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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水芙蓉刚起床就打了一个大哈欠,揉揉眼睛。

「这么早就起来了呀?」睡在他对面床的季安妮被他起身的声音吵醒了,眯着眼睛问。

「嗯,今天是特殊的一天,是决定胜负的一天,对我而言意义重大,不早做准备不行。」水芙蓉一边说,一边穿好衣服。从他清晰的吐字之中可以听出,他的确已经醒。

懒虫水芙蓉居然不赖床了,这可是一件稀奇事。

季安妮被他吵醒之后也睡不着了,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事啊?」

季安妮不记得今天有什么特殊安排呀。再说了,被关在文华院的他俩,就像被拔了毛的小鸟一样,就算长着两只翅膀也飞不出去。

水芙蓉蹦到季安妮床边,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不会吧,你全忘了呀?」

季安妮的脑门被他弹得「嘣」的响了一声,清脆得就像弹棉花似的。

「哎哟……好痛哦……」季安妮眼泪汪汪地捂着脑门上被弹出的一块红印,心想这个水芙蓉下手还真重,还好自己皮糙肉厚不怕痛,要是换了别的娘娘,早就痛得嚎啕大哭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好好想想。」水芙蓉卖关子似的,故意不告诉她。

季安妮狐疑地盯着水芙蓉那奇怪的脸色,心想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刚才脑门上的那一痛,倒是把有些精神不振的季安妮彻底痛醒了。她仔细思索着,特殊的事……特殊的事……到底能有什么特殊的事?

「提醒你一下,今天可是我被皇上宠幸后的第五天……」

「咳咳咳。」水芙蓉还没说完,季安妮就是一阵剧咳。

刚刚那「宠幸」二字,着实把季安妮吓了一跳。还好没有喝水,不然就喷出来了。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今天要去太医院例行检查是不是?」季安妮一拍脑袋,总算想起了这件「特殊的事」。都怪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季安妮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丢了,不知怎么就忘了水芙蓉和皇上的那个约定,也差点忘了——水芙蓉就快当贵妃了。

当初皇上许诺水芙蓉,只要水芙蓉可以查出身孕,就封她为贵妃娘娘。

只有当了贵妃,才能拥有进入历宫查阅史籍的资格,也才能进一步查案。

对水芙蓉来说,今天的确是改变他命运的一天,决定胜负的一天。如果成功的话,不但可以当上贵妃娘娘,说不定还能以养胎为由,搬出这个快把人给关出病来的文华院呢。

想到光明的未来正在招手,水芙蓉来到窗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把连日以来的疲惫和倦意全都驱走,准备以饱满的精神迎接今天的重要时刻。

季安妮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对了,为什么我就不用检查了呢?」

要比次数的话,自己还去了两次呢,但是一次都没有被要求去太医院检查啊,这不是很奇怪吗?

水芙蓉回过头来,「嘻嘻嘻」地奸笑起来。

季安妮被他笑得心中发毛,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怯怯地问道:「怎么了?」

水芙蓉凑到季安妮耳边小声问道:「你还问我,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么?……皇上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事呀?」

「什么事……」季安妮有些疑惑,但又已隐隐猜出水芙蓉暗指的事。

水芙蓉笑得更加奸诈了,戳了戳季安妮红扑扑的脸颊说:「就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呀。」

这次季安妮总算听懂了,脸红得更加厉害,差点把自己的脸皮给烤熟了。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不就对了,既然什么都没有做,那当然就不用检查啦。」水芙蓉摊了摊手。

「你不也没做吗……得意什么……」季安妮别过头去,小声嚼舌。

其实每次侍寝之后,都会有太监记录皇上有无与侍寝的娘娘留下龙种。如果皇上说「有」的话,五日之后则需去太医院例行检查;如果皇上说「没有」的话,这道程序就免了。

「不过皇上可真奇怪,和你这样的美人同床共寝,为什么就不会产生一点冲动呢?」水芙蓉盯着季安妮那张红得就快渗血的脸,继续说着会令季安妮更加脸红的话。

「好了好了,你快去把你的头发梳梳吧,简直就是一团乱草……」季安妮生怕水芙蓉继续盘查下去,慌慌张张地把水芙蓉推开了。

水芙蓉一向最注意仪表,一听说自己的头发乱成一团乱草,顿时忘了盘查季安妮,而把全副心思都花在梳妆打扮上了。别看他是一个男人,但从起床到穿衣,再到洗漱和妆扮,这一轮活儿做下来,就算黎明起床,等到他能容光焕发走出门去的时候,多半已经临近正午了。

