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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涅以前一直是康贵妃的坐骑,凡出猎郊游,康贵妃绝对和乌涅出双入对。而康孝荣又是康贵妃的哥哥,想必和乌涅的感情也算不错。但乌涅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毛病,只顾埋头一路狂奔,就连康孝荣的大吼也置若罔闻。

季安妮伏在不停颠簸的马背上,有了康孝荣的保护她已不害怕坠马,唯一担心的就是云真的情况。抬头望望天边,太阳早已升了起来,暖暖的旭日红光把东方天空染得一片绚烂。

「娘娘,你没事吧?」见季安妮突然沉默了,康孝荣还以为她已被吓昏过去。

「我没事。」季安妮低声说。

「娘娘,你怎么会在乌涅背上?」

「因为我要去皇郊西苑的猎场。」

「去那里干什么?」

「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季安妮吃惊地回过头盯着康孝荣,从康孝荣认真的表情中,她看出他确实毫不知情。「你不是守护青龙门的侍卫吗?进出青龙门的人不都要从你眼皮底下经过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娘娘,请恕我听不懂你的话。我不知道什么人从我眼皮底下经过,不过刚刚我正在交班的时候却看见娘娘骑过一匹黑马冲破青龙门。我不顾一切追上来,只求把娘娘平安无事地带回去,但娘娘却说要去什么皇郊西苑……」

原来青龙门的侍卫刚交过班,难怪康孝荣不知道太后等人出宫。

「少将军,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条路是不是通往猎场去的?」

「路是没错,不过娘娘,你太乱来了!这下我们只有等到乌涅精疲力尽自己停下来,不然恐怕再没机会下马了。」

话音刚落,季安妮突然看见前方出现几杆旗帜。

旗面鲜黄,边缘飘舞着红缨,非常醒目。

旗上还印的有字,季安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认出那是一个「刑」字。

「是内务府刑司。」康孝荣压低声音,认出那些旗帜。

「果然就在那里。」季安妮咬了咬牙。

「这才大清早,内务府要斩什么人吗?」康孝荣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不等季安妮回答,乌涅就已经驮着他们冲破树林,向刑场奔去。刑场外围的侍卫们没想到有野马突然跳出来,全都吓得忘了阻挡,见野马驮着两个人向邢台冲去,这才急得大吼起来。他们的吼声惊动了监斩台上的巨头们,所有人都齐齐扭头向季安妮的方向望来。

季安妮看见简陋的邢台上,刽子手都已经就位了。

「刀下留人!」季安妮喊了一句非常标准的刑场劫囚的台词。

「拦住他们!」太后站起来大吼。

一群侍卫立刻冲过来,拦在乌涅蹄前。

乌涅长嘶一声,身体猛地一斜,来了一个急刹车,季安妮和康孝荣都被它甩下马背。

好在康孝荣紧紧抱住季安妮,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都没受什么大伤。

滚动的身体刚停下来,季安妮就猛地从康孝荣的怀抱中冲出去,径直冲上监斩台,指着那刽子手,气喘吁吁地吼道:「把刀放下……把刀放下!我命令你把刀放下!」

「娘娘……」跪在刑台上的云真抬起了头,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衣着单薄,头发散乱,双眼里面满是血丝,季安妮险些认不出他来。想必今天凌晨云真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内务总府的安总管提审了,以至于来不及穿戴整齐。

「太好了……云真,太好了……」季安妮情不自禁地冲上去抱住云真的肩膀,感动得眼泪直流,「我生怕我来迟了,我生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只要云真还没死,一切就还有转机。

这时监斩台上传来太后的怒吼:「这到底怎么回事?把她给我押下去!」

太后一声令下,侍卫们全都冲上刑台,把季安妮和云真团团包围起来。

「不要过来!谁都不要碰我!」季安妮一声大吼,吼得比太后还有威力,以至于那些侍卫一下全愣了。

季安妮向太后的方向扬起头道:「太后,这人你不能斩。」

「昭姬,你给我滚下来!」太后已经气得脖子都开始抽筋了,恨不得跳下监斩台,直接冲上刑场把季安妮从刑台上拖下来。

太后身旁站着的两名长相相似、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面面相觑,想必是被突然杀到的季安妮搅得一头雾水。其中一人季安妮有些眼熟,在狩猎大会的开箭之礼上见过一次,是丞相。那么另一位,想必就是内务总府的总管大人了。

季安妮向那总管模样的人嚷道:「大人,后宫中的大小事情都归你管。人命关天,你们怎么能匆匆结案?现在宫中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就这样把人杀了,不怕留下骂名吗!这案子不清不楚,甚至就连皇上也毫不知情,难道你想瞒着皇上斩了国师?」

「哼。」不等总管回答,太后一声冷哼道,「他们做的那些丑事,难道还要闹得满城皆知?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心理这些荒唐事?昭姬,你再不下来,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这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威胁了。太后两手紧紧捏拳,气得浑身颤抖。

生气的人不只太后一个,季安妮也被气得恨不得把太后丢进油锅里面炸了,大吼道:「杀人是小事吗?国师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就凭你们三个人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审了一堂就定了他的死罪,如果判错了,你们拿什么偿命?」

太后道:「哼,双司会审,铁证如山,还有什么疑点?」

「疑点就是……疑点就是……」季安妮慌了,因为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疑点。而且说真的……连她也不敢保证说云真和宝贵妃之间是绝对清白的。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云真怎么会突然提出说要带宝贵妃逃离皇宫?也许这案子并未审错,错的是她自己擅闯刑场。

但是,明知道错了,季安妮也义无反顾,不想回头。

如果今天让她眼睁睁看云真死在这里,简直比砍了她自己的头还痛苦。

只见季安妮高高扬起了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把她押下去,不要误了行刑的时程!」太后懒得罗嗦,直接对侍卫们使了几个眼色。

「住手!放开我!」季安妮的肩膀被侍卫抓住,眼看就要被拖下刑台,这时她的手肘无意中硌到一个东西——那是一块掉在腰带上的牌子。

记忆突然倒退,脑中闪过很多画面。

画面中皇上交给她一块玉牌,说这块玉牌就是当初在齐宫时证明他皇子身份的信物。

太好了,没想到自己还带着当初从皇上那里讨来的免死金牌!

季安妮顿时沉下心来,挣开那些抓住她肩膀的侍卫,再次冲至云真身边,掰开云真的手,把那块玉牌塞了进去,激动地说:「太好了,云真,你不用死了……太好了,太好了……」

云真愣愣地望着季安妮,不知道手中的玉牌究竟是什么。

季安妮扭头向身后的侍卫和刽子手低吼道:「今天你们谁都不能斩他!如果要斩……」

说着抓住云真的手,把云真握着玉牌的那只手高高举了起来,不仅对着刽子手,也对着监斩台上的太后等人宣布道:「如果你们要斩云真,就先斩了这块牌子。不过这玉牌可是皇上的信物,如果你们斩了这块牌子——就是斩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