的被窝,抱着胳膊打了一会儿寒战。

花容见明皇子穿衣已经不需要自己帮忙了,便转身开始整理房间中散乱的杂物。一边整理,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话道:「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大概是要变天了,奴婢待会儿帮娘娘多加一床被子吧。」

「变天了?」季安妮明明不想多想,但心跳却莫名其妙地加快起来,为她带来不祥的预兆。

「娘娘,今天安贵妃好像没在隔壁……」花容停下收拾房间的动作,静静立在原地,凝神细听隔壁的动静。

经她这么一提醒,季安妮才忽然发现,隔壁好像真的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安静得就像没人在住似的。略经思索之后,季安妮恍然大悟地抚掌道:「哈哈,没想到安贵妃也会睡懒觉,而且睡得比我还沉。」就像突然抓住了安贵妃的小辫子,季安妮得意起来。

即使现在回想起以前安贵妃趾高气昂指责自己耽误明皇子上课时的样子,都还觉得一阵憋闷。

花容蹙起眉头,自言自语般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奴婢听到传言说,安贵妃今早急急忙忙地出宫了。」

「出宫?她出宫干什么?」季安妮不觉得最近宫外有什么值得安贵妃出去的大事。

花容道:「只是谣传而已,本来奴婢也不太相信,但现在听隔壁房间没有声响,便不得不信了。」

「哦。」季安妮看着花容那一脸紧张兮兮的神色,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

「娘娘,元融道长的事情你听说了么?」花容试图在这两件事中寻找联系,「最近太后宫里好像不太安静,似乎真要出什么大事了。现在安贵妃又突然出宫,恐怕是听见了什么动静,紧急出宫找丞相等人商议去了。」

季安妮这才想起安贵妃是丞相的女儿,问道:「太后突然把元融道长关了起来,难道还会把安贵妃关起来么?」

不然安贵妃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逃出去了吧。

花容摇头道:「不是,娘娘,现在不是太后想要把谁关起来,而是太后本人,好像已经被软禁在了太后宫中,不能外出了。」

「什么?」季安妮揉了揉自己的耳根,觉得自己听到的了一个荒诞的笑话。这宫里从来只准太后无法无天,哪有人敢对太后横加阻拦呀。

花容道:「反正现在太后宫外加派了很多侍卫,出入其内的文武权贵个个面色严肃,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宫里把消息封得很死,任何人都不准多问,不准多言。太后宫附近除了几队禁军之外,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迹了,大家都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不敢靠近那里。」

「这就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听了花容这一席话后,季安妮也渐渐察觉出事态的严重。

明皇子听不懂她们的话,不声不响地坐在床上,就像一个玩具娃娃似的。

季安妮下意识把明皇子揽入怀中,紧紧抱了起来。根据以往的经验,每当宫里发生怪事的时候,自己和明皇子都无法幸免于难,总是要牵连其中。

「总而言之,娘娘,」花容先向季安妮敲响警钟,「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现在除了聚在太后宫中的几名权贵之外,外面根本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只敢在心里瞎猜,谁都不敢乱说什么。娘娘,你也把自己管好一点,不要又惹祸了。」

「好嘛,我乖乖待在房间里还不行么?」季安妮决定要做一个好宝宝,不过她可不敢保证麻烦不会登门拜访。

「母妃,那我也不出门了。」明皇子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睛,诚挚不二地立刻表示要与季安妮同甘苦,共患难。

有子如此,母复何求。季安妮感动地摸了摸他那小小的脑袋,又问花容道:「对了,花容,你说这次出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刚才花容自己也说了,宫里的人只敢乱猜,不敢乱说,而向来最擅长胡思乱想的花容,这次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吧。

花容早就料到季安妮有此一问,被问之后不慌不忙地说道:「娘娘,今早除了安贵妃突然出宫之外,奴婢还听说了一个奇怪的谣传,说是皇上突然在闲宫那里加了几队侍卫看守。而闲宫里面有价值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玉贵妃一个了。」

「玉贵妃……」季安妮回忆着这人的来历,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难道说,皇上他是要旧案重翻,和太后算总账了?」

季安妮早就知道皇上对太后的种种怀疑,也知道皇上回宫的真实目的。如果说玉贵妃是三年前水从妃枉死一案的唯一线索,那么现在皇上对玉贵妃的重视,是否证明他已经有意开始追究三年前的真相了。

季安妮的心跳骤然加快,真正嗅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抬头望望窗外黑沉沉的天色,完全可以幻想出太后宫附近更加可怕的阴霾气氛。

「花容,那玉贵妃现在的病情还好么?」季安妮听说玉贵妃害了疯病,疯疯癫癫的,时好时坏。如果说三年前的故事真有一段被湮灭的真相,那么现在这段真相是否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天?而如果玉贵妃不能恢复正常,就算皇上用反导弹系统把她保护起来,不也是白费功夫,一无所获么?

花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道:「既然最近没有听说玉贵妃病情好转的消息,那么大概就是没有任何好转吧……」

换句话说,就是一切照旧。因为玉贵妃的病情还是老样子,不见起色,所以就没有传成新闻的必要。

季安妮摊开手道:「唉,算了,反正我们瞎猜也没用,还是安安心心等两日吧,也许到时候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要说起三年前的案子,龙莫寒和水芙蓉应该是最关心的人,但已经向花容保证过不踏出房门的季安妮,实在不敢出尔反尔地说自己真的很想去向龙莫寒或者水芙蓉打听一下最新情报,所以只好言不由衷地这样自我安慰,也让花容以为她真要改头换面地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大好良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