而且被禁足在文华院的他们还没有丫鬟伺候,什么都只能自己动手,于是效率更慢了。

还好不久之后,心灵手巧的花容来为他俩送粥,也顺便帮水芙蓉把发髻盘好了。

在花容帮水芙蓉梳头的时候,季安妮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花容脸上飞来飞去。

本以为花容只是在人前倔强,但在没人的地方还是会偷偷哭泣,谁料事实并非如此。在花容脸上找不到一点哭过的痕迹,双眼之中也没有留下一点血丝。

这一切都可以证明,花容昨晚绝对没有哭过。

真奇怪……季安妮摸摸下巴,就像福尔摩斯似的思考起来。

难道花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康孝荣与天宁公主的婚事么?还是她真的已经不再流泪,真的已在三年之前,就把这辈子能流的眼泪全都流光了呢?

花容始终是季安妮最猜不透的一个人。

别说是季安妮,宫中也许没人知道花容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吧。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她正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角色,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和名字之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不一会儿就已日上三竿了。

早已整装待发的水芙蓉在门边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还不来呀……怎么还不来呀……他们该不会是忘了吧,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

季安妮看他走来走去,看了一个上午,看得眼睛都快花了。

虽说数水芙蓉到底在房里走了多少圈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但是已经数到三位数的季安妮,实在没有心思再数下去了,不耐烦地喊道:「芙蓉呀,你别着急啊……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不来的……」

「谁说不来了,闭上你的乌鸦嘴。」水芙蓉气呼呼地打断季安妮尚未说完的话,就怕季安妮好的不灵坏的灵。要是来接他去太医院的太监真不来了,他就单枪匹马直闯太医院。

「好好好,我不说。」季安妮乖乖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不是不知道水芙蓉那大小姐脾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连老虎屁股都敢咬一口,季安妮可不想被他咬上几口。

「不会不来吧……不会不来吧……」水芙蓉换了一句词,继续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唉……」季安妮索性转过头,把目光移到窗外去看蓝天白云去了。

突然,水芙蓉就像忍者似的,一下跳到季安妮的眼前,按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问道:「不是君无戏言么?皇上他不会是忘了当初他对我的承诺了吧?……糟了糟了,他只当了四个月皇帝,大概还不知道君无戏言的道理吧,唉……唉……」

「你就别叹息了,君无戏言这四个字连我都知道,皇上不会不知道的。」季安妮今天起床起得太早,现在居然有些困了,嘴巴刚一张开,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出来。

「你还这么悠闲!我心神不宁地等了整整五天,要是他真的忘了怎么办?」水芙蓉恨不得把季安妮当作皇帝的替代品,一口把她生吞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放心吧。」季安妮知道皇上也想暗中调查三年之前的几起谜案,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水芙蓉这个同道中人,应该不会忘至九霄云外吧。

正在这时,就听桃园大门外传来一阵人声。听上去,像是有什么访客来了。

「你听,你听。」季安妮激动地拽住水芙蓉的袖口,指了指门外。

水芙蓉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嘴角慢慢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大笑道:「哈哈,这不是花公公的声音么?太好了,总算把他给盼来了。小昭,你等我的好消息。」

水芙蓉已经等不及花公公来敲门,自己兴致高昂地直接冲了出去。

花公公好像是专门帮皇帝处理妃嫔侍寝方面事务的,以前总是和凤鸾宝车一起出现。所以只要看见花公公,就像看到来接驾的凤鸾宝车一样。

水芙蓉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很快,桃园大门外的人声中就混入了水芙蓉的声音。

水芙蓉猜得不错,花公公果然是来接他前去太医院例行检查的。

季安妮静静地目送水芙蓉离去,心想,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成为贵妃娘娘了。既然升为贵妃,禁足令也该废除了吧?如此想来,难道……

以后这里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住了?季安妮迟钝地意识到这个深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