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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贵妃开口一个妹妹,闭口一个妹妹,叫得亲热极了。季安妮巴掌不打笑脸人,不好生气,只能干笑敷衍着。安贵妃盛情邀约季安妮去她殿里做客,但季安妮害怕自己进了狼窝,再出来就不容易了,一心只想推辞。

花公公侯在一旁,慈眉善目地笑着,见两位娘娘你来我往好一会儿,也没有决定到底走是不走。他有些等不及了,便告辞道:「两位娘娘,这些打扫的丫鬟都是新入宫的,奴才害怕她们眼睛不尖,看漏了应该清理的地方,让昭皇妃住得不舒适,奴才去督促她们一下。」

安贵妃挥了挥手帕,笑着道:「那就麻烦花公公多挂几眼了。」

花公公得到安贵妃的应允后,躬身向后退道:「奴才告退,娘娘们慢聊。」

他一直恭敬地向后退了五六步,才敢转身离开。

望着花公公的背影,季安妮好奇地想,这位公公大概就是皇上的内侍了,看他的年纪,应该已经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估计比艳娘还熟悉宫里的规矩,伺候起皇上来想必也是得心应手,不易出什么差池。

安贵妃见季安妮一直望着花公公的背影,便对她道:「妹妹,花公公在这宫中的资历可比你我都长……哦,不,应该说甚至比太后都长……他已经入宫三十多年了,前后伺候过三代君王,可把皇帝的心思摸得透了。」

「三十年前……太后还没有入宫吗?」季安妮随口问道。话刚出口,便发觉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价值。因为现在看太后大概也只有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三十年前恐怕还是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孩子,当然不可能入宫。

果然,季安妮的问题一提出来,立刻惹来安贵妃的一阵轻笑。安贵妃抚了抚季安妮的手道:「妹妹,太后入宫也不过十三年而已。」

十三年……这个数字不禁令季安妮联想到天宁公主。

因为天宁公主也正好十三岁,也就是说,太后入宫的第一年就生下了天宁公主。

「妹妹,对了,还有一件事。」安贵妃一边说,一边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块小木牌,递入季安妮手中道:「妹妹,这就是你昨夜遗失的名牌。这名牌今天才让人在从妃殿的院子里发现。错过了昨晚夜宴递名牌的时间虽然可惜,但皇上对妹妹你用情至深,竟是没有名牌也照样用凤鸾宝车把妹妹接入寝宫,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嘴角说的虽然是「羡慕」,但季安妮从安贵妃阴沉的笑脸之中,看见的分明就是「嫉妒」二字。想必偷偷藏起自己名牌的人正是安贵妃吧?她害怕皇上追查名牌丢失一事,所以才特意将名牌交还。也罢,姑且听听她能编个什么故事出来。

于是季安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安妃娘娘,这牌子怎么会在从妃殿中被找到?」

这一问正中安贵妃下怀,安贵妃立刻把早已想好的台词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妹妹,这事说来全怪那名叫蝶儿的丫头。我已经全都打听清楚了,三日前,就是那蝶儿从内务府里取走了妹妹你的名牌。她大概是想提前替你取好,谁知却在返回从妃殿后,不慎将名牌弄丢了。蝶儿那胆小怕事的性格妹妹想必也是知道的,她害怕你责罚,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都怪这蝶儿做错了事又不敢吱声,才害妹妹你错过了递交名牌的时间。」

「呵呵。」季安妮听后干笑两声,心想原来她是把责任全都推到蝶儿身上去了呀。

三日之前,正好就是天宁公主宣布调换宫女的前一天。

蝶儿前一天刚把名牌取走,第二天季安妮的宫女就被调换了,这事儿未免太巧合了吧?想必她们是故意把蝶儿调走,令自己无法追查,这件事情也只好不了了之。

原来从调换宫女的那一刻开始,这场名牌的把戏就已经开始了。

天宁公主想必也不知道内情,只是帮她的太后母亲传话季安妮调换宫女的事情而已。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你们藏了我的名牌,却挡不住皇上对昭姬的思念之情。

想到安贵妃她们计谋落空,季安妮不由在心里得意地笑了几声。

安贵妃拉着季安妮的手,把她向室内引去,一边走一边说:「妹妹,姐姐已经帮你惩罚那个做错事又不敢吱声的臭丫头了,你来看看解不解气。」

说罢便把季安妮拉到院子的一个小角落里。

那个角落蹲着一名身形娇小的小宫女正在拔草。小宫女拔草拔得太认真,竟没有发现季安妮和安贵妃的到来,依旧背对两位娘娘,没有行礼问安。

季安妮见那小宫女的背影有些眼熟,忍不住试着喊了一声:「蝶儿?」

这时小宫女的身体蓦然一僵!

那全身骤然夹紧的迅速动作,竟让季安妮也吓了一大跳。

下一秒就只见蝶儿猛地转过身来,直给季安妮和安贵妃磕头,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季安妮觉得奇怪,心想一般情况下见了娘娘不都要问安吗?怎么蝶儿今天不问安只磕头?而且根本不该抬头看自己,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

「蝶儿,你怎么了?」季安妮蹲下去,扶起蝶儿的肩。

蝶儿只是摇头,不答话也不抬头。

季安妮越来越觉得奇怪,抓住蝶儿的肩膀,使劲摇了两下道:「蝶儿,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谁知正在这时,身后却传来安贵妃故意扬高的声音:「妹妹,你不要问她,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什么……」季安妮的心跳猛地一滞,隐隐预感到什么不祥,抓住蝶儿肩膀的手也下意识收得更紧。

而蝶儿依旧低着头。刚才磕头把她的头发都磕乱了,蓬乱的发丝从前方搭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季安妮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就在这时,只听「啪」一声。

竟是蝶儿的一滴眼泪,重重砸在草地上。