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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融道长和云真的职务都是降妖伏魔,所以难免容易让人把他俩放在一起比较。

见水芙蓉一个劲地夸赞元融道长,季安妮便有点为云真发酸。

「云真啊……」一提起这个名字,水芙蓉的嘻嘻笑脸就变得严肃起来。她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般道:「说到云真啊……其实我一直觉得他很奇怪,作为一个国师来说,他的年纪真的太轻了。十年前,他入宫时也就十多岁吧。像元融道长这么厉害的人,十多岁时还在道观里面修炼呢。云真何德何能,居然这么早就入宫了……」

家族荫蔽什么的,大概占了一点原因,但如果没有半点本事,肯定也进不了宫门。

听水芙蓉这么一说,季安妮也跟着沉思起来。她曾在刑场上见识过云真的法力,简直堪比奇幻大片。而且云真居然有能力扭曲时空,让她误入这个世界,肯定不是普通道士。

水芙蓉神秘兮兮地凑在季安妮耳边道:「要我说啊……他若不是天赋异禀,那就是一定是邪魔外道。」

「你才邪魔外道呢!」季安妮可不想听她乱讲云真坏话。

「昭从妃,难道你不觉得云真阴森森的么?不知道藏了些什么秘密在心里。」

「他哪点阴森森了?」仪珍为云真大鸣不平。

「不知道,反正我就觉得他阴森森的,第一次在仁和殿见到他时,就觉得他这人从头怪到脚……」水芙蓉对自己的直觉很有自信。

当初在仁和殿训练时,季安妮迟到,云真出面帮他说情。和其他从妃一样,水芙蓉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看见云真。当时季安妮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大家的脸色,其他人都为云真的美色倾倒,只有水芙蓉一人面不改色。原来她是因为感到怪异而对云真特别戒备啊。

「昭从妃,我看你和云真挺亲近的,你们以前认识么?」水芙蓉好奇地打听起来。

季安妮摇了摇头。她对云真的过去一无所知,最多只知道云真很喜欢宝贵妃而已。

水芙蓉道:「其实我倒听过一段关于他的故事。」

「什么故事?」只要是和云真有关的故事,季安妮都怀有百分之百的好奇心。

「听说他和他爹的关系很差,当初云真要入宫时,还差点闹得断绝父子关系呢。」

「真的么?」季安妮睁大眼睛。她觉得云真应该是那种对谁都温柔如水的人,很难想象他和父亲吵架的模样。想来那时云真只是一个少年,大概正处在叛逆期,所以才比较暴躁吧。

「当然是真的,你看云真什么时候和杨家有过来往?」水芙蓉扬高眉毛。

季安妮细细一想,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听云真谈过杨家的事。

「云真和他爹之间到底怎么了?」季安妮很想知道这段故事。

水芙蓉道:「云真的爹,也就是杨敬天,娶了一房小妾。他很宠爱那名小妾,于是冷落了云真他娘。后来云真他娘生了一场大病,弥留之际,想见杨敬天最后一面,可当时那小妾正好怀有几个月的身孕,突感身体不适,于是杨敬天便一直陪在小妾身边,没有去见云真他娘。最后云真他娘就这样带着哀痛,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至于那小妾是真有不适还是假有不适就没人知道了,云真大概认为那小妾装病,所以才对小妾和他爹都怀恨在心吧。」

讲到这里,水芙蓉停下来,看了看季安妮的脸色。

季安妮的脸上布满惊讶和痛苦,没想到云真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

要是换作自己,肯定也会怨恨杨敬天一辈子吧。

水芙蓉又道:「后来那小妾为杨敬天生了一个儿子,杨敬天只顾着疼爱小儿子,完全忘了云真的存在。直到十多年前,也就是那小儿子五岁的时候,忽然死了,杨敬天才开始重新重视云真。只可惜那时他们父子之间的裂痕已经太深,再也愈合不了。杨敬天管不了云真,云真也不拿杨敬天当爹。不过,怎么说云真也是杨家唯一的传人,大概杨敬天还是希望他能重回杨家吧。」

「那个小妾后来怎么样了?」季安妮问。

「还在杨家呢,风韵一点也不减当年。难怪杨敬天会迷上她,哪个男人不爱嫩草嘛……」水芙蓉说到这里还故意撩了撩头发,十足的风尘味,就像吃过男人亏似的,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俩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已来到镇妖祠的入口。

从门口望入,只见里面黑洞洞的,好像一个时空隧道,走进去就不知道穿越到哪个世界去了。丝丝冷风吹过,季安妮和水芙蓉都缩起了脖子。

「昭从妃,你……你还好吧?」水芙蓉咽了咽口水,目光直直盯着敞开的殿门。

「嗯……嗯……」季安妮的心跳越来越快。

虽然耳边没有恐怖的哭声,但眼前那片浓如泼墨的黑暗已足以令她望而却步。

「走吧……」水芙蓉挽着季安妮的胳膊,两人就像连体儿似的慢慢踏上台阶。

四周安静极了,就连虫鸣也都归于沉寂,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

顺着上次走过的那条长廊,两人哆哆嗦嗦地来到通向院子的拱门处。

穿过那道宫门,火刑遗迹和那挂着巨锁的房间便近在眼前。

「昭从妃……你,你还好吧?」水芙蓉又问了一遍,担心地盯着季安妮的脸色。

季安妮僵硬地点了点头,她神志清晰,头不晕目不眩,暂时还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那就好,一定是元融道长的咒符起效了。」水芙蓉抚了抚自己的心口。

季安妮低头盯着自己腰间那个小小的红色锦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那锦囊表面正散发着一层薄薄的淡光,就像一团小小的火焰似的,传来一种奇异的热度。

「水从妃,既然你是特意来找妖怪的,带着这个辟妖的锦囊,什么妖怪都被辟走了,那还找什么找啊?」季安妮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对耶……」水芙蓉顿时傻眼,她怎么没想到这点。

难怪这一路走来平静如常,原来妖怪都被咒符驱辟了。

「算了,昭从妃,我们过去看看吧。」水芙蓉用下巴指了指前方那个挂锁的房间。

那里好像是整个镇妖祠最神秘的地方,不然也不会挂锁了。

既然找不到妖怪,那么看看这个房间里面藏了什么也好,不至于毫无收获地空手而归。

「好吧,小心一点。」季安妮舍命陪君子,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不看个清楚就太对不起自己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了。

她们小心翼翼地绕过火刑留下的那片黑色焦土,一步一步慢慢挪到那个神秘的房间外。

水芙蓉的指尖刚刚碰到铁锁,就只听「啪啪」一阵乱响,锁链竟自己动了起来!

只是短短一瞬而已,很快便停了下来,就像被风吹的一样。可是这铁锁看上去沉甸甸的,就像体育课上用的两公斤铅球一样,怎么会被风吹动呢?看来这个房间果然大有古怪。

「水从妃,你小心点……」季安妮为水芙蓉捏了一把冷汗。

水芙蓉也被刚才的灵异现象吓破了胆,脸上就像抹了一层白蜡似的,已经没有颜色。不过她很快就恢复镇定,从脖子上取下穿着牙签桃木剑的链子,然后用桃木剑在那把铁锁上戳了戳。这次,铁锁没有半点反应,死气沉沉地垂在门上。

「真奇怪,这道锁不知怎样才能打开。」水芙蓉盯着巨锁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钥匙孔。既然没有钥匙孔,就说明不需要钥匙。而锁上唯一可疑的东西,就是那些包粽子似的一层又一层牢牢包在锁外的咒符了。

「昭从妃,你说是不是只要我们把咒符撕开,这道铁锁就能自动打开了?」

「嗯,这个……」季安妮也不敢胡乱判断。不过根据她看《西游记》的经验,当年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唐僧揭了如来佛祖的六字真言,就把他放出来了。不知道现在锁上的咒符,和当年如来佛的六字真言是不是同一种功能……

「昭从妃,干脆我们揭了试试吧?」水芙蓉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大概是因为以前就算她闯下天大的祸,也有她爹帮忙收场,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做「三思而后行」。

水芙蓉正要揭咒符,忽然只见一簇火光从下方猛地冲了上来。

「啊!」季安妮和水芙蓉吓得同时尖叫。

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是季安妮挂在腰上的锦囊突然燃烧起来。

季安妮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扯下锦囊,扔在地上,使劲踏了几脚。

所幸那火烧得不旺,一踏之下便熄了。

季安妮把脚移开,脚下锦囊已经烧成灰烬,只剩一片黑色粉末。

夜风一吹,那些粉末便都飞走了。

「昭从妃,你没事吧?」水芙蓉见季安妮脸色苍白,担心地推了推她。

「我,我……」这时季安妮忽然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捂住头部。熟悉的头痛再次向她袭来,她体内涌起一股炽热,身体好像燃烧似的落入烈火灼烧的痛苦之中。

渐渐,季安妮的意识完全被那灼热夺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只记得自己好像一条野狗似的,四肢着地,弓起背趴在地上。

水芙蓉目瞪口呆地盯着忽然之间长出狐耳和狐尾的季安妮,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珠慢慢发出恐怖